第六章 少年穷和为所欲为
送两仪式出院，这行为超过了一个魔术师计划的界限。 一直以来，两仪式都在荒耶宗莲的监控下，对荒耶宗莲来说，两仪式是他绕过抑制力，打通根源的依仗，而在医院布下结界，则是应对两仪式苏醒过来之后所做。 对待此刻内心一片空洞的两仪式来说，是最容易被恶灵附体的时候，而在医院里面，聚散无常的恶灵如同蜉蝣，无处不在，只要这恶灵往两仪式的胸腔中堆积，终究是要将两仪式的身体给侵占了。 荒耶宗莲自然不是要直接带走两仪式，而是要两仪式成长起来，压迫潜力，使得她更快的成熟，到时候在矛盾螺旋中打开根源。 帖子送到了苍崎橙子的手中。 “除灵吗？” 苍崎橙子看着眼前的名帖，手中的烟在缓缓燃烧。 两仪式所在的医院里面有着荒耶宗莲布下的结界，这段时间苍崎橙子数次想要去查明情况，但是却都被接二连三工作上的事情给扰乱了，一批批的老客户都丢了，现在日常的研究都出现了经费问题，在看到名帖上面写到送上的大笔钱之后，苍崎橙子心动了。 解决了这个麻烦，几个月的经费都不用发愁了。 “这家医院是如何找到我的？” 苍崎橙子倒是还有些疑问。 “这家医院现在已经是那个华夏人的产业了。” 黑桐干也在一边闷声回答。 两仪式明明是苏醒了，但是他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去见一面，这让他一直都闷闷不乐，至于林动给他的黄钻，让他拿着黄钻窃取苍崎橙子资料的行径，黑桐干也始终做不出来。 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态，黑桐干也就调查了林动。 在他的调查中，林动是华夏那边漂洋而来的人，某一刻出现到了这城市里面，来到了这边请求学习魔术却被拒绝，随后就创建了企鹅公司，现在是霓虹有名的人物，另外还担任着两仪式心理医生的职业，据说每天都要和两仪式见面，谈话。 就这一点，让黑桐干也羡慕酸涩兼而有之。 而两仪式所在的医院在四天前被林动斥资买下，布下了严密的安保线，就算是黑桐干也以看望病人的名义想要进去，也要进行实名制登记，核实所看的病人等等程序，以至于他一次都没有混进去过。 “林动吗？” 听到林动的名字，苍崎橙子反而更感兴趣了，说道：“将价格上调百分之二十……不！百分之五十，不然的话，我不会出手的。” 两仪式胸腔中的空洞，医院里面漂浮的杂念，向内而发展的结界，荒耶宗莲，知道她是魔术师的林动…… 这医院可是一个大漩涡呢。 并且当初林动在她面前秀【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旁边给他送上雪茄，墨镜，大金链子的那一幕真是让她感觉难受，现在有机会扳回一城，苍崎橙子自然是要把握机会了。 黑桐干也拨通了名帖上面的电话，说出了苍崎橙子加价的要求。 “反正两仪式就在这里，爱来不来！” 林动啪的一下挂断电话，姿态摆的很高。 两仪式已经出院的消息现在还掩埋着，黑桐干也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就慌了，对着苍崎橙子就开始说起好话，务必让苍崎橙子前往医院里面帮助两仪式。 “哼。” 虽然很不爽，但苍崎橙子还是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带上自己的魔术礼装，向着两仪式所在的医院而去。 两仪式的形式，式的名字，躺在床上停止生长，皮肤外貌并无变化，这些都说明了两仪式的不凡，并且还有荒耶宗莲盯上，苍崎橙子自觉有必要弄清楚一切。 半夜的医院一片寂静，四下里没有一点人声，苍崎橙子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林动坐在喷泉边的躺椅上，手中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书，就着路灯的光芒在看着。 “哟，装模作样也要有个限度吧。” 苍崎橙子看到林动看书的模样，不由出言讽刺道：“在这环境下看书，不知道你得到了多少有序的知识，又放任了多少无序的东西？” 探究根源的魔术师在科学发展起来之后，借用了科学的许多理念名词，将原本暧昧不清的许多东西都给清晰的描述了出来……而这些留下丰功伟绩的科学家也都作为英灵在英灵之座上面。 魔术师们探寻根源，追求有序。 有序代表着可以让他们有约束性，有规律性的操控起来，而无序则是完全脱离他们控制的东西，若不将无序的力量用有序的方式约束，或者毁灭，势必会造成很大的灾难，或者引起抑制力的关注。 例如隔壁冬木市的圣杯，一开始被约束在圣杯内部，是可控的，有序的，但是被污染之后，流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可控的，无序的。 知识是让一个人变得有逻辑，有清晰的思维思路的方式，是有序的。 而这里漂浮的恶灵，混乱的杂念则都是无序的。 这话，也有苍崎橙子在试探林动是否是魔术师的意思。 “霍金说过……” 林动拿出了作为理科生的一套，说道：“你在看书的时候，不过就是增加了大脑里面约两百万单位的信息量，这是增加了你大脑的有序度，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身体的热能转化，则对整个宇宙的无序度造成了20亿亿亿单位，在这里面，有着1000亿亿倍的差距，苍崎小姐博学多才，但是对整个宇宙的运行来说，还是作为一个智障更好一点。” 斗嘴嘛，谁怕谁？ “呦。” 苍崎橙子倒是感兴趣了，说道：“但是我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对于人类社会的有序运转，对于这魔术世界和人界的平衡可是有着自己巨大的贡献，你呢？” 作为魔术师，一方面隐藏着魔术师的行径，保持着魔术师的神秘，另一方面对于越界袭击人类的魔术事件，苍崎橙子总是能够施加援手。 “呵呵。” 林动笑了，说道：“那么我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创下来了这样的一个基业，维持了许多人的有序生存，维持了国家的有序运转，做出的贡献哪一样不是你的数倍？不说别的，霓虹地震你捐款没？” 苍崎橙子顿住了。 霓虹经常地震，每一次都能够引起社会反响，苍崎橙子是拿出钱来支付，但是比起林动这种企业家，贡献显然要小的多。 “你捐了多少？” 苍崎橙子问道。 “一点烟花炮竹，鼓励他们早日走出阴霾。” 林动回答的异常淡定。 “混蛋！” 苍崎橙子咬牙切齿。 “走吧。” 林动起身，引导着苍崎橙子向着病房那边走了过去，说道：“异变是在晚上发生的，在察觉到这边发生异变之后，我立刻的疏散了所有的病人，但纵然如此，还是有恶灵在这医院里面飘来荡去，甚至能够附身在死尸身上，老吓人了。” 说是吓人，林动脸上倒是没有一点惊骇之色，平平淡淡。 苍崎橙子的脚步顿住了。 “你说已经将病人疏散了？” 苍崎橙子问道。 她来到这里的主要原因，可是在这三楼病房里面的两仪式啊。 “对，疏散了。” 林动回答的很肯定，说道：“作为医院的老板，我应该对所有的病人负责，因此，我将病人都给疏散了啊。” 苍崎橙子提着箱子站在原地不走了。 两仪式没有关系，病房里面没有病人，现在里面就只有幽灵，苍崎橙子觉得可以坐地起价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对你说莫欺少年穷吗？” 苍崎橙子提着箱子，满怀笑意，说道：“因为对我这样的魔术师来说，钱根本不是问题，就比如现在，你是买方，而我是卖方，你需要我除灵，而我也是你目前仅有的依靠，不然等到医院的坏名声传开之后，你这个医院必然关门……所以，我要在原价上调上三倍。” 这就是林动在她面前秀钱的代价，也是在她面前装逼的代价。 “莫欺少年穷！” 苍崎橙子又重复了当天的话，得意洋洋。 “虽说如此。” 林动一样是满脸笑意，说道：“但是苍崎小姐，现在的社会也是一个资本法治社会，就在刚才，你的助手黑桐干也已经和我的秘书签订了这一次合作的条约。” 林动递过来手机，在里面有图片，是林动的秘书和黑桐干也的合照，合约也已经签订了。 “这是代表我企鹅公司和你苍崎事务所的合作，若是你现在拒不合作，我完全可以斥资请律师，让苍崎小姐到法庭上面谈一谈……对了，在这个国家，我花钱不仅可以请来好的律师，更是能买通好的法庭，除此之外，我可以置身事外，而你每天都要到法庭上面走一走，最后很可能身陷牢狱。” “苍崎小姐，这就是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林动一样笑的很畅快。 苍崎橙子一言不发的提着箱子往里面走去。 她发现和林动斗嘴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好处，不管有理没理，她总是说不过这个林动，干脆就不说了，早点将这个工作干了，回去查钱不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