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青城山白素贞
岁月匆匆，西湖边上的垂柳柳叶落尽又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二月二，龙抬头，一声春雷万物苏。 青城山，乌云密布，雷电滚滚，一道道银蛇狂舞乱走。 如此天灾气象，一点也不像是惊蛰春雷，倒是像一头大妖怪在逆天渡劫。 只见雷电游走的乌云底下，果真有一条巨大的白蛇盘山而上。 那条白蛇十分巨大，借着青城山的灵气，已经修炼了一千多年。 今日，终于到了它功德圆满，在雷电天威下褪去蛇身的时机。 白蛇终于盘山抵达峰顶，上空万顷雷电轰下，白蛇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张开血盆大嘴仰天发出不甘的誓要逆天改命的咆哮。 在滚滚天雷下，蛇壳被劈开，露出一个绝美的美人臻首，完美无瑕的瓜子脸，流光溢彩的丹凤眼，瑶鼻秀挺，小嘴丰润诱人，脸蛋嫩白如霜，吹弹可破，一头长发乌黑如瀑布。 美人臻首成型，天雷更加狂暴，仿佛天威被挑衅而暴怒一般。 而那白蛇却借着无数天雷继续把下面的蛇身褪去，露出曼妙完美的胴体。 褪去蛇身，白蛇获得的人身美丽无双，连深居寒宫的嫦娥见了也自惭形秽。 终于，天雷停歇，人身白蛇察觉到自己光着身子，于是对着旁边刚刚褪下的蛇皮吹了一口法力，蛇皮顿时化成一套华丽的白色裙子，并且飞到她身上穿好。 “白素贞感谢上苍成全。” 人形白蛇双掌合十，屈膝跪地，对天三拜九叩，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叩拜完毕，天上乌云尽散，白素贞站起来，为获得新生喜悦，露出笑容，霎时间，天地无颜色。 …… …… 话分两头，许仙回家过了二月二后，就不再去沐阳书院，因为童试即将开始。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的考试，只能依次考试通过。一旦都通过，便是秀才公。 钱塘县的县试在二月初八，地点当然是在县城内。 参加童试需要同考者五人互结，并且有本县廪生作保。 所谓同考者五人互结，就是这五个考生相互保证不作弊，一旦有其中一个作弊被发现，就连坐另外四个人，将大伙都害了。所以，能成为互结，必须彼此了解对方的为人和人品，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对许仙是很轻松简单的事，与他互结的都是沐阳书院的学子，身家清白，平时勤奋好学，人品过关。 至于作保廪生，那更容易了，秦节直接给许仙作保。 二月初六，离县试还有两天，许仙和互结的四个学子相约一起去看考场。 考场是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考棚，很简陋，甚至还散发着新鲜的木头树脂气味。 不过，即便如此，考棚依然被官差看守得很紧，许仙等人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大概知道自己坐在考场的哪个片区，防止正式开考那天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座位而惊慌，影响了考试发挥。 当然，具体的座位官府不可能提前公布，只将考生大概在哪片区域公示出来。 考试前夜，李许氏做了一顿相对清淡的晚饭。 她不敢做油腻的饭菜，生怕第二天许仙肚子不舒服，耽误了考试。 许仙、李公甫和李许氏三人坐一起吃饭，李许氏不时给许仙夹菜，让许仙吃饱。 李公甫没怎么吃饭，不时看许仙，但又不敢给许仙发现，免得给许仙压力。 所以，气氛多少有点沉闷。 如今许仙名气很大，在钱塘县可谓是家喻户晓，人人都认为他今年必中秀才，但是李公甫和李许氏却心中忐忑，日夜担忧。 这时候，他们情愿许仙默默无闻，哪怕这次童试失败了，仍可以调整心情继续攻读，明年再考，不需要像现在只能通过不能落榜，否则…… “唉——”李许氏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疼弟弟，忍不住偷偷转背过身，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湿润。 与李许氏和李公甫担忧忐忑不同，许仙整个人很轻松。 他进入沐阳书院的勤奋努力不是白给的，再说他有脑海里的图书馆兜底。 童试一共四场，考试内容只要是默写圣贤之言、解释经义、诗赋和策论。 前面默写圣贤之言、解释经义、诗赋和诗赋有脑海的图书馆兜底完全没问题，策论则是个人才学见识的发挥，除了分析评论要符合圣贤之道外，就是答中出题的主考官的心坎上。 要知道，策论只要不出现常规认知错误，言论不偏离圣贤之道，评分高低往往是由主考官说的算。 县试的主考官是本县知县，也即钱塘县的县试主考官是杨知县。 关于杨知县这个人，许仙接触交谈过两三次，甚至有两次是在酒席上。而且，李公甫几乎天天接触杨知县，很清楚杨知县的小道消息，李公甫自然都告诉许仙知道。 所以，许仙几乎把杨知县这个人的性格和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杨知县，名政，字奉孝，五十一岁，二十五岁中秀才，三十一岁中举人，三十四岁进士，出身清白，没有什么背景，为官十几年仍是个知县。 当然，他能力并不是如许仙前世所知道的杨知县那样昏庸无能，相反能力很强，否则他也无法在毫无背景之下混到一个钱塘县知县。 要知道钱塘县虽只是一个县，却是京畿之地，上等大县，非同小可。 许仙结合杨政各方面分析，再与秦节讨论一番，对杨政的为学为政的态度理念摸得一清二楚。 退一万步来说，他还有张景明作为护身符。 今年张景明就只有一个弟子参加童试，只要许仙考试不犯错，杨政敢在策论上卡许仙？ 许仙察觉到吃饭气氛凝重，放下筷子，微笑地安慰姐姐和姐夫道：“姐夫，姐，你们放心了，区区县试还是很好过的。” “是是，我们放心，但你也别给自己压力。”李公甫夫妇连忙笑道。 许仙看他们的反应，知道自己的安慰没起作用，只好作罢，拿起筷子低头继续吃饭。 他以平常心对待童试即可。 好歹前世经历过几乎只有一次机会就决定人生命运的中考和高考，并且顺利脱颖出来，这可比古代科举童试年年有秋试三年一次机会残酷多了。 他的应试心理素质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