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发布会冲突
7月10日清晨，公寓外车水马龙，楼下早餐店的香味一阵阵传到楼上，勾的彭怿辰不住抽动自己的鼻子。 他忍不住睁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转到7点的位置。 尽管已经回到现代十几天了，他还是听不惯马路上嘈杂的汽车声，闻不惯空气里刺鼻的味道。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都待在家里没出过门。 每次黄波问起来这个事情，他就拿自己要用心准备卫青这个角色的事情当挡箭牌。 黄波看这小子这么用功，自己当然也不能松懈。 这几天除了去菜市场买菜，其他时间也都待在屋子里背台词、练表情。 就是每次想要和彭怿辰搭戏的时候，彭怿辰都再三推脱，搞得他非常不爽。 但今天不管彭怿辰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出门了。 《汉武大帝》的开机发布会就今天早上召开。 发布会结束后，演员都要跟着剧组一起远赴长安，在那里接受半个月的培训，然后开始正式拍摄。 其实按照彭怿辰的想法，是不愿意去参加这次发布会的。 但作为一个演员，自己出演的影视作品的宣传必须要参加，这不是他喜不喜欢的事，而是一个态度问题。 一个演员平时有没有曝光度，是演员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自己的作品都不上心，那以后有几个导演和制片人还会找你拍戏呢。 把还在睡懒觉的黄波拉起来，两个人在楼下吃完早餐。 又赶着搭上一辆公交车，摇晃了四十几分钟，才到发布会举办的现场。 今天的活动全部由辉敏影视负责。 所以京都电影制片厂的人没来几个。辉敏影视的人倒是站满了大厅。 彭怿辰和黄波一路走进发布会后台，打了十几个招呼，点头微笑了几十次，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麻木了。 这时候离发布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后台没有几个演员，导演和制片人更不会这么早到。 只有辉敏影视的肖总在指挥工作人员忙这忙那。 彭怿辰和黄波一看大家都在忙，赶忙过去搭把手，帮着公司的人搬了几张桌子 就被肖敏赶去化妆室化妆。公司这么多人在这里帮忙，用得着让自己的演员上去搬东西吗？ 彭怿辰和黄波进了化妆间，才发现已经来了三四个男演员了。 其中坐在化妆间正中间，那个正在梳头发的中年人就是中老年汉武帝的扮演者，赵建国。 另外三个男演员也都是华夏影视圈里有些名气的“老戏骨”。 彭怿辰穿越到华夏没多长时间，记忆里也都是蓝星好莱坞那些明星，对国内的演员基本是两样一抹黑。 但黄波可就太熟悉了面前几位演员了，那都是响当当的好角。 “赵老师，您好，您好，我是辉敏影视的签约演员黄波，这次出演东方朔，请多指教，多指教。” “王老师，您好，您好。” “金老师，您好，您好。” “陈老师，您好，您好。” 彭怿辰也不敢怠慢，跟着黄波后面，给所有老演员都躬身行礼。 晚辈敬前辈，这点到哪里都不能含糊。 “老师们好，我是辉敏影视的演员彭怿辰，出演卫青，请多多指教。” 赵建国听到彭怿辰说自己演的是卫青，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又掩盖了下去。 “听陈国忠导演说这次大将军卫青的角色给了一个新人演员，我还一直纳闷，什么样的新人能拿下这么复杂的角色。今天算是见着了。以后戏里面，咱们爷俩的对手戏可不少，我可要称量称量你，能不能演出大将军的味来。” 彭怿辰知道在这样老一辈演员面前，说再多漂亮话都没用，身上有没有活儿，能不能在演技上得到他们的认同，才是最重要的。 “赵老师您就瞧好吧。” “好小子，底气挺足。那我就等着瞧你好了。” 赵建国这时脸上才带上了笑意，看着彭怿辰不再是怀疑和考量，有了一丝欣赏。 就这两人说的功夫，今天出席发布会的演员陆陆续续也都到了。 基本全都是华夏当今最好的一批演员，别人的电视剧电影宣传都说是众星云集，这部汉武大帝就可以说是“戏骨云集”。 黄波和彭怿辰这样的新人演员根本凑不上去搭话，见到老前辈就点头行礼，见到年轻演员就点个头打个招呼。 还好有几个辉敏影视的演员在，不然他们两个估计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很快时间就到了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赵建国一马当先，带着一众老戏骨先走出后台。 现在华夏还不像地球小鲜肉横行，这些老一辈演员在演艺圈里的地位很高，所以是他们最先上台。 酒店大厅已经被各家媒体的记者挤个满满当当，彭怿辰和黄波在后台都能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喧嚣声。 等他们跟着几个辉敏影视的演员一起上舞台的时候，下面一片闪关灯闪的黄波直眨巴眼，感觉自己快瞎了一样。 彭怿辰还算有些经验，上台后眼睛就一直往地下瞧，才算没有被闪关灯闪着眼。 他们两就听到主持人向军训点名一样，快速把这些年轻演员都依次介绍了一遍，就稀里糊涂走下了台。 等走回后台，黄波才咂摸着嘴，后悔道：“这发布会这么就完了？我在台上眼睛一直就没睁开过，那些记者给我拍的照能用吗？” 彭怿辰听他这么说，差点笑喷出来，“哈哈哈，黄哥，就算你睁开眼，那照片上也看不到吧。” 看着黄波急了，彭怿辰连忙讨饶。 “好了，好了，你不用操这个心，像我们这样的新人，记者就算拍了照，也不会用的。” “呵呵，还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就在彭怿辰和黄波说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 两人转身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彭怿辰试镜青年汉武帝时，遇到过的那个王永清。 “你是谁啊？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黄波也是直脾气的人，看不惯王永清那副看不起别人的嘴脸。 彭怿辰拉了一下黄波，上次试镜，自己的表现那么好，陈国忠这样的大导演，最后却违背自己的心意，让他出演青年汉武帝。 要说王永清没有特别硬的背景和靠山，鬼都不会相信。 和这样的人发生直接冲突，撕破脸闹一场，痛快是痛快了，但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有辉敏影视做靠山，但公司的资源不可能一次次浪费在这种私人的矛盾上。一个总是闹事，让公司跟着擦屁股的演员，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算了，黄哥，人家是主角，当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配角了。”彭怿辰拉着黄波离开，根本不给王永清说下去的机会。 王永清看着彭怿辰无视自己的态度，心里的愤怒几乎快要抑制不住。那天试镜时，身边其他年轻演员投来的鄙视的目光，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承认那次彭怿辰的表现要比他好，但却不承认自己的演技就一定比不上彭怿辰，只能说当时彭怿辰的状态很好，他自己却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王永清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爷爷在背后做的事情。 他一心认为最终导演和制片人选择他出演青年汉武帝的角色，就证明他在某方面比彭怿辰优秀，不然导演和制片人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来演这个角色呢。 今天的开机发布会，王永清本来是满腹的志得意满、兴高采烈。 作为第二批登台的演员，在整个剧组的年轻演员里，他是最早上台的。 一想到自己苦熬苦磨这么多年，终于能不靠家里的帮助，自己获得了成功，那种满足和自傲都快溢出来了。 但等他下台时，看到彭怿辰这个“手下败将”竟然是剧中卫青的扮演者。他心里的喜悦就像破碎的玻璃杯一样撒了满地。 青年汉武帝虽然名义上是电视剧的主角之一，但剧里卫青出场的时间比青年汉武帝还要，演员可以发挥的空间也更大。 当初《汉武大帝》剧组根本没有对外公开试镜卫青这个角色，就是准备找一个演技出色的老演员出演这个角色。 彭怿辰得到了卫青这个角色，就证明试镜失败的人根本不是他。王永清一直以为别人是手下败将，没想到失败的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些，他就按捺不住怒气，忍不住奚落嘲讽了彭怿辰两句。但却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彭怿辰根本不和他说话，直接就拉着黄波离开了。 “哼，等电视剧开拍之后，我们演对手戏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是专业演员，什么是野路子出身。” 王永清对着彭怿辰的背影，怒吼了一声，转身也离开了宾馆。 其他围观的年轻演员看没有戏可看，一窝蜂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