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暗示
对自家的小祖宗们，赵旭一贯是头疼又欣慰，既骄傲于孩子们早熟懂事，又烦心这些小家伙们总是给他出难题。 无论是曦曦、冉儿，还是赵虎头、滚滚这两个臭小子，时不时就会挖坑想要埋掉他。 他们年龄越大，埋坑的手段也越来越出神入化。 一大早将这两个头疼的女儿送到赵勋声那之后，赵旭就重新回家，带上了小萱萱一起赶往怀柔，给徒弟小秦捧捧场。 绿幕棚里正在忙碌个不停，工作人员次制有序的重新整理着驾驶室内的道具。 驾驶室外，则是显得并不算太忙碌，小秦年轻的脸庞满是威严的跟张翰与攀谈着，边上则是坐着一位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戴着墨镜，喝着果汁的男人。 不用说，在《华夏机长》剧组里，也就田雨生这家伙能够无视所有人做出这样的表率。 虽然小秦已经不是初出茅庐了，也是10亿 的大导演之一，更是赵旭亲口承认的唯一徒弟，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算太成熟。 哪怕他装的再怎么严肃，那张年轻，只算得上清秀的脸庞也给不了人太大的压迫感。 《华夏机长》作为明年国庆几个大型娱乐公司合作主推的项目，如果单纯以资历来看的话，小秦排不上前二十名，哪怕加上他票房上的小小成就，也是不可能的。 要没赵旭坚定力挺，华夏电影那边也给他面子，小秦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这个项目的。 要知道跟小秦一起竞争导演权的都是谁，刘卫强、林休闲等这些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而正是因为如此，赵旭稍稍退了一步，让田雨生这位无论是资历还是人脉，更或是身份都无比合适的人过来亲自照看着。 “老张，讨论来讨论去，我还是觉得秦导的意见更为靠谱，薄霜是必须得打的，哪怕化了一次又化耽搁时间，为了效果也是必须得添加的。” “田导，我倒不是怕蛮烦，而是觉得这么做的拍摄效果并不出众。” 张翰与心底苦笑，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有点不同意见，田雨生从不会站在他这边，一切以秦导的意见为基础。 有些台词上的改动更是如此！ 而小秦，虽然有时候无比坚定自己的意见，但也算给他面子，一些是非常重要的台词就任由他自由发挥，从来不过多的苛求，也算是这一趟唯一的欣慰。 “出不出众看看实拍的效果就知道，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不就行了。” 田雨生暗笑，小秦早在决定导演人选之后，就做了很多准备。 所以张翰与的提议根本就不是事儿，说不定张翰与这一下就可以奠定小秦在他心中的主导地位了。 田雨生其实十分感慨，圈子里就是这样，大明星碰上并不算太优秀的导演，往往都是一个不好主导权就会落到大明星手里。 要是大明星不好好收敛，一部电影最终成为烂片是逃不掉的。 同样的，大导演碰上大明星，如何产生化学效应，也是一门很精深的学问。 大导演能力够强，化学效应显而易见就能看到；但要是不够强势不够追求完美，最终也只会落得个一地鸡毛的下场。 “那行，下一场试试！” 张翰与也没再去坚定自己的观点，立马点头同意。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年轻人总是不够放心，哪怕这些年轻人曾经也取得过优异的成绩。 但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往往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慢慢来别急，大明星都是这样，他们这些人也是担心自己参演的作品质量，多沟通沟通就好了。” “谢谢田叔！” “叫田导！”田雨生面色一板，训斥道。 “在片场没有私人交情，该骂骂该吼吼，管他什么大明星小明星，看谁不卖力尽管扯嗓子吼一顿。你也别总是学你师傅，他那人你是学不来的，身份差距的问题，懂吗？” 小秦狠狠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自己就像是王撕葱杀入投资圈一样，天生是带有光环的。 王撕葱能够用大喷子这样的身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他小秦作为赵旭的亲传弟子，又是琴声娱乐竭力培养的导演，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只不过他的性子天生就有些不够强势而已，田雨生的教导正是想要帮他弥补这些。 谁为他好，他心底都明白的。 “胡格他们那边通知一下就够了，别扯的没完没了就行！” “嗯！” 小秦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转而想起些什么，“师傅今天要过来探班，怎么现在还没抵达？” “不急，拍完这一条再来也不迟。反正他也就是来个你撑撑场的，下午就回去，来不来都一样。” “田甜姐说昨天虎头他们闯祸了，是不是真的？” “这些事你少管，多想想怎么拍出更加完美的镜头。” “呃……那您老歇着吧！” 小秦一离开，田雨生就老脸一苦，昨天那顿臭骂他还没忘呢，还不知道今天赵旭过来是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田导，我们的戏下午能拍么？”李芹小脸忐忑的突然从田雨生背后转悠了过来。 “下午？那要看中午喝没喝好！” “纳尼？” “说普通话！”田雨生老脸一板，训了李芹一句。 这些小年轻，就会玩这套，没点新鲜玩意儿不是。 “那是为什么呀？” “赵导下午过来探班，难道老司没通知你们吗？” “有这事？”李芹使劲的睁大小眼睛，一副老娘真没听说过的模样。 “呃……看我，忙忘了！这事就我和秦导知道！算了，下午应该能拍，小秦要是过不去我亲自导戏也一样。” “那好，我去通知她们！” “慌什么，吃完午饭再通知也一样！” “田导不是说旭哥要来吗？” “你这丫头，去吧，去吧！” 田雨生没好气的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这群小女孩全都无视了帅气通天的生爷，这让他情何以堪。 要知道当年他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娱乐圈浪子，不给生爷面子，小心生爷给你们穿小鞋。 生爷就是这么牛比！ 鼓风机在驾驶正前方呼啸着，从早已没了机窗钢化玻璃的喷涌而入，张翰与脸庞平静之中带着永不退缩的坚定，眉毛上挂着些依稀肉眼可见的寒霜，正在尽全力的操控着飞机。 在他身后的站着正准备给他戴上面罩的胡格，同样面容萧肃，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情怀。 一番无言的合作，顶着庞大的吸力胡格总算是将面罩给张翰与带上了。 随着一声从驾驶室音响里传来的‘咔’声，窗口的吸力慢慢减少，没多大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 “走，看看效果！”张翰与当先站起，拍了拍胡格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胡格大气一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根子张翰与身后一起走出了驾驶室。 “效果不错，秦导果然是这个！”张翰与看完效果后心底由衷感叹着，长江后浪推前浪果不欺人。 作为赵旭的亲传弟子，小秦确实刷子够多，准备也充足，让他这种老江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两人并没有合作过，也不算很熟，张翰与也只是知道赵旭有这么个亲传弟子。 以前还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小子也就是机遇来了，身后有着庞大的资源支持，才让他这两年走的顺心如意。 可通过这寥寥不多的时间，他不得不承认小秦在导演这个行业前途宽广，也就很捧场的认同了小秦的主导权。 小秦跟张涵予互相恭维了几句，告罪一声后，拿起小喇叭乐呵乐呵的道。 “等会赵总要过来探班，中午凯豪酒店走起……” “旭哥万岁……” “秦导万岁……” 全场稍稍一愣，就响起各种各样让人忍俊不禁的大叫，小秦腼腆的笑了笑，放下喇叭独自一人走向绿幕棚外。 “生哥，小秦” “叫秦导，公是公私是私，你俩关系再好也啥用！” 田雨生瞪了眼胡戈，小声斥了他一句后，立马变脸将他的脖颈一捞，没等他说什么又笑道。 “走，旭哥估计到了门口，迎一迎……” “小秦哥哥，你想我了没？” 小萱萱穿着浅蓝色的吊带裙，头戴小毡帽，眼带小墨镜的冲向了正走出门的小秦，边跑她透彻心扉的清亮童音远远地传来，让小秦面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当然想，礼物呢，可别告诉小秦哥哥忘了。” “伸出手掌！”小萱萱可爱的脸庞一板，命令道。 “哇哦，这是你自己编的？” “嗯，爸爸教我的！”小萱萱认真的点点头，转头看向正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的赵旭。 “师傅！” “上午的戏拍完了吗？呃……你们这是……” 赵旭正打算问问情况，却没想到门口又涌出一群人来。 呦呵，这是打算散场啊，人还真是齐全，既有男演员也有女演员，幕后的更是在后面紧跟着，像是赶集一样。 “旭哥……” “赵总……” “赵导……” “旭爷……” “走吧，先去酒店！”田雨生从小秦怀里接过小萱萱，狠狠地亲了一口后，也不让赵旭开口说些什么，立马笑呵呵的道。 赵旭也没去问些什么，拭目以待就行，反正事儿交给田雨生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旭哥，思思姐还好吧！” “好，怎么不好，吃嘛嘛香！” 赵旭瞥了眼青春靓丽，并没有卸妆的李芹笑呵呵的低声回道。 “戏拍完有时间就去家里看看你思思姐，找她取取经，说不定明后两年将是你的事业膨胀期。” 李芹心底有点疑惑，没弄明白赵旭的意思。 拜访刘思思，本来就是她的既定行程，但这跟她的事业有什么关系。 刘思思在唐人就足够照顾她了，她也从没想过去觊觎所谓的唐人一姐。 赵旭也没点明，刘思思几个今后一年不会复出还未广而告之，也就唐人、野草国际以及琴声这边的最高层才知道。 就算李芹是唐人这两年力捧的当家小花旦，这些上层消息她也是不可能打听得到的。 这也是刘思思的身份使然，要单纯的只是个艺人而已，这些消息根本就瞒不住。 可惜刘思思他不是，不只是赵旭的女人，更是国内富豪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小雨那边还没拍完吗？” 赵旭抱起女儿离开李芹后，将田雨生拉到一个角落小声问道。 “磨合阶段，不急！” “年底之前能顺利杀青吧！” “肯定能，小秦已经顺利上手，就算我现在回去问题也不大。” “你想得美，老老实实待到会议开场前一天，敢提前回京打断你的腿。” “嘿嘿……听说虎头打断了……呃……” “二哥怎么了，生叔！” “没什么，没什么！” 田雨生差点忘了赵旭怀里的小丫头，赶忙收住话题，免得赵旭忍不住暴起揍他。 “爸爸……” “你二哥和六哥又闯祸了，你可不能学他们一样总是气爸爸。” “嗯，我很乖的，才不会呢。” ………… “芹姐，你跟旭哥这么熟啊，还特地过来跟你聊两句。” “那没的说，也不看芹姐是谁，唐人未来的一姐。” “芹姐……” 李芹没在意身旁同剧组女演员们的吹捧，她还在想着刚才赵旭那一席话。 他总觉得赵旭这话像是在暗示些什么，只不过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总不会思思姐也要学着熏姐、万万姐退圈做家庭主妇吧。 可是，他心底还是忍不住遐想，要是思思姐暂时不复出，唐人对她力捧的程度将会更进一步扩大后的遥远前景。 相比较于燕京这边的琴声娱乐，唐人的很多资源其实大部分在借力野草国际。 说借力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李芹不得不承认，蔡怡侬在公司的发展规划上，跟刘倩、杨园草等人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的。 当年刘倩来明珠的时候他就在唐人，是亲眼见证过刘倩将大力整合琴声在明珠这边的娱乐产业资源，短短一年就将以野草国际为核心的野草集团发展成为明珠文化产业的支柱之一。 这里面虽然有赵旭的支持，也有杨园草、蔡怡侬等人的支持，可刘倩能够短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成绩，在圈内圈外谁不是大拇指一竖，叫一句明珠娱乐女王。 年后刘倩要离开明珠回京，在李芹这样的人之中并不是秘密，未来野草集团的掌舵者是谁还为出炉，但她也知道蔡怡侬是有野心想要竞争这个位置的。 只不过到底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李芹作为唐人屈居于刘思思之下的当红女演员，当然也希望蔡怡侬在这暗战之中胜出，由不得他不多想想赵旭一席话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