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幼稚
龚祝仁的小腿被踢肿了。 痛的呲牙咧嘴,但无论是安怡还是果然,都没去搭理。 安怡追着乔卉去安抚了,而果然则是因为心情不好。 丁字口派出所的民警们怎么效率这么高的呢? 既然抓住几个了,干嘛不继续守株待兔,争取多抓几个、甚至是将蜂拥而来的窃贼团伙一网打尽? 多好的机会呀! 慕澜花园的三栋楼,九成半以上的符号都指向了空置的公寓,若是窃贼有幸闯进了有人住的屋子,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在职的刑警、教散打的教练、退伍不久的老兵、法院的法警这些战斗力爆表的业主们,果然原本觉得窃贼们被暴揍一顿再被扭送派出所的结局,完全是可以预料的嘛。 果然的计划挺简单的,想让住在隔壁的那位‘小官巨腐’有机会能在有生之年活着从监狱里出来、不至于因为贪腐的金额太高而需要买那颗‘花生米’,只是现在显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需要重新琢磨办法。 “果子?你倒是说句话呀,哎呦,痛死我了啊,是你让我去跟警察套话儿的,你坑死我了……” “你活该!让你去套套话的,你倒好,明知道乔卉就在门后偷听着,还那么的张狂?” 龚祝仁委屈。“我怎么张狂了?不都是你交代的吗?” “你是唯恐人家警花不晓得你是老总级的大人物、有钱人、创业的青年,声音那么洪亮、语气那么的只自豪、态度那么的暧昧,我待在客厅都听的清清楚楚,乔卉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信不信乔卉能敲断你第三条腿?跟你说过你的,对乔卉而言你目前只是个备胎,你要是对其他女生稍微表现的热切一些,她就会委屈、就会生气,踢你一脚是轻的……” “备胎?什么备胎?” 意识到‘备胎’这个词儿还不流行,龚祝仁听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果然也不打算解释,听见门铃声响了、也就示意龚祝去开门。 龚祝仁不满的抱怨。“我是伤残人士啊,要不要这么过份?” “也许是乔卉过来给你道歉的呢?” 龚祝仁黑了脸,乔卉肯道歉、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心底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线的希望、一蹦一跳的加快了速度,等打开了防盗门、却见外面不是乔卉而是两个男人。 张虎都不需要问人在不在,伸手将开门的小胖子给拨开、径自进了屋,见果然站在通阳台的推拉门旁边,便将右臂一横、让手里拎着个东西的四爷能顺畅的进去。 横在胸前的胳膊、像是铁铸的一样,龚祝仁没能推得动、见人进去可就急了。“哎?你干嘛呀?还敢硬闯?” 张虎将门给关上、拽着龚祝仁便走进了客厅,指着四爷冲着果然说。“果先生,这是我老板的朋友,今天特意来拜访,没有恶意。” 果然沉着脸说。“没恶意就这么直接闯进来?晚饭前丁字口派出所的民警还过来说以后只要站在阳台上喊一声,保安两分钟,民警五分钟就能赶过来的!” “我晓得,我也住在这儿,”张虎指着斜对面的那开着窗、亮着灯的屋子说。“喏,就那屋儿,你站在阳台上正好能看见我那屋的客厅……” 果然头皮有些发麻。 四爷从怀里取出张名片,走到果然的面前递了过去。“果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圈子里的年轻些的都愿意称呼我为四爷,辈分差不多的喜欢叫我的名儿,张虎是个粗人,自作主张多有得罪,我也是代表我老板过来给你道个歉、赔个礼,希望能跟果先生交个朋友!” 名片上的只有‘刘四海’这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果然稍稍宽了心、但也高度警觉了起来,张虎是金主的马仔、那么这个刘四海就是操盘团队的管理人,张虎住在慕澜花园、那显然是早就盯上了自己,所以才会发生面包车的跟踪、才会有小黄毛们冲进小吃店儿想要把人给带走的事儿! 见果然看完了名片、只是表现的略有些惊讶,四爷案子惊奇、但还是指着被放在了茶几上的那手提袋说。“果先生,这是大老板的一点心意,正宗古巴雪茄,还请笑纳。” “无功不受禄。我是差点坏了你们大事儿的罪魁祸首!” 四爷笑了。“无妨、无妨,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果先生的操作堪称是精准到了极致,令人叹服、令人羡慕,刘某人此次过来拜访真的是诚心诚意,若是果先生还不满意,那不如你说该怎样惩罚这家伙,才能消气儿?” 果然皱起了眉头。 “没事儿,想要他一个指头还是一只手,只要果先生能消了这口恶气儿,都是没问题的。张虎,你说对不对?” 刘四海最后这一句、让张虎不由得的心头一凛,一咬牙便走到了果然的面前,从腰里拔出把匕首、握着刀刃翻转着便递了过去。“果先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要是您还生气,捅我两刀解解气吧。” 见到了明晃晃的匕首、果然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阳台上,等注意到张虎握着刀刃、只是想把匕首递给自己也就可就觉得这事儿实在是荒唐,而且也过于吓人了。 料到这小家伙不敢接,四爷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戏谑,伸手将那把匕首给接了过去。“果先生?要是你不愿意脏了手、那就我来代劳吧。你说往哪儿捅、我就往哪儿捅!” 张虎一咬牙就扯开了衬衫、露出了壮硕的胸膛,仰着头一副摆出了一副认命的架势,站在一旁的龚祝仁被吓得脸都白了,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唯恐会惊叫出声。 果然又向后退了半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慕澜花园的大门外面停了辆警车,而保安室也是灯火通明,眉心拧了起来、盯着被刘四海攥在手里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沉吟了片刻,扑哧一下子就乐了。“刘先生,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苦肉计?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