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切都没改变
楼兰的力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这股力量，无疑是达到了尾兽级别的，以李言的猜测甚至可能超过了九尾的查克拉。 虽然距离十尾还差得远，但也足够强大，跟关键的是，这些力量极为分散。还不是现在的李言可以一下子掌控的。 如今的李言已经四十多了，放在前世或许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但是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快要踏入暮年了。 时间对李言目前的李言来说，就是最大的敌人。 转世，尤其是要保留记忆的转世无疑是个天大的难题。 李言或许是因为前世的原因，灵魂比常人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加上地龙洞仙术的辅助，现在李言的灵魂更加强大了。 灵魂的强大无疑是能够不断转世的前提。但，不论是多么强大的灵魂，脱离了肉体都极容易被消磨。 这一点，李言可以算得上是有亲身经历了。 好在楼兰的力量，完全弥补了这一点。有这股力量作为支撑，李言的灵魂便完全经得住时间的打磨。 当尝试着将周围的自然能量融入体内后，李言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按捺的兴奋。 等了这么多年，在今天，算是取得了一次突破性的进展了。 然而，还没等李言高兴多久，一个骄傲却又带着嘲讽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响起。 “小子，这里的自然力量如此庞大而斑驳，就算你用地龙洞的仙术吸收，又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呢？不等你吸收完，你就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中了。” 将喜悦再度埋藏进心里，李言这个时候也不介意对白蛇仙人透一点底了。 “时间对于一个脱离了肉体的灵魂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白蛇仙人听完后，吐着信子，没有再开口，冰冷的蛇眸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一直在与时间赛跑的李言，难得的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急迫感，不紧不慢地开始准备封印的事宜。 要准备这么庞大的封印，尤其是事关自己灵魂的封印，李言一直以稳为主。封印的各个细节，都要力求做到最完美。 等到李言准备完封印时，时间又向前推移了整整十年之久。 十年之间，只有百人的城市，逐渐吸纳了楼兰绿洲之中的所有村落，成为了一个千人之城。 十年的时间非但没有消磨掉人们对于李言的尊重，反倒是越来越深，甚至逐渐将李言居住的祭坛，当做心中的信仰。 对此，李言没有制止。 当初李言之所以要和这些村民们签下契约，为的就是希望在自己吸收楼兰力量的漫长岁月中，得到这些人子孙后代的守护。 传统与制度一直是李言所推崇的，现在这些人自发将对祭坛的恭敬看作烙进他们的传统当中，李言自然求之不得。 这一天，绿洲之中难得地下起了雨。 李言看着滴答的雨水打在自己已经松弛苍老的手背上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离开忍宗太久了。 算上之前的五年，李言已经离开忍宗十五年了。 这个时候，估计因陀罗和阿修罗都已经快要到四十岁了。 而自己的师父，六道仙人此时，应该已经七十岁了。 “是时候回去一趟了。”看着这毛毛细雨，李言心中暗自想道。 李言对忍宗是真的有几分感情的，毕竟忍宗也算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证明之一。 李言在雨中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小城，奔着忍宗而去。 然而，当他再度踏足忍宗的时候，那一个个明晃晃的刀具，却是令他心头一颤，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几个穿着盔甲的人守护在忍宗之外，将手中的短刀对准了自己。 为首的一个人眼神之中透露着凶狠的色彩，大声质问道：“说，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李言心中有些苦涩地说道。 为首的那人显然不相信李言的话，冷哼一声，眼神更加凶狠地说道：“我是感知型的忍者。你的身上明明有查克拉的波动，说，你和初始之城的那帮人有什么关系！” “初始之城……忍宗……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吗？” 为首的忍宗弟子见李言只是喃喃自语，对着自己手下的人瞥了一眼，正准备对李言动手。 “慢着！” 忽然，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孩子带着几个没有穿盔甲的忍宗弟子出现在了身后。 因为昨夜下过雨，这几个忍宗弟子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泥垢，看得出来，这些人是一路从忍宗内奔跑出来的。 “爷爷要见他。”这个孩子一开口，便令那几个忍宗弟子震住了。 在反复打量了李言几眼后，对准了李言的刀具才被缓缓挪开。 那个孩子微微对着李言行了一礼后便催促道：“请随我来，爷爷的时间不多了。” 听完那孩子的话，李言默默点了点头。 等到李言再度见到六道仙人的时候，那个原本应该像神一样的男人，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房间内，只有阿修罗和柑奈夫妻两人。 见李言走了进来，阿修罗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有些愧疚地喊了一声：“老师。” 李言点了点头，没有询问忍宗这十多年来发生了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六道仙人的面前。 “昨天因陀罗来过了……今天能再见到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病榻之上的六道仙人虽然闭着眼，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不起，师父……”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六道仙人微微摇头，同时伸出了一只手。 握上那只心如枯槁的手，李言心中顿时有些恍惚。 “我的力量……一部分被因陀罗拿走了……一部分交给了阿修罗……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随着六道仙人的话音落下，一股暖流从那只枯槁的手中传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六道仙人第一次将查克拉传给他时一样。 那宛如行空一般璀璨的世界中，李言仿佛又听到了六道仙人的声音。 “我相信你做的一切，琉生……” 听着那像是几十年前一般浑厚有力的话语，李言甚至感知不到手中的温度正在逐渐流失。 等到回过神来时，李言才发现一片的阿修罗和柑奈已经在嚎啕大哭了。 李言缓缓放下六道仙人的手，向着门外走去。 六道仙人死了吗？李言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按照剧情的发展，等到第四次忍界大战，六道仙人会再次短暂地回到这个世界。 只不过，李言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之前，他再也见不到六道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