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至第二百八十三章
被扰乱了的魔法少女世界里，沈渠接触了巴麻美等熟悉的魔法少女后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想要复活自己妈妈和妹妹的杏子以外，其他两个完全不知道她们现在的心愿是什么，渴望同伴的巴麻美变得坚强独立而且有了很多的伙伴，渴望爱情的沙耶加早已抛下了对上条恭介那青涩的爱恋开始有目标的向往着正义之路。 杏子的母亲和妹妹早已失去多时，现在的尸体早已化作了两坛骨灰埋葬在公墓之中，至于灵魂更是不知去向，不是灰飞烟灭便已经转世了，以沈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去完成这种感觉事情。 “没有力量来源啊，万一晓美焰来杀我只能依靠沙耶加了吗？”在魔法少女们面前列举证据指出晓美焰是幕后黑手的沈渠心里有些慌，他毕竟只是一个在读的大学生没有太深的心机，一时间脑袋发热就把事情抖了出来，现在有开始担忧该如何收尾。 比起岳重那个备胎的配置，他在穿越的时候就已经被植入了语言芯片所以可以正常的与11区的居民交流，不过他暂时没地方好去，只能厚着脸皮寄居在巴麻美的家中睡沙发。 “我们会去证实你所说的话，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吧，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这里会比较安全一点，如果你敢骗我……”巴麻美临走时的眼神与语气让沈渠找不到一丝柔弱的痕迹。 正在思考着人生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以为是巴麻美她们回来了的沈渠连忙起身准备去开门，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这里是她的家，以巴麻美的细心是绝对不会出现忘带钥匙的事情的。 起了警惕的沈渠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体型富态大概三十多岁的大叔，身边有一个橙发的少女一蹦一蹦的好像很活跃的样子。 “你们找谁？” “开门，我是冥樱大人，麻美她们不在家吗？”冥樱傲气的声音传来。 看起来这两个人和巴麻美她们认识？沈渠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可下一刻就被冲进来的彭举提着衣领拎了起来，表情冷酷的对他道：“听说你诬陷小焰是造成世界****的元凶？” 在彭举的手中挣扎了一阵后，沈渠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种植在心脏中的心愿之种即便只是颗幼苗，然而它也能够为自身提供强大的战斗能力。 沈渠二话不说就动用其生涩的力量展开反击，不受控制的能量化作一串电流攻击到防备不足的彭举身上，导致对方全身抽搐的瘫倒在地，握着自己衣领的手也不由得松开了。 “找打！”一边的冥樱见彭举被袭击，立即完成魔法少女的武装举着锤子就向沈渠砸了过来，在附着橙光的重锤落到沈渠头上之前，一声枪响传来，子弹将重锤击偏后险险避开了沈渠的身体。 惊出一身冷汗的沈渠知道自己的反应能力还是太慢了，目光赶紧转向门口，不出意料是巴麻美她们回来了，刚才那一枪也正是对方所开的。 “冥樱，不要胡来。” 巴麻美在魔法少女中比较有地位，即便她自身的力量不甚强大，但领袖的气质比沙耶加还足，在沙耶加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大家大都默认了这个事实。被警告的冥樱悻悻的放下锤子然后申诉道：“是他先攻击大叔的！” 在冥樱还在为此愤愤不平的时候，体质较好的彭举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黑色长发的声音，连忙站起来道：“小焰你来了，快告诉大家这不是真的。” 被彭举的声音所指引，沈渠也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穿着校服的晓美焰，对方毫不掩饰的对自己释放着杀意，然而神色挣扎且双眉紧皱，似乎已经和魔法少女们经过了一番争执。 “你们相信他的话吗？”晓美焰轻声问起，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焦虑与渴望。 沙耶加等魔法少女依次进入房间，听到晓美焰的问话后都沉默了起来没有立即回答，沈渠有些担心她们会选择相信晓美焰当即说道：“晓美焰你就不要再装了，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你，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大家一起商量反而要隐瞒所有人做这种危害无辜者的事情。” “你说无辜？”既然魔法少女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晓美焰就已经很清楚了她们是有所怀疑的，原来自己在她们心中也不过如此，甚至隐约会对自己有所忌惮吧，“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谁是无辜的，他们创造罪恶引发绝望，这是导致魔法少女这个悲剧的真正开端，在享受着魔法少女战果的同时又歧视着我们，这样的人称得上无辜吗？” “晓美焰，你什么意思？”沙耶加感到有些不妙，手不由得握紧手中的龙形正势剑道。 黑色的恶魔嘴里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然后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正如你们所怀疑的那样，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无所谓这个世界人类的生命，如果用他们的牺牲可以救到岳重，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既然已经被察觉了，那么就没必要去试图掩盖着什么了，她受不了那种怀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倘若有谁能够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任，那么一个陌生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说服她们，倘若有这么一个人，或许自己会悄悄结束绝望的计划，在已经有了其他方法进入大结界的情况下。 一切都因为自己根本不真正属于她们这个群体，旅行在时间上的人，注定了被世人所孤立和不被理解吧？ “这只是你个人扭曲的世界观所造成的看法，为了去救一个人而杀掉无数与之无关的平民永远都是邪道，看清事实吧晓美焰，就连你最重视的小圆都不会认可你的做法的。”沈渠心中或许有一丝正义感，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更多的是为了争取到魔法少女们站到他这一边来，“你已经快要永远的堕入黑暗与偏执的深渊了，再不回头的话你将失去这里所有的朋友。” 晓美焰重新扬起的那倔强的头颅俯视着神色激动的沈渠，对方好像试图用语言打动自己，还真是天真而又可笑啊，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攻略大联盟的人吧，果然岳重让他们丢了脸后就派人来报复我了，我从来没有料到我在这里的信任会如此脆弱，脆弱到经不起一个陌生人的指控。” “那不重要，放下你现在所做的恶行吧，大家都会原谅你的，只要你不再执迷不悟。”沈渠认真的道，“岳重一个人不值得你站到正义的对立面，不值得这么多人为他而无辜死去。” 初春的雪花落了，被风吹动着飘飘飞入房门，晓美焰抿着嘴唇一步步的往后退去，退到护栏旁后黑焰烧雪的飞羽爆发式的涌动而出，雾箭直指毁掉了自己心理慰藉之处的敌人，声冷如霜的道：“那是你们的正义！” 充满了恶毒与毁灭气息的雾箭随着手指的松动飘然射出，早已有所准备的沙耶加大喝一声持剑与其击在一起，在金色光芒大盛之中凝聚了绝望的雾箭颤抖着被一点点的击溃，散淡的黑点中晓美焰看到了彭举脸上的不敢相信，看到了小圆的彷徨与抗拒。 “小圆，因为你在我不敢全力动手；小圆，你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呢；小圆，比起这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宁，我果然并不重要；小圆……小圆。” 白翅黑羽朝着正前方指向着，她主人背后的栏杆早已承受不住涌动的魔力而直接湮灭，带着决意与悲伤的少女继续倒退着，一脚踩空后径直的向楼下坠去。 “从今天起，你们就试着守护所谓的正义吧，我将化身为邪恶，化身为魔站在你们前进的道路上。” 依托于大结界之上的历史过往中，岳重和妹红已经顺利的找到了位于山西的古唐国，这里是帝尧所统治的部落，不过说是部落已经不是很恰当了，这里的人类已经有了国的样子，阶级统治与封建体制已经初步明确，人们开始有目的有追求的生活，不再只是整天考虑着自己该去哪里找东西吃的原始时期了。 上古时期的建筑物很简陋，哪怕是天子所居住的房子也比不过现在随便一所居民楼来得壮丽，初到此地的岳重看着田地间忙碌着春耕的农民们，发现有一个穿着较好的男性望着天空，手里拿着树枝在泥土上写写画画。 好奇的想要走过去询问他在做什么的岳重没由得一阵心紧，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一样，旁边的妹红奇怪的问道：“你捂着胸口干什么，难道有心脏病吗？” “没事，我们走吧。”岳重不明所以的放开手向那名男子走去问道，“这位大叔你在做什么呢？” 奇怪的人看了岳重一眼，嘴里说出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看样子好像在问岳重他们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之类的话。 “上古时期的语言，真是痛苦又要学了。”岳重哀叹一声将目光放到泥土上被树枝划拉的痕迹上。 文字自然不是岳重熟悉的简体字，但从那形状与图案的分布上来看，这似乎是春分图。 这个人在观察天象来确定历法，岳重赶紧拿出历史长轴的副卷，上面写的一段话让他知道了面前这人的身份：“你是羲和？” 被岳重认为是定历法的羲和依旧听不到对方的现代汉语，他只是觉得这个穿着奇特的人应该对自己在研究的历法有兴趣，不过因为语言不通他没办法好好的和对方讲解自己的想法。 岳重可没管这么多，直接在地上画了两个圆形，一个大一个小，用树枝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后又指了指大的圆形。 羲和明白了这个人的意思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比划下去。 太阳是圆的，因为它就这么挂在天上所以能够羲和能够接受这一点，等岳重表示地球也是圆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淡定了，不过还好这里没什么宗教会把岳重视为异端绑上火刑架去烧死。 太阳一点点的向西边移动，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妹红打了个哈欠看着岳重还在兴致勃勃的向羲和灌输着地球是圆球体的常识，这时候岳重已经在地上抓了一只蚂蚁然后放到拳头上，并表示这个拳头扩大了无数倍，那么以蚂蚁的视角来看，这个拳头也就是圆的。 “你们两个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居然能比划这么久，我从没见过有你们这么无聊的人。”妹红实在忍不住这个诡异的氛围便抱怨道。 岳重表示不服，作为穿越者起码的素质就是把常识性的东西山寨成自己的，然后臭不要脸的接受旁人的赞许和尊敬，这可是第一个提出地球是圆形的理论的荣耀啊，也会是确定华夏历法的荣耀，试问哪个穿越者能够拒绝装这个哔呢? “全程围观了我们你画我猜的你，好像更无聊一点吧？”岳重抽空嘲讽道。 妹红被气乐了，一脚将岳重踹到地上去后双手别在身后哼着歌走掉，她觉得岳重说得没错，自己可以去找点别的东西玩。 周围的农田里，辛勤的农民伯伯们正在播撒种子，不过他们耕作的方式太过原始，即使是妹红这个古代人也知道播种前是要先把地犁一遍的。于是表现欲强烈的妹红挽起袖子找了颗树后徒手把它劈成犁地工具然后跳到了一块没有人进行耕作的地里去，她准备表演一下什么是正确的耕作方式。 周围有人发现了妹红搞出来的动静，不过这个人类聚居地的劳动力严重不足，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把附近所有的土地开垦出来耕作，现在这个不认识的少女好像打算自己开辟一块农田的样子，没有土地纠纷意识的农民伯伯们也懒得去管，反而有些好心的大叔送给了她不少农作物的种子。 在两个穿越者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乐趣中时，时间也飞快的流逝了，很快这片大地就迎来了黄昏，泛着红泽的西边晚霞彤云里金光四射，预示着一天劳动的结束，农民伯伯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地上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光。 经过一天的比划，岳重的布教获得大成功，部分接受了他传授的知识的羲和两眼放光的看着地上简陋的历法图连眨眼都舍不得，嘴里连连用感叹的语气说着岳重完全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反正对方肯定已经成为自己的脑残粉了吧，岳重如是想着。 被惊为天人的岳重随后被羲和恭敬的请到了用石头堆砌成了围墙的聚居地中，一路上岳重看了看围墙的结构，这种程度的围墙用来防备野兽勉强够用，如果遭到其他人的攻击恐怕挡不了多久吧。 忙活了半天的妹红带着一身泥土找到了岳重，一靠近岳重就闻到了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泥土香，似乎这里的人还不懂得施肥，不然妹红身上应该有一股牛粪的味道才是。 “你跑去做什么了？”岳重好奇的道。 妹红得意的翘起下巴道：“我去种地了，我一个人完成的播种量可以顶三个这里的人。” 岳重注意到四周的人们在对妹红指指点点的，好像在夸奖她真能干的样子，不过也似乎在讨论她这么有力气一天得吃多少饭啊。 羲和跑到这个聚居地里一栋比较高大的木质结构房屋里去了，他临走前示意岳重他们留在原地不要到处乱跑，岳重知道他肯定是去汇报自己的事情，所以很放心的留在这一片开阔的地带里张望着。 这个区域应该是聚居地中央广场性质的地方，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牛皮大鼓，妹红好奇的想走过去敲两下不过被岳重给拦住了：“那是这里的首领帝尧专门设立的，所有对他的统治有意见或者不满的人都可以去敲那个鼓，很快就会有卫兵把敲鼓的人带进帝尧居住的地方。” “带去干什么，砍头吗？”妹红兴奋的道。 “你觉得敲鼓的人是傻子吗？”岳重道，“帝尧是华夏文明的五帝之一，是出了名的贤明，而且还是开创禅让制先河的部落领袖，几乎就是为人君王完美的象征。” “禅让制是什么，11区好像没这种东西啊？”妹红的文化水平的确不高，不知道这些东西很正常。 “也就是把皇位传给最有能力的下属而不是自己的后代，让这个他带领着自己的子民继续前进，这是需要莫大的决心和真正大公无私的心态才能做到的事情。”岳重自知自己如果当了天子，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像帝尧这样采用禅让制，肯定也只会像夏禹一样开启家天下的制度吧，也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被后世称颂被尊为明君典范吧。 妹红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让岳重哭笑不得的结论：“那他不是很傻？” 羲和很快就从那个名不副实的宫殿里出来了，看到岳重后刚想说话又想起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于是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让岳重随他进去。 上古时期的夜晚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火，摸黑走了一段夜路后岳重来到了一个插着几只火把的宫殿内部，除了门口的两个卫兵外岳重没有发现其他的守卫，火把的光照并不足以覆盖整个房间所以光线有些暗淡，一名长相略有些奇特但又不失雄伟的中年男子跪坐在一张草席上，想必这就是帝尧了。 见到岳重的瞬间，帝尧就站了起来带着和善的神色走向岳重，他从羲和那里已经听说了这个人听不懂他们这里的语言，这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在距离这里有些遥远的一些部落里所说的语言和这里也不一样，帝尧显然是将两个衣着奇特的人当成来自远方的客人了。 从帝尧身上岳重没有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威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从帝尧身上传来，即便他和帝尧之间没办法进行语言交流，不过已经开始习惯了用肢体语言表述的岳重很快说明了来意：“我想在这里定居。” 今天岳重交给羲和的东西并不完善，之前羲和在向帝尧汇报的时候为了让帝尧留下岳重几乎把他描述成了一个无所不知的神人，得知对方想要留在这里的消息后，帝尧显得很高兴，随即就让卫兵准备了肉食来招待他们。 帝尧是一个很勤俭节约的帝王，他平时吃的是和普通百姓一样的粗茶淡饭，哪怕是为了招待岳重忍痛上了肉食他也没舍得吃几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岳重心里默默的感慨着：“有着这样完美的品质，这个部落怎么能够不兴盛壮大起来呢。” 肉食肉汤因为缺乏调味料，在吃惯了现代饮食的岳重嘴里显得索然无味，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吃着这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在找到调味料的种子之前他知道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吃这种东西甚至是比这还难以下咽的东西了。 一边的妹红倒是吃得挺香的，帝尧这里也没有忘了她今天的表现，不过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他没有办法问她今天不同于其他人的耕作方式是什么原因，只能派人重视起妹红耕作的那片土地，看看在收获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同之处了。 吃饱了之后，帝尧派人在宫殿附近给两人安排了一栋石头堆砌的房子，之所以不是两栋，一来是空余的房子有限，而来在这里的社会制度下，跟在一个男人身边的女子通常会被视为对方的妻子，所以帝尧不会觉得这种安排有什么不妥。 临走前帝尧交给了岳重一块木质的牌子，上面写了两个他不认识的字，似乎凭借这个东西就可以自由出入帝尧的宫殿了，而且根据帝尧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任命了岳重一个官职并派羲和担任他的副手，恐怕这也是羲和自己申请的。 和妹红回到他们在这个历史时段的家中，不习惯太早睡觉的岳重和妹红躺在门口开始看月亮。 “一天下来，有什么感觉吗？”岳重没话找话的问道。 妹红眨了眨眼睛，想想后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好像能够忘记烦恼，而且经过了劳动后也很充实的样子，也许能够一直呆在这里也不错呢，如果慧音能够一起来的话就更好了。” “你的要求还真是简单呢。”岳重是没有妹红那种安于平静的想法的，但不得不说这里朴素的氛围让他也有些沉浸其中，只是脑海中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提示着他要去找到救回戚小萌的方法。 月色淡然如水，繁天星辰闪烁预示着明天又会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播种的农活不会被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