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至第二百九十六章
晓美焰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绝对是处于最顶层的，她想要杀谁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便八云紫将她的底牌全部翻开也很难与之抗衡。 但因为岳重的原因，她不能够明显的展现出自己的力量，这使得击杀那几头巨龙的行动从轻而易举变的略显棘手，在向人类最高层做出承诺以换取天卫计划的继续开展后，晓美焰立即动身凭借着黑色巨龙遗留的生物痕迹展开追踪。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科学家，人类势力抱有的态度是警惕和依赖，他们需要晓美焰的知识为人类带来胜利，但也会时刻预防着她有不轨的举动，在可能的反逆到来之前，人类绝对不敢将晓美焰得罪的太死，只要她能够为人类稳住局面，那么她一力倡导的天卫计划就不能被取消。 晓美焰这种重视沉火号的原因其实不因为别的，她只是觉得岳重的力量太过弱小，如果能够给他制造这么一个空中堡垒那么绝对会安全许多，一直以来岳重的存在对于晓美焰多少都有些累赘，但不知不觉中他却也成为了这个曾经一心只有鹿目圆香的魔法少女心中一个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对在魔法少女那边感觉不到任何信任的晓美焰来讲，或许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岳重已经成为了努力的最主要动力。 凌晨六点半，半月尚且挂在天空，日内瓦的上方突然出来了呲呲的引擎熄火声，一架巨大的飞船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空，底部的货仓大门打开后数十道钩锁挂着三个血淋淋的狰狞龙头投放到了广场上，完成了投放作业的飞船随即便离开，等被惊醒的人看到广场上那三颗龙头时已经见不到它了。 昨夜艾克斯空军基地的惨况还在人们脑海中盘旋，当一觉醒来人们就发现那些在卫星监控下不可一世的黑色巨龙已经身首异处被当成战利品一样对方在广场上任人参观，这无疑是一次极其鼓舞士气的行动，而完成这一切的晓美焰不可避免了悄悄动用了一些自己的本源能力，不过她身边现在有个跟屁虫露米娅，多少会为她转移一下八云紫的视线。 伊比利亚半岛争夺战至关重要，它是一场决定谁才在地面战争中占据主动权的决定性战役，所以八云紫理所当然的在战斗的一开始就亲自率领大军出现在了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将这个国家的军政体系一举击毁的同时发动了比利牛斯封锁行动以及之后一系列的计划。 防空伏击的行动掩护了巨龙奇袭艾克斯空军基地，这本来是一次极其成功的突击行动，但八云紫在等待自己费了不少力气具现出来的巨龙返回时却收到了噩耗，冈崎梦美的可能性飞船以空间转移的方式出现在了三头巨龙的前方，一片无尽的黑暗瞬间笼罩了那一片空间，任何光线和声波都被禁止出入，经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后黑暗消失，而三头失去头颅的巨龙尸体重重的摔到地上砸得血肉模糊。 贯穿马德里市区的曼萨纳雷斯河畔人行道上，撑着紫色洋伞的金发美人独自行走在那里，她现在有些心烦意乱，不仅是因为那三头巨龙的损失：“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手，难道我的直觉出错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派去攻击岳重父母的小妖怪们可就成为了沉火玉名上好的实验素材了。”晓美焰那里担心八云紫会识破自己的身份，但对于八云紫来讲也不是没有顾虑的，如果不能确定沉火玉名就是晓美焰，那么贸然采取行动反而会刺激到可能还在大结界之外的晓美焰，在大结界内部妖怪的气运浓郁起来足以抵抗晓美焰攻击之前，她还不敢做得太过分。 沉火玉名出现的时机太过敏感，八云紫怀疑她是晓美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根据从戚小萌那里得来的记忆，晓美焰也是一名优秀的技术宅，但科技能力似乎远远达不到这个“沉火玉名”的程度。 不过戚小萌的记忆并不准确，在晓美焰的能力描述上就出现了巨大的误差，根据美洲地区对冈崎梦美的一次试探中来看，这个沉火玉名还真是存在的，而且和这个世界里的这个极其相似。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八云紫，无论沉火玉名是真是假对她来讲都是一个麻烦，也许她正是知道晓美焰对自己的威胁后才选择这个时机切入的？ 越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人，疑心病自然也就越重，八云紫觉得自己需要一次精妙的布局来迫使沉火玉名不得不暴露出来。 金发的美人身后张开一道间隙裂缝，不过这不是她自己打开的，从那里面有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走了出来汇报道：“紫大人，我们前线的部队被击溃了，人类军队已经推进到萨拉戈萨与西班牙防御部队进行汇合。” “这么快？他们轰炸机的数量应该不足以击溃部署在那里的军队吧？”这个消息让八云紫颇为意外，不过很快她就猜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难道那些战斗机也把对空导弹当做炸弹发射了？” “没错，现在人类的空军征用了萨拉戈萨的民用机场临时安置，不过它们缺少弹药补给，紫大人，我们是不是组织一只新的部队去切断他们的后路，他们已经没有空军可用了，地面作战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八云蓝建议道。 初晨的阳光不甚刺眼，八云紫抬头迎着阳光望向东北方向后沉吟了数秒道：“人类指挥官是个聪明的家伙，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在逼我们进行地面决战，想必他们手上已经掌握了新的秘密武器，那个沉火玉名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紫大人的意思是？”八云蓝的种族是九尾妖狐，在妖怪中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都是顶尖的存在，她大概猜到了八云紫的想法，不过身为一名忠实的式神，她不会自作聪明的做出领会了主人的意图去行动，因为她的主人是著名的妖怪贤者，她能够臣服于八云紫，正是因为曾经在力量与智慧上都输给了对方。 “下一步的行动，日落入侵。” 萨拉戈萨是西班牙重要的工业城市，也是西班牙北部的门户城市，这个名字对于绝大多数人来将都很陌生，西班牙举世闻名的足球没能够为他带来什么名气。 人类与妖怪战争的初期，这座工业城市摇身一变成为了重要的军工产业基地，驻守在这里的西班牙部队也正是依靠它强大的生产能力才牢牢守住了这里。当人类联军的部队抵达这里时已经是白天，因为陆军没有进行什么激烈的战斗所以补给的需求不高，但打得弹尽粮绝的空军就面临着需要大规模补给和修理的局面了。 因为艾克斯空军基地被毁，人类存放在那里的弹药在龙息的攻击下化作了一团烟火，无法返回的人类空军临时征用了民用机场停放的同时，所有城中的军工厂也开始了加班加点生产空军弹药。 率领着国际刑警部队跟随空军一起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丰聪耳神子接到了新的命令，那就是在空军重新形成战斗力之前带着那些拥有了异能的国际刑警们防卫萨拉戈萨的空域。 “长官，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前进了？”无聊的空中巡逻过程中，一名棕色头发的白人国际刑警问道。 丰聪耳神子对外虽然强势无比，不过对于黑色双翼的成员却十分温和，面对部下的疑问她耐心的解答道：“上将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不过人类内部存在着一些妖怪的奸细所以这种高度机密的作战计划肯定是不能透露出来的，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空军掩护，只凭借我们个人的力量如果遭遇到大规模的夜魔部队甚至是袭击艾克斯的巨龙肯定是无法战胜的，依托萨拉戈萨的防御工事暂时先防卫住这里吧，很快我们的援军就会到来，到时候就是彻底收复伊比利亚半岛的时机，而且最高警监那里也传来了消息，她随同下一批援军一同前来，并会带上一些秘密武器。” “最高警监也要来吗？那我们就真的胜券在握了。”晓美焰出现的时间虽然短暂，不过她单挑灵梦并且完胜的战绩迅速的在国际刑警中树立了威信，博丽灵梦的实力国际刑警内部最为了解不过了，就连神子大人和圣白莲大人都不敢说能够完胜对方。而昨夜里斩杀三头巨龙的行动也为晓美焰的履历上增添了一笔辉煌的记录，听到她也要来的时候国际刑警们心里更加有底了。 “只要有最高警监和神子长官在，妖怪绝对不是对手。”带着这种想法的国际刑警们多少有些无视了神子所说的秘密武器。 神子看着士气重新振奋起来的部下们微微一笑，她是知道晓美焰身份的，她们两人和八云紫直接的对立不可能调和，所以这种信任在人类大获全胜之前尤为可靠。 距人类部队突入萨拉戈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意味着妖怪方封锁比利牛斯山脉来占据伊比利亚半岛的计划失败了，但八云紫那里似乎乐意接受这个局面，她的妖怪部队以圣塞瓦斯蒂安——马德里——巴萨罗那为据点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防御链，虽然做出一幅时刻准备反扑的样子，但只要人类部队不越雷池一步，妖怪就绝对不会发动进攻。 诡异的对峙过程中无数的暗流涌动，人类方面新组建的援军已经抵达前线，空军部队在经过一星期的休整以后不经弹药得到了补给而且数量又重新攀升到了三千余架的数量，新补充的战机是晓美焰依据冈崎梦美的图纸资料改良后统一命令生产的战斗轰炸机，完全的针对妖怪现有兵种设计，兼顾空中作战和战术轰炸的多功能飞机，它比起之前改装的幻影系列与大洋彼岸的B－2改，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它的锁定方式直指妖力反应，因为夜魔空军的出现它临时加上了一架半自动式的旋转机关炮，其他武器设备也更加倾向于对付妖怪而非人类的其他战机。 新型的战斗机是由目前比较安全的****生产的，****的首长将其命名为“五岳”级，一方面是表明它的血统，另一方面也为了纪念壮烈牺牲的人类反妖怪先驱岳重同志…… 当然这些飞机并不是传说中的最高警监秘密武器，说起来人类陆军手里原先的秘密武器都还没有动用呢，那名出身布列塔尼的上将指挥官原本希望将空军作为诱饵让妖怪出击然后动用超频震荡战车将其一网打尽，不过八云紫没有上当。 秘密武器一号采取的设计是根据人类和妖怪能够接受的声波频率不同的特点专门制造的，它能够发出人类听不到但能够让妖怪感到极度不适并出现生理异常反应的震荡波，如果能够把妖怪大军聚集在一处使用这个武器，那么瞬间就能使对方失去大部分的战斗力。 随着可能性飞船出现在萨拉戈萨的上空，城中的前线指挥部随即召开了作战会议。 与会人员除了人类方面的高层指挥官们还有来自国际刑警组织的沉火玉名与丰聪耳神子参加。 坐在正首位置的是一名头发些许花白但面容坚毅的中年人，他有着欧洲人典型的高鼻梁，眼窝深陷目光深邃还带着熬夜留下的黑眼圈，他就是伊比利亚战役的总指挥麦肯特·豪斯。 “沉火玉名警官，三天前你让我们等待时机，现在你也来萨拉戈萨了，不知道这个时机成熟没有？”虽然被八云紫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不过豪斯上将也准备了备用的计划那就是直接突进马德里逼迫妖怪地面决战，本来这个计划在三天前就该实施了，不过晓美焰似乎也猜到了他的作战意图及时的发出警告。 晓美焰依旧用那电子合成的声音开口回答：“之前阻止你们突进马德里是因为人类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战事陷入胶着那么妖怪能够很轻易的切断前线部队的补给并且重新封锁比利牛斯山将大军包围在里面，届时战略纵深太大你的集中歼灭计划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实施，超频震荡战车只能作为奇兵使用，只要用过了一次八云紫肯定能够找到应对的办法，重新改造现有的妖怪部队也说不定。她手上的部队并非经过长时间的修炼且已经定型的妖怪，更改一些缺陷是很容易做到的。” “我想知道现在是否时机已经成熟。”豪斯上将不仅不在意晓美焰那颇显得高傲的言辞，而且还不在意晓美焰的分析，他只是重新强调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 晓美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豪斯，她和对方似乎谁也不愿意低姿态一点，所言所语都在试图占据主动。面对豪斯那略显质问的语气，晓美焰从容的道：“你们已经可以进攻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的。” “很好，下面我安排本次决战的具体内容。”豪斯上将点了点头后直接无视了晓美焰，他的手指触摸了一下面前嵌入桌面的触摸屏，一个西班牙地区的平面战略图变出现在了战术会议桌的中央。 拿着一根伸缩式金属细棍的豪斯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不紧不慢又层次分明的向自己的属下安排任务。他心里对于明面上听从指挥部命令但又并不隶属指挥系统的国际刑警们是有些不满的，作为一个传统的军人他固执的认为一只部队只能有一个声音，所有享受高作战自由度的军队都不应该存在，和丰聪耳神子相处的时候这个矛盾尚不明显，但强势无比的晓美焰出现后这个矛盾就凸显出来了。 但对于晓美焰来说，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人和物在她的眼中都有如蝼蚁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岳重她根本没有必要陪他们玩一场在她看来过家家一样的战争，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个性可能会引起一些纠纷，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了就能立即改变的，就像很多人明知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要吸。 一场历时五个小时的作战会议在豪斯上将滔滔不绝的布置中终于结束了，晓美焰虽然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但她还是认真的聆听了豪斯的每一句话，总的来说这名上将的军事能力还是挺强的，晓美焰没有大规模部队作战的指挥经验，这一次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依旧不能改变她对豪斯的看法。 “掌控欲强，喜欢赌博式的战术，一个毫无幽默感而且不近人情的老头。” 离开了指挥部时，晓美焰耳边传来了丰聪耳神子的声音，她走到晓美焰身边面带笑容的道：“玉名也是这么想的吧？” “神子，你是来劝我服从他的安排的吧，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固执，为了我的目的这种妥协我还是能够做到的。”晓美焰平静的转过身去面对这丰聪耳神子道。 神子认真的打量了晓美焰半天后，捂着自己头上的耳机道：“作战计划定于下午三点，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也不用像那些军官一样需要准备些什么……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找个地方聊天如何？” “好吧，看来你要说的不止这些。” 施行军事管制了的萨拉戈萨城的街头没有闲逛的普通人，所有人居民都被强迫留在自己家中，每天只有领取饮用水和食物的时候才允许出门。战争的严肃与残酷体现在它到达的每一个地方与每一个细节，没有亲身经历过它的人很难想象那种压抑的氛围与恐惧蔓延的环境，然而这一次的战争和人类文明史上所有的战争都不同，人类没有投降的选项，妖怪也没有，它从打响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结束之时有一个种族必定要陷入毁灭或者被当做牲口一样奴役，无谓的厌战情绪会被最大程度的压制，直达一个生命再也无法接受听天由命的时刻被同类所抹杀。 晓美焰和丰聪耳神子走出指挥部后看到的街景是林立的路障与检查口，全副武装的士兵一队队的进行这巡逻，他们身上的装备每一件晓美焰都能认出来并说出它的性能和作用，因为这些东西的图纸全都是经过她的手审核通过后才投入生产的。 距离指挥部不远的一间啤酒馆还在营业着，不过门口已经挂上了军人俱乐部的牌子，这曾经是一间供球迷们观看比赛饮用啤酒的商业建筑，现在被人类军队给征用了。 两人都是女的并且对啤酒的兴趣都不是很大，不过她们的地位较高所以进去后就被值勤的士兵引到了二楼的小包厢里。 两杯速溶的咖啡被端上桌面后士兵关上了门离开，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允许他们是不会像服务员那样随意进入的，军管时期所有的物资都被统一管理了，以她们的身份想要喝现磨的高档咖啡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经过批准同意，那样太麻烦了。 神子坐在靠椅上，一手捧着咖啡一手拿着调羹匀速的搅拌着，她知道自己这个认识不久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她的性格很难主动挑起话题。 “最近人类高层出现了很多对你不好的评价，当然我不是想要你改变什么，但任凭这种言论的扩散，对于我和你都没有好处。”神子道，“那些人会刻意回避我来讨论你，不过他们不知道没有声音可以逃过我的耳朵。” 晓美焰没有去碰那个咖啡杯，倒不是她不喜欢喝咖啡，只是那杯咖啡中隐约散发出一股正常人很难察觉的酸味，恐怕是已经过期的东西：“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这次战役结束以后我会尽量的隐藏到你身后去，相信以圣德太子的贤明与手腕，很快这些议论都会被消除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也展开了封闭领域，我直接称呼你为小焰吧。小焰，希望你不要多想，我的目的在一开始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这种暂时的妥协不会持续太久的。”丰聪耳神子道，“我只想要永恒的生命，尸解仙那种方式已经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所以这一回我要带领人类战胜妖怪，累积下天大的功德来成为真正的道家金仙，而你的目的虽然不在于此，但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 “难得我在这个世界能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人，我不会多想，只要我的目的能够达到，就算你到时候功德不够成仙，我也会找到其他办法帮助你的。”说道这里，晓美焰难得的开了句玩笑，“你不介意成为魔法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