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时光之问
“先不着急，回去休息吧。”晓美焰没有给帕帕西斯准确的答复，她想让帕帕西斯去协助维内托加快科研的进程，但总不能让一个对虚空之眼一无所知的人就这么离开去承担建立第一目点的任务，“明天和其他人一起来报道。” 帕帕西斯走了，临走到门前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晓美焰，一年漂泊在虚空中的研究工作让许多人都身心疲惫，再怎么强烈的工作热情也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重新高涨起来，晓美焰也是和她们一起经历了这次旅行的人，但看她现在似乎就没有要离开实验室的意思。 以前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吗？她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看上去完成了分配的任务后就去发呆或者看书，可晓美焰认真起来似乎连休息是什么都忘了，对别人而言会一直积累的心理疲敝对她而言也仿若不存在一般。 “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姑娘。也许副团长看中的也是你这种坚持吧，一个全新而未知的项目会面临的挫折与失败，加之泛位面的压力与组织的重任，没有一个足够大的心脏和坚韧的灵魂是承受不下来的。” 帕帕西斯心里默默评价了一句后消失在了实验室，合金的大门再度关闭，二号实验室内只留下冰冷灯光的安宁。 晓美焰的动作和声响轻微而难查，她一个人在实验室的时候总是这么安静的，仿佛把每一个肢体动作都计算好了一样行动从来没有过磕磕碰碰。 与自己将来的手下们见了一面后，对方没有说出口的不满还是被晓美焰看在了眼里，她知道他们不说只是在等待机会，而自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能力来让他们心服口服，否则千早结代可不会帮自己说话的。 晓美焰对此并不在意，不说是她的信心十足，而是她认为自己理所当然的能比她们做得更好，几十年如一日的研究或许可以积累丰富的经验，但已经习惯听从组长指挥的普通研究员拉出来独当一面的话，思维的惯性决定她们取得的成就会很有限。晓美焰相较她们而言最大的优势便是一直以来的独立思维和丰富的异世界研究经历，范寒石带给她的压力让她不能长时间留在一个实验室里，她进行过的课题也多种多样，并且擅长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那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进而一次次出乎范寒石的意料而逃脱。 知识和见识都是可以累积的，但心态一旦形成就没那么容易改变。 要在明天再度见面前拿出有震慑性的东西来，晓美焰便选择在实验室内开启了时光的领域。 如今的时停能力施展对她而言早已经是吃饭喝水般的简单，所持续的时间也长久到几乎没有了限制，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已经彻底掌握了时间的一切。 晓美焰对自己的期待之一便是彻底掌控时间的能力，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步，让任何力量都将无法对物质位面时空之中的自己造成干涉，她起码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没人能够强迫威胁着她做些什么，自己也能够去把岳重找回来……其他人就算不能够原谅自己，自己也不会一直孤单着一个人。 时间是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底牌，晓美焰自然不会放松对它的研究，但越是抵达时间的源头，天地无惧的晓美焰确感到了一丝敬畏。 也许所有的规律追溯到本源大抵如此吧，它所影响的是整个物质位面的平衡，所遵照的规律一旦因个体的意识发生了改变势必将导致不可逆亦不可知的结果，物质位面群只要还存在着便注定它们始终保持着平衡而不因人力有过改变。 晓美焰是觉得自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迟早能够靠近那个根源，但她不知道最终是自己掌控了对方还是整个物质位面群的时间改造了她，她没有彻底毁灭物质位面群的想法，也不想从此失去了自我，即使真的到临门一脚的关头，晓美焰也无法做到果决而产生犹豫。 幽远宁静的时停之中，来自本源的声音偶然间会回荡在晓美焰的耳边，那不是晓美焰所熟知的任何语言，反倒是大部分人类一直所期待的舍弃语言的交流而精神上的完美传达。 来自时光的声音响起的次数并不多，不仅只出现在晓美焰开启时停的时候，而且每一次出现都代表曾经发生了一些事。 这一次是晓美焰离开物质位面最久的一次，代表了物质位面群永恒法则之一的时光亲临于她的脑海，仿佛像发现自己的女儿深夜未归一般气恼，更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跑到虚空去了。 晓美焰面对时光的质问不得不停下手中准备开始的工程，平静如出神一般与之交流着，每当时光的声音出现在时停之中总会给她带来许多的启迪，它的第一次出现也正是自己第一次踏足虚空的前夕，若不是因为它的指引那一次晓美焰可能就已经被范寒石给抓住了。 一直以来时光的本源都不喜欢晓美焰进入到它所无法触及的虚空之境，因为她每一次从那里回来总会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那会阻碍着本源与之沟通的桥梁。 时光希望晓美焰回归到那一片纯净的时之海中，从它散布出无数碎片式的时间类能力投向无数的位面并借助各种的机缘或超自然现场找到了属于它的子女后，时光就一直期待着他们带着自己的力量回来。 那意味着时之海的蔓延与升华，也是支撑物质位面群的根基的巩固，可惜人类对力量的渴求与对自我的坚持不是无意识的规则所能够理解的，亿万年来从来都没有人回应过它的呼唤，而晓美焰是它认为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追寻世界本质与真相的人每当临近终点时都是与晓美焰相同的感觉，他们舍不得作为独立个体的身份，可同样也对那至高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在时光询问晓美焰为什么离开这么久时，晓美焰也发出了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问题，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同着岳重完美的回到原点，而不是当时空溯行之后自己又是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