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电话

    下午，送福特回北区的时候扎克顺便去出了个庭~

    格兰德的官司已经完全配不上摆入扎克的日程安排了，纯粹是顺便的小事，原因就不说了（本卷9律师哈维）。

    倒是福特那边，扎克交代了些事情——由于在安德鲁的帮助下，‘尸体’被复活了一个，福特收回的‘尸体’因此少了一具。扎克给福特的建议是装不知道。加上福特殡葬的尸体多数都由于员工矮子和哈瑞森的交易，呈现缺胳膊少腿的状态，福特保持对这种事情的不知情才符合常理。这锅，就丢给福特殡葬员工的吃里扒外，正好当做烟雾弹，迷惑‘小白’的团伙。

    至于复活的那个人，扎克还是交给韦斯了。维持‘证人’的身份隐秘，扎克觉得可以信任警方。倒是意外的收获，就是韦斯摆脱不掉詹姆士了，詹姆士决定从现在开始，全心投入‘小白’案。詹姆士的心，很单纯。为了大局，他不能阻止韦斯的计划，但如果他能减少点无辜伤害，他就要出全力。

    回到格兰德后，扎克的工作回到今天开始时说的那样，保姆和接待。

    安德鲁睡了一觉后起来补了没有蔬菜的午餐，然后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弗兰克坐在长椅上聊天。

    扎克旁听了一下，弗兰克居然在讲四个世纪前狼人和吸血鬼的战斗：

    “最初我们对狼人的了解，几乎是靠茨密希的灰烬（吸血鬼的尸体）堆积起来。我们用了十分可怕的代价才明白，狼人造成的伤口，我们无法愈合。”

    扎克觉得自己无法参与这话题——心态无法做到公正。

    记得么，弗兰克说错了，对狼人了解的功劳，算不到茨密希身上，哪怕他们损失了大量族人，那就是单纯的送，没意义的。真正了解狼人是什么的，是靠扎克制造了一个印安人后裔。想起来了么，那个在扎克面前自杀、导致扎克对巫术产生阴影的后裔。

    所以扎克没参与这真·年轻和真·老人之间的对话，去生活区转告老汉克好消息去了。

    “格兰德的官司结束了。”扎克没找到老汉克，可能这老头去墓区逛了，随便拉了个人，告知，“原告家属现在面临警方的故意杀人罪的调查，没工夫继续告格兰德，对方律师已经做了庭外协议的决定，让老汉克明天早上去哈维律师所谈协议。”

    被扎克捞住的家伙跟见了鬼一样，点了下头就瞬间跑掉，深怕和扎克多相处一秒。

    意外的成就感，扎克所到之处，所有人无一不畏惧躲闪。

    既然行动如此畅通了，扎克决定去老汉克房间看看，看这老头儿有没有接纳自己的建议，停止那种自残式的锻炼方式。

    结果还算让人满意，正常的锻炼器具，一个没少，不过药柜中的那些激素类药物都已经消失。

    扎克在老汉克房里墨迹了一会儿，准备回格兰德后廊，看那边的对话有没有换成自己可以参与的内容。

    电话响了，生活区里的公共空间里的。

    扎克没打算理会，照常步调的走过，反正打到这里的电话，大概和格兰德没关系。

    后廊上，安德鲁和弗兰克的话题有进展，但依然是是关于狼人的。

    安德鲁似乎有些不明白弗兰克描述的狼人：“你说的狼人都是初代的阿尔法，那么多阿尔法在一起，他们相互之间难道不会打起来吗？他们听谁的命令？”

    弗兰克的回答是：“不会，他们听背后巫师的命令。非月圆夜、使用阿尔法皮肤战斗的狼人偶尔还会听那些不是巫师的印安人的话，突袭吸血鬼的据点，解放我们的战俘。月圆夜，狼身的阿尔法，也不需要谁给命令了，他们杀戮所有他们看到的东西。”

    这是扎克能参与的话题，“诺菲勒的朵拉曾告诉我，即使是狼身的阿尔法，也会听从命令，帕帕午夜的。”

    “诺菲勒说的？”弗兰克看了眼扎克，“那大概就是事实了，那些黑暗中窥视秘密的丑人们，总能获得点儿别人不知道的信息~”这是在表扬诺菲勒吧……

    “我也亲眼见到过。”扎克看了眼后院的中央，“瑞文奇在这里，格兰德后院，就服从了帕帕午夜的命令……”

    扎克没说完，弗兰克的提问，“谁是瑞文奇？”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起，扎克去接电话了。

    刚拿起听筒，“生活区的人呢！”暴躁的声音，是埃文。

    扎克反应了一下，呃，刚才自己在生活区忽略的电话就是埃文么，“嗨，埃文。”是无语之下硬憋出来的客气招呼——显然之前扎克对‘毕夏普’要求被当做了耳旁风，埃文还是给格兰德打电话了。

    “嗨你*！”暴躁，“汉克那个老头在哪里？！”

    “不知道。”这是实话啊，老汉克在墓区只是扎克的猜测。扎克有必要对埃文告知自己的猜测么。

    “你自己的家里人你不知道在哪里么？！”继续暴躁。

    扎克有些意外，“你一直觉得老汉克是我的家人吗？”

    “不然你怎么早杀了他这个一心让你滚蛋的老家伙！反正你可以轻易完成然后脱身，不是么！！”多……充分的理由。这话的逻辑是，即使不知道扎克的真实种族，埃文都非常清楚，扎克可以在这城市里为所欲为，那扎克不为所欲为的原因，就只有……大家懂的。

    扎克不喜欢‘杀’这个话题，去理解一个标致坏人的思维，心会累，“你有事么。”

    “*！”持续的暴躁，恶意的猜测一下，现在的埃文要么某方面被满足的非常彻底，让他心情彻底激动，要么某方面完全没得到满足，心情彻底……压抑。反正不会是好事，“有！*！”连续的粗口，“不管了！找你也一样！”

    扎克后悔自己的问了，扎克真心不想再为埃文做任何事。

    “我要乔的尸体！福特殡葬的人不给！”

    扎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问原因，因为猜的到——正在‘毕夏普’律师团队的帮助下追责乔谋杀案的埃文，想要乔的尸体还能因为什么，摆家里当装饰么。啧。

    扎克的回应是，“不管你想我帮你做什么，抱歉，帮不了你。”

    “哼。”听筒那边突然的平和了下来，是暴躁消退，不是语气平和。语气，大家自己感受，“拒绝我？信不信我去找媒体曝光格兰德。”

    “曝什么？”被威胁？扎克倒是有点好奇了。

    “你知道我在毕夏普这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么？”呵，不是他自己那深柜的欲望么，“是关于你！我的前老板，扎克瑞·格兰德先生！你知道老汉克在监狱里算是个传奇了，呵呵，退休的传奇。”退休二字被加重了，“但你，呵呵，前老板，这一年格兰德突然发迹是因为你！”

    这种关于扎克是现在格兰德的灵魂人物的表述，扎克听的不要太多，都没感觉了，“然后呢？”

    “以前就觉得你和巴顿这城市里的有权人物关系不一般，呵呵，没想到，这么不一般，你知道这毕夏普庄园里，话题有一半是关于你的么，我的前老板，你帮昆因做了什么？你帮史密斯做了什么？你帮巴顿做了什么？你帮费舍做了什么？你帮法尔肯……”这枚举把西区人列了个遍。

    扎克还是那句，“然后呢？”你的威胁倒到具体一点儿啊，这样盛赞我是指望我羞涩到屈服么？

    来了，“不奇怪像你这样的人，不敢站在人前露面啊，我的前老板！”

    扎克一挑眉，已经明白自己被威胁的点了，但势必要皮一下的，“你还是格兰德员工的时候，我是在你面前蒙面么。”

    “这是没有，但为什么你那么怕记者拍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记者来过格兰德很多次，你不是躲，就是直接气走（这里说的大概是詹姆士的女朋友凯特）！”埃文自己跳到结论了，“你以为我在乎你为什么躲着媒体，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你就是怕！哼！你！就是！怕！”还要强调一下，感觉那边埃文手握的话题，已经被喷薄口水淹没，再继续，“给我乔的尸体！不然这一次，我让你好好怕一次！”

    扎克还准备说点儿什么，听筒那边在巨大的‘啪’声后变成了挂断的嘟嘟嘟。

    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拨通了福特的电话。

    “是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没说完。

    福特打断，有些不耐烦的意思，“又有什么，我很忙！”当然是忙的，福特才回收了尸体，各种可能引起‘小白’团伙怀疑的迹象也需要掩盖，员工那边也需要知会。

    “之前北区警局有个案子，应该是往你那里送了具尸体，叫乔·xx。”

    听筒里的福特倒是直接，“刚毕夏普的人来要的尸体？？”

    “就刚才发生的事？”扎克是在感叹自己错过了。其实并不是扎克错过了，是扎克从法庭出来，自己回格兰德，而扎克的律师，对，抱毕夏普大腿的律师，哈皮的去抱大腿了。

    “是。”不耐烦，“所以你又是什么情况，前脚帮北区警局办案（韦斯的‘小白’案），后脚有在帮毕夏普么，你也是够忙的。”这是嘲讽，倒没什么恶意，感叹人生不公平……不对，生物生活不公平的意思更多。

    扎克也不辩解了，“那尸体给毕夏普吧，人都请律师去了，拿到收查证只是时间……”扎克的话又没说完。

    “给不了。”福特很干脆。

    “已经烧了？”扎克问了最可能的原因。

    “啧，这种死于突发事件的人，一时半会联系不到家属，我干嘛着急烧？谁给钱！”呃……

    说起来扎克也是去过乔的家的，如果不是家属的缺失，也不会归属到市政府回收了。

    扎克有不太好的预感，“乔的尸体，已经不完整的对么。”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肯定了，“是！那个天杀的矮子卖掉了尸体的整条腿！你让我怎么交出去！人家对比一下警方的尸检报告就知道尸体在我这里少了东西！*！”福特爆发了，也是够妙的，差点死掉没爆发、看着扎克复活‘尸体’没爆发、在格兰德里成为两个警探的争执对象他也没爆发。这时候，爆发了。

    “福特，放松，我会想出个办法的。”

    福特的爆发，来的突然，去的……也够快，真放松下来了。等一下，好像也不是放松，就是平静，彻底的平静，“恩，那你想办法吧。”然后，直接给扎克挂了。

    扎克……话都又说完呢，就又听到挂断音了。

    扎克握着听筒，愣了半晌，无奈的摇头，再次拨号，打回毕夏普庄园。但扎克这次并不是打给埃文，是打给‘毕夏普’或媚妖莱莉，随便一个都行。

    接电话的，是莱莉，“毕夏普。”简单的开场。

    扎克先说了自己认为优先级更高的话，“刚才埃文又给我这里打电话了，这种事情需要停止。”

    “哦。”莱莉轻软的回应。

    哎。扎克感觉不能指望，那正题，“乔的案子，有没有可能你们放弃调取乔的尸体，只使用警方的尸检报告么。”

    “为什么。”简洁哦~

    “乔的尸体有部分被卖出去了，重新调查尸体只会造成麻烦。”

    “卖出去了。”莱莉的对话方针似乎只重复关键词。

    “哈瑞森的肚子里。”扎克直接给出了推测的结论。

    “麻烦。”关键词。

    “所以你同意了？别再让律师去福特殡葬了？”

    “同意。”

    扎克一时居然无法分辨这是莱莉在重复关键词，还是回答。

    “莱莉？你能认真一点么。”

    “不能。”

    扎克依稀听见那边的莱莉发出了一声不符合对话主题的……“你在干什么？”扎克问了。

    一声深沉的呼吸，仿佛是不满的埋怨，“扎克啊，我在欣赏‘毕夏普’惩罚埃文~你知道什么是惩罚吗？就是当人做错了事时，就会收到的‘回报’~而这一次，是埃文违反了我们的命令，给格兰德打电话了。你是希望我们好好的惩罚他，对吧~”

    扎克的脸……小抽。

    “所以~别打扰我们所有人都享受的惩罚了，好吗~乖~”挂了。

    关键词，所有人都享受的。

    再拨号去福特，扎克有点儿累，“烧了，我出钱。”毕夏普庄园里的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