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蜘蛛与天使

    玛丽教堂，扎克刚一脚踏入，堕天使茶，“扎克！你怎么来了？”

    多少次了，扎克来玛丽教堂都没人迎接，今天直接堕天使接，“哦，刚和我的吸血鬼同胞们谈了点儿严肃的事情，随便走走，散散心。”继续往内走。

    “巴顿有很多地方可以散心的啊！”茶倒是没拦扎克，但在旁边紧贴的跟着，“比如，比如派斯英！你知道派斯英在筹备夏季嘉年华吗？很热闹的呦！”

    “夏季？”扎克撇了下嘴，“还有些日子吧。”

    “这不在筹备嘛！”茶非常积极，“巫师们做的游乐设施现在都在免费试玩预热哦！”

    “哦，还是算了。”扎克慈祥的微笑再出现，“和吸血鬼同胞们聊的严肃事情就是关于巫师的，太尴尬了。”

    “呃……”茶已经没法拖延扎克的前进了，不再跟着扎克，逐渐被甩在后面。

    扎克倒也真的和散心一样，走到教堂前排，因为是工作日，没什么人，扎克在圣坛前坐下，看着圣坛前的蜡烛放松。

    茶知道吸血鬼不可能在祷告，看了扎克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离开了。

    虽然时间关系，教堂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的，扎克身边就轮着过了几批日常祷告的普通人，旁边的忏悔室里也进了好几次人。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着。

    修女特瑞莎出现了，“茶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你们什么时候关门？”扎克反问。

    特瑞莎张了下嘴，“理论上，教堂永远不关门，我们随时欢迎迷途的羔羊来接受指引。”这句话说完，这修女的嘴角一抽，“茶觉得我和你有露易丝的关系，在你这里好说话。”

    “可以理解~”扎克笑了一下。

    “那我就直接说了，现在教堂不方便接待你这样的客人，你应该离开。”

    “我连迷途的羔羊都不算了吗？”扎克眨眨眼。

    “不，你和迷途的羔羊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特瑞莎又撇了嘴角，这不是对扎克撇的，她在……忍耐一些她不能指手画脚的东西，“反倒是我们这里，暂时不配给予指引。”

    扎克歪了下头，平滑的变成有节奏的点头，“我不介意，我就坐坐。”

    特瑞莎也点了下头，“我尽力了。”转身走了。

    又是几轮日常祷告的民众，又是几个需要忏悔的普通人~

    扎克的想法很简单，自觉。

    不是扎克真把自己当成巴顿的‘皇帝’，什么都要管一下。而是大家应该还记得杰西卡是怎么有能去中部救堕天使同胞的机会的吧，是扎克帮他促成了魔宴在中部的吸血鬼筛选，让藏在地下的隐秘遗孤出来吸引异族，给了中部的堕天使一丝生机！之后更是杰西卡拜托扎克去找本杰明介入中部狼人阿尔法血液的交易市场，让杰西卡能从中部的狼人势力中救人！

    中部的三件事紧扣在一起的——魔宴的吸血鬼筛选，堕天使的营救，和狼人的血液市场。

    不是扎克现在要插手了解，是扎克本就在三件事其中！

    所以，扎克要的是自觉。

    时间继续慢慢的过，扎克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起身，在一位忏悔者刚出来的时候进了忏悔室。

    “神父，我有个困扰。”

    “我……”

    “生活像张蜘蛛网。”

    “格兰德先生我……”

    “当我转头就糊我一脸，瘙痒的感觉中，我只想尽快将脸上东西清理掉。”

    “那个，托瑞多你……”

    “但即使我完全清理掉了脸上的丝线，我依然有个心结。”

    忏悔室那边的门响了一声，三次被打断说话的神父迅速的让出座位，代替者坐了进来，开口就是，“那只蜘蛛掉到哪里去了。”杰西卡的声音。

    “就是这种感觉~”终于把这家伙逼出来了，“我分明知道它不对造成威胁，但我就是知道它在某处，安静等待，等待再次结网的时机，然后，在我某个转身的时候再糊我一脸。困扰~”

    “我有个建议给你。”杰西卡的声音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别乱走，呆在原地。相信我，蜘蛛是不敢在你脸上结网的。”

    “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建议了，我需要为了一只躲藏的蜘蛛改变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换个建议。”

    杰西卡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没其它建议了。”隔着十字木纹的小窗，杰西卡低头了，“只能……”抬头，对着隔窗这边的扎克眨眨眼，“你和这个蜘蛛达成某种协议，你提供一个地方让这只蜘蛛安心的结网，你不会时常被瘙痒的蛛丝糊脸，它不会动不动就失去了自己辛苦筑的巢。”

    “我以为我已经给它这个了。”呃……都懂这话题从一开始就不是蜘蛛吧，“它可以在我不会去的地方结网，墙角、阁楼、地下室。是它不应该在我会经过的地方结网吧。”

    “恩。”杰西卡点头了，“是这样没错，但你也要理解，蜘蛛也是活着的生物嘛，它也许会有一些所有生物都会经历的东西，比如~繁衍？恩，对，繁衍。你生活中的蜘蛛，会变多，会增长。一些无意走散，在外结网的小东西，你可以大度一点儿，这是生命的常理。”

    这形而上的对话越来越荒谬了。

    “繁衍，增长？”扎克重复了一遍，“什么程度的增长，能在我保持大度的范围内呢？”

    “你问我吗？我连这世界鸟类的迁徙规律都不知道，你问我蜘蛛一次能生多少孩子吗？”杰西卡短暂的……装傻。

    “两小时之前，我在南区的海边看风景，所以杰西卡，我再问你一遍，那只蜘蛛在我的生活中生了多少只孩子。”

    杰西卡又低头了，安静了好一会儿，“1024。”

    扎克的嘴角一扯，“一千？？杰西卡，一千？？”

    “其实还有更多。”杰西卡透过小窗，看着扎克，“预期中下至少是以万为单位的……”杰西卡抿了下嘴，“堕天使。”

    “两个小时前我在海边看到的是？”

    “先遣队。”杰西卡的两个眼睛刚好被一段十字木隔开，扎克一时不知道该看哪个眼睛，“先遣队中先遣队，1024中选的一百多个代表。这还是在我的强烈坚持下，他们做出的妥协。”

    “等一下。谁做的妥协？你刚说预期中？谁的预期？”扎克一摆手，“呃，从头开始，中部有你这么多堕天使同胞吗？你以前骗我了？”

    “我以前没骗你，地狱之门大开，我们进入现世的堕天使就十几个，成功的就我一个。”隔着木窗，看着扎克，无比认真的，“这些堕天使，不是我们地狱的人。”

    “他们是？”

    “天使。”杰西卡回答了，“共和的天使，他们被困在共和，回不去天堂，回不来联邦，所以他们选择了堕落。”

    “什么？！”

    啧，理论上，天堂这条路走不通，走地狱，然后成功回到联邦，这方法我们先不讨论细节问题，思路是没错。但……这是真的不是玩笑吗？天使们为了回联邦宁愿变成恶魔？？

    自尊呢？信仰呢？

    呃，一个非常不贴切的例子，一个贵族为了回家把自己阉了，变成贱民回家。意义呢？？

    杰西卡的眼神突然肃穆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但我能怎么样，不管被欺骗的他们吗？不管如何，我和他们曾经是兄弟姐妹。”

    “呃。”扎克有太多问题，“慢点慢点。被欺骗？你说清楚点儿。”

    “你想换个地方？”杰西卡提议了换地方。

    “就这里吧。”扎克很良心的，他已经旁听了很多来忏悔的人了。我就直说了吧，所有在这里求取解答的忏悔者，都离地狱更近了一步，扎克堵在这里挺好的。

    “随你。”杰西卡也不浪费时间，“纽顿天使的消息传到了共和，但出于某些人的故意曲解，通过镜人拾取堕天使遗留的荣光转变为天天使的事实变成了堕天使有方法重新变成天使……”

    “谁会撒这么不可饶恕的谎？”

    “你。”

    “抱歉我没听清。”

    “另一个你，魔宴制造的那个扎格尔。”

    “什么？”惊讶似乎没有意义，扎克在瞬间想到，如果他在某个特定的情境下需要混淆杰西卡和克劳莉这两个独立个体的概念才能达到某种目的的话，扎克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毕竟，杰西卡就是克劳莉在地狱的堕落天使形态，克劳莉就是杰西卡原本的天使形态，这概念，没错！

    别人会怎么理解，甚至做出错误的行动，扎克就不会理会了。我们看看扎克用这种误解做了多少事吧！这就是扎克的行事风格！所以，扎克的提问只能无语的变成，“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又不在共和，你觉得那些在看到我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被骗了的堕天使们会向我解释原因吗？”

    有道理。扎克，“好吧，现在我只当在共和的扎格尔有这么做的理由。然后呢，这些堕天使现在回到联邦了，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杰西卡侧了下头，有些烦躁的，“没碰到我之前，他们在找隐藏在中部的镜人，碰到我后知道一切是徒劳，然后他们又不回地狱，啧，我能怎么办，任由他们在中部毫无管束的乱晃吗？”

    “他们不回地狱？”扎克觉得自己问了白痴问题，当然这些‘天使’们不愿意回地狱了，自己给自己一个白眼，“所以你就把他们带到巴顿来了？你是觉得巴顿的异族容量还不够饱和吗？恶魔，吸血鬼，狼人……”扎克就不一一列举，“而且是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

    杰西卡的神色有了嘲讽，“这个时间点怎么了，就是这个时间点，我才没办法只能带他们来巴顿。”对扎克的嘲讽，“不然就是他们完全集结，然后淹了你的格兰德！”

    意思就是——在扎克瑞·托瑞多，这一介吸血鬼，亲手将圣主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中抹除，的消息被各方宣传的时间点。这帮‘天使’，有话想对我们的扎克瑞·托瑞多说。杰西卡的神色有了嘲讽，“这个时间点怎么了，就是这个时间点，我才没办法只能带他们来巴顿。”对扎克的嘲讽，“不然就是他们完全集结，然后淹了你的格兰德！”

    意思就是——在扎克瑞·托瑞多，这一介吸血鬼，亲手将圣主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中抹除，的消息被各方宣传的时间点。这帮‘天使’，有话想对我们的扎克瑞·托瑞多说。

    “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么，你帮我把来找茬的‘天使’数量缩减到了百位的级别。”

    “那是。”杰西卡居然就这么接下了，随即摆手，“不开玩笑了，事实是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联邦现在的情势对他们这些突然回归的‘天使’有什么想法。但我知道一件事，与其让他们在中部的卷入巫师家族、魔宴、普通异族的斗争中，不如接来巴顿，怎么利用，由我们决定。”

    扎克听到了新的重点，“你怎么知道巫师家族和魔宴即将发生争斗？”

    “你不会以为我在中部没有和你的，呵呵，前妻墨菲照面吧~她不是在集合整个阿萨迈特氏族的力量帮你调查巫师家族的事么~”

    “前妻这个玩笑已经过时了，你需要跟上巴顿事情的进度了，杰西卡。”扎克摆了摆手。

    杰西卡也没继续开扎克的玩笑，“而且记得我请你帮忙联系的中部阿尔法血液交易的狼人族群么。”

    扎克点了下头，“他们也有动作，传言是他们要制造新的阿尔法……”

    “不是传言，是真的，本杰明已经把茜茜的冈格罗收成员工了。”

    “哦。”杰西卡挑了下眉，“看，中部很乱，不适合让这些‘天使’留在中部添乱。”

    扎克算是赞同了，“那你有管束他们的方法么。”这很重要，如果在巴顿不能管束这些‘天使’，那还不如留他们在中部自生自灭。

    “这个嘛……”

    扎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杰西卡很本质的，“这就是我刚说的提议了，你得给蜘蛛新的结网的地方，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