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共和托瑞多

    扎克在人类闭目养神的状态中保持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眉心毫无过渡的就皱上了——

    扎克刚看到的，是一段在血液中经历，汉娜的经历。

    弗兰克是汉娜并没有在格兰德里等到扎克归来的原因：勒森布拉的氏祖取代了格兰德殡葬之家的决策者，自作主张的给了一个葬礼被推迟的普通西部公民正义的补偿。

    这不过是弗兰克在向某些看着自己的人表演他全面压制扎克的细节而已，不用多在意，需要在意的是在弗兰克后续扮演一个合格的魔宴氏祖，安抚……洗脑汉娜西部永远照拂西部的公民的时候，汉娜无意中表达了对托瑞多的担忧。

    那表演就要持续下去了，弗兰克使用了吸血鬼的能力，轻松的获得了汉娜的血。然后迅速打发了这个女人离开格兰德。

    “你觉得那个如镜面一样生物，说的‘托瑞多’，是谁？”弗兰克提问了。

    扎克还在思考，没有回答。

    弗兰克给出了三个选项，“伊莱·托瑞多，伊恩·托瑞多。”三个选项，最后一个是，“扎格尔。”

    扎克摇头了，是否决弗兰克选项的合理性——“伊莱和帕帕午夜有试验合作关系（约翰曾经从帕帕午夜的研究中得出个某个结论：伊莱的血统是圣主在吸血鬼的故乡，刻意创造出来用来清除人口过于臃肿的吸血鬼种族的。帕帕午夜也确实一直对伊莱的吸血鬼特性十分关注，巴顿的伊莱后裔清理，都是魔宴默许放手送给帕帕午夜做的。），伊恩本就是帕帕午夜的手下，扎格尔和伊莱更是升级版的我和伊莱双人组关系。你给的这三个选项本就是同一家。”

    弗兰克歪了下头，他算是认同扎克的话，但他也不理解的地方，“听起来你一点都不在乎在共和的托瑞多没一个是拥有你真正托瑞多传承者。”

    能看出来吧，弗兰克的给的选项，伊莱就是托瑞多血统的冒名者，伊恩并没有获得扎克如今的托瑞多影像能力，至于扎格尔，呃，扎格尔连吸血鬼都不是。这三个都算不上扎克传承者。

    扎克一摆手，“我本就不在意这种事情。”

    我觉得吧，扎克对后裔的态度，应该已经蛮清楚了。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各种例子：在西部被放养长大的狗弟、几乎不过问的‘将军’、离家出走的伊恩……

    比起后裔，扎克应该是那种更在乎个人交往的人。论据是安东尼，这个本来被扎克看中为后裔的家伙，时至今日，还是人类，扎克却事事维护这个身居市长之位的人。

    扎克看向弗兰克，“我想我知道那个镜面生物说的托瑞多是谁。”

    “谁？”

    “伊恩的后裔，是个共和人。”扎克保持着皱眉，“伊恩说这个人很符合托瑞多的后裔标准，是共和政府对共和异族清理行动中，管理武器官员。”有记得的吗，伊恩曾经主动告诉扎克的信息。

    “共和人？”弗兰克和当时听到这一信息时的扎克有一样的反应，“为什么那样的共和的政府官员会愿意成为异族？是帕帕午夜强行在共和政府安插的棋子吗？”

    扎克摇了摇头，“伊恩说共和的情况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共和并不排斥异族，他们只是排斥挡路的东西，共和异族限制了共和社会的发展，所以需要被政府清理掉而已。”扎克接着侧了下头，“别问，我也不理解。伊恩说这个共和人就是自愿成为吸血鬼的。”

    扎克之前思考的内容在此时说出，“我认为镜面生物说的是他的原因，是因为那个镜面生物是从南区警局的证物处出现的。”

    弗兰克算是跟上了扎克的思路，放弃了理解共和的社会问题，“我明白了，共和的武器在联邦的源头是南区警局，但是事实上，真正的源头，是在共和的这个官员。镜面生物使用了帕帕午夜运输共和武器来联邦的通道，出现在了巧合的在南区警局的汉娜面前。”

    扎克点点头，“这个镜面生物，想找我。”皱眉看弗兰克，“你有注意到汉娜的经历中，汉娜对‘托瑞多’这个词出现反应时，镜面生物的急促吗？”

    “我当然注意到了。”弗兰克笑了一下，“呵呵，不仅如此，要我判断的话，如果汉娜不是对‘托瑞多’出现了反应，汉娜应该已经被当做意外的目击者，抹除了~”

    扎克没有否定，毕竟来自血液的画面中，镜面生物已经完全控制了汉娜的行动，从它展现出来的、轻易使用光影的翻转、‘没收’汉娜的血的能力来看，让一个人类消失，不是难事。

    弗兰克小嘚瑟了一下，“所以我才说这是关于你的事。我想我们有很大几率，和这个来自共和的异族生物见一面~”

    扎克歪着眼角打量了一下弗兰克，“你听上去蛮期待的样子。”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类变化，着实让我措手不及，但异族，算是我唯一还能适应的范畴了~”

    扎克算认同吧，在异族的普遍寿命高于人类、迭代频率低于人类的情况下，异族的变化，比人类缓慢太多。就说共和吧，共和异族如果懂得跟着时代变化，也不会被共和政府判定为社会发展的阻碍了。

    扎克只是周全的认为，“那在我们和这个镜面生物接触之前，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它的立场了。”扎克这么说的原因，“在汉娜的经历中，镜面生物显然并不高兴它被它嘴里的‘托瑞多’发现。”

    弗兰克再次跟上了扎克的思路，“如果按照你刚才说伊莱、伊恩、扎格尔都算是帕帕午夜的人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镜面生物和帕帕午夜是对立的？”

    扎克又摇头了，都用不着嘲讽了，“帕帕午夜和谁不是对立的。”扎克一脸无奈，“更不说共和了，天使、隐秘自带讨厌这个巫师神熟悉。至于共和的异族，帕帕午夜用共和的异族做实验，连格兰德里曾经的墨都不喜欢帕帕午夜。”

    “哦。”弗兰克轻笑了一声，随即，“那我们怎么确认这个镜面的立场？”

    “只有问在共和的人了。”扎克看向了电话，瘪着嘴，“可惜我并不知道一个联邦的肥皂剧明星在共和的行程。”明星，是说索菲亚。扎克想问的是墨。

    只是想问的对象，优先级第一的。扎克还有顺位的人选，抬手，伸向听筒，“联系不上墨，就只有通过天使问了，茜茜手下的卡米尔。”

    电话自己响了。

    扎克很本能的撇嘴——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幸运的情况，这电话绝对不是卡米尔的。扎克接起了听筒。

    “格兰德殡葬之家。”

    “格兰德先生吗？！”急促的声音，是汉娜，“我，我哥哥不见了！我，我该怎么办？！帮帮我，格兰德先生！”

    扎克瞄眼弗兰克。是弗兰克打发走汉娜，扎克眼中的询问是‘你是不是把这个可怜女孩儿弄坏了’。

    弗兰克非常无辜的一摊手，扎克撇了下嘴，“你先平静一下，你在哪里？”

    “呃，我，我还在纽顿。”

    “纽顿？”扎克再次看向弗兰克，扎克是错怪弗兰克了。扎克以为弗兰克的打发，是把汉娜彻底打发的消失——离开巴顿。

    弗兰克再次无辜的摊手，“她们兄妹没有钱在巴顿停留了，所以才想来格兰德要赔偿好不好~她只是拿了钱后回去找她哥哥了~你别诬赖我~”

    扎克丢一个抱歉的眼神，“好，纽顿就纽顿吧。那你现在安全吗？”不管什么时候，扎克总是先在意安全问题，这一点还值得意外么。

    “我，我想应该安全吧……”汉娜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接下来的话，“毕竟这里是纽顿警局，应该安全吧……”

    扎克有些烦了。扎克的思路进行方向是——这个汉娜果然有病，都报警了还打电话给自己。于是，扎克接下来的话是，“既然你已经请纽顿警察帮忙了，那就别打扰我了如何，谢谢。”扎克准备挂电话了。

    扎克挂电话的动作被阻碍，是因为弗兰克的阻拦。

    弗兰克的理由是，“我们还需要这个女人，那个镜面生物‘记住’的是她。”

    扎克的回应是，“我们都不知道那个镜面生物的‘记住’是什么意思。呵，我们连那个镜面生物是什么都不知道。”扎克只是从镜面生物在最后化为了汉娜的形象做的判断。记住，可能是复制外形之类的。

    排除掉阻碍，扎克继续挂电话。

    不过这一小段儿的阻碍，足够听筒里的汉娜解释她的处境了，“哎呀！格兰德先生啊！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报警才在纽顿警局的……我，我……我是昨天和哥哥在纽顿的旅馆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哥哥在这里做目击证人口供……”

    最后一个省略号，是扎克刚挑着眉的拿回听筒时，听到的背景音。

    那背景音是突然闯入汉娜的解释，打断她的，“嘿！你干什么？！谁准你谈论我们的案子了……”

    这个背景音的省略号嘛，是挂断音。

    扎克愣了一下，看了眼手里的听筒，什么情况这是？看一眼弗兰克，弗兰克是一脸无所谓，“哦，忘了告诉你了，汉娜的血液中确实有一段她和她哥哥发现尸体的经历，我没觉得这值得讨论。”

    算了，扎克放下听筒，倒是这一打断，扎克不想给卡米尔打电话了。坐在办公桌后思考。

    “你在想什么？”弗兰克看了一会儿扎克，开口问了。

    扎克的非常无奈，是对自己无奈的，“我在想现在詹姆士怎么样了。”

    “他的求婚？？”弗兰克脸上有笑意，“你是真的关心这个兰斯小子啊~”

    扎克解释了他的思维路径，“尸体让我想到了谋杀，谋杀让我想到了警探，警探让我想到了詹姆士。”继续对自己无奈，“有时候这就是我的大脑工作的方式，我也没办法。”扎克一撇嘴，“现在我现在无法让我的大脑从想象中的詹姆士求婚中走出来。”

    弗兰克居然安慰扎克了，抬手按在扎克的肩膀上，“我懂你~有时候我追溯血液中信息的时候也很容易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带歪，特别是这个没个人都生活复杂的时代~至少你的大脑让你思考是你身边的人~我的，呵呵，让我消化不良~”两个分立于两种吸血鬼血统顶点的家伙，一起叹息了。

    谁都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时刻吧。

    扎克和弗兰克一起发了会儿呆，“你有见过橄榄球比赛吗？”

    弗兰克一挑眉，“我知道那是一种激烈的对抗性运动~和任何人类发明的竞技比赛一样，将人类本就短暂的生命浪费在无聊的行动上~”

    弗兰克人类总有这样的莫名解读，记得那个女人掌控世界男人就没存在的必要的言论么。

    扎克很客观，“适应时代，你必须理解这个时代流行的运动。这是文化的一部分。”

    弗兰克在质疑，“人类制造出了一个情形，强制让一方获得胜利、并让另一方失败。这和时代无关，人类就是这样。”

    扎克转移策略，“我想去看。”

    “呵~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呗~”轻松答应。

    两个吸血鬼稍作整理，仪容方面的，出发了。

    我们的视线在格兰德里再留一会儿。

    “那两个去干什么了？”仓库里的麦莉问的。

    “看一群精力旺盛的高中生抢一个球。”墨菲是阿萨迈特，所以这句话不是什么讽刺，只是她理性满满的大脑中，如何看待一个流行运动的方式。

    “哦~”麦莉侧躺在了墨菲身侧，别问我这个姿态是怎么出现了，之前说了，这两人是朋友，“你真的没任何想法吗？关于刚才他们说的东西。”

    不是关于汉娜的，是关于中部巫师使用共和武器控制共和异族平定中部混乱，统治中部的内容。

    “没有。”麦莉并没有阻止麦莉解开了她的头发，并随意编织。

    “阿萨迈特甘愿成为魔宴吸取对付中部巫师家族的经验教材？”麦莉好像在尝试非常发展的辫子手法，墨菲的头皮被不断扯动，“这种情形可以轻松解决哦~只要扎克违背对丝贝拉的承诺，把武器的源头告诉魔宴就好了~”

    正如弗兰克所说，吸血鬼相较于巫师家族，对共和异族的控制力缺乏，只是因为魔宴没有共和的武器。

    “如果扎克这么做了，魔宴就很有可能改变对阿萨迈特的态度。”墨菲转头看了了眼自己的头发，“你确定这会好看。”没有语气的提问。

    “我确定~”麦莉按回墨菲的脑袋，“等着看吧~我懂了，至少现在，扎克能预测魔宴对阿萨迈特的态度，保住和托瑞多合并的你们~否则，魔宴不再视中部巫师为威胁，就会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

    “你算聪明。”墨菲。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