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本杰明

    因为明天的大事，高中生没有贪恋今天的派对，天色开始暗沉的时候就各自回家。

    值得提一下的是，在派对结束的时候，史密斯先生出现了，仿佛自己宝贝女儿离家一个多月的事情是正常操作一样的，“明天就要去共和，行李准备你还要呆在格兰德里做么。”

    “不！”凯普勒也是干脆，“我要钱，共和钱，现金，很多！格兰德可帮不了我这个！”

    然后史密斯先生就和扎克点点头，“明天事情结束后，我会派人去格兰德收拾她（凯普勒）的东西。”领着凯普勒走了。

    这对父女让人无话可说。

    但格兰德的兄妹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爱丽丝和玛雅今天要和我们走！”萝拉早早的就宣布了这一事实，“行李准备就用不着你们了！”领走了爱丽丝和玛雅。

    扎克和本杰明自己开车回了格兰德。

    注意，是回格兰德。本杰明并没有回祖们事务所，因为扎克并没有答应成为他未来孩子的教父！

    这不是本杰明幼稚的执着。大家可别以为都顶着格兰德姓氏的本杰明和扎克真的是兄弟。本杰明的孩子天然会得到扎克这个叔叔。不！加粗的不！

    本杰明·格兰德，扎克瑞·格兰德，都是这两个异族界的大能在这段时间的身份！没谁会把格兰德的身份带一辈子！

    本杰明要让自己的孩子和扎克有亲缘关系必须逼着这个搅天搅地的吸血鬼自己亲口答应承认做那孩子的教父！

    “你在格兰德已经没有住处了。”看本杰明到格兰德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扎克如此告知。

    本杰明的答复是，走到了罗伊·茨密希的面前，不说话。

    罗伊·茨密希绕过本杰明，“我去陪柯登守灵。”走掉。

    扎克没有放弃，“比尔！今天给你安排住处，你睡罗伊·茨密希的……”

    “不要！我讨厌那个茨密希的气味！”以及，“嗨！本杰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哦~~”

    啧！没忘本杰明原本就和史莱姆有异族委托来往吧！

    失策。扎克干脆完全不理会本杰明，进了格兰德，关闭所有入口，进了地下室，直接进入吸血鬼的睡眠。

    这一觉。新的一天开始了。

    扎克还是被本杰明弄醒的。阿尔法皮肤的手掌抚摸着扎克的脸，用狼人皮肤中逝者之血，硬生生的唤醒了吸血鬼的求生本能，将扎克从暂停的生命中唤醒。

    还僵硬着的扎克直接拍开本杰明的手掌，“别恶心我。”

    阿尔法的皮肤收回，“葬礼，然后要去马萨港送爱丽丝和玛雅。”说的是格兰德今天的日程，说完还递了扎克一瓶血，一如让人怀念的旧时光……不，扎克怀念的是露易丝给自己递早餐的旧时光！不是本杰明！立场必须坚定！

    本杰明倒是挺平淡的，看着扎克一点点回复生理机能，“史莱姆比尔已经带着遗体去教堂了，仪式流程正常的走着。他是个很能干的员工，你应该感谢我给你送来了这么能干的员工。”

    本杰明是真的没打算让扎克轻松，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话题！

    扎克不想回应。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吧，你要怎么还我？”

    扎克也是真没忍住，“这就是你一晚上你想出来方法？用那个怎么看都只想着利用我的史莱姆来说服我？”

    本杰明能用来说服扎克的无数理由中，本杰明选了张最差的牌！

    “不。”本杰明居然否定了，“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生气了。”

    什，什么？？

    本杰明继续平淡的看着扎克，“想象一下，在我和莫卡维的孩子拥有你做他的教父前，我会一直这样气你。”在扎克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本杰明还补了一句，“煽情不是我擅长的，这是我擅长的，激怒吸血鬼。”补完，拿走了扎克还握在手里、没喝完的酒瓶，“看。”

    让扎克看周围。

    扎克的差点把刚入喉的食物喷出来——地下室的血罐呢？没了？！一个都没有了！

    “塞姆！”扎克叫了一声。

    “对不起！你在睡觉！他直接威胁你的生命安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啊！”

    呃。

    扎克也是多此一举！怪塞姆有用么？塞姆和本杰明的渊源深的去了！

    放弃了追责的扎克出了格兰德，为了食物亲自去了格兰德的羊圈，看到了委屈的赛瑞斯，“对，对不起，本杰明提前给所有羊放了血，你现在再进食的话，对这些小家伙们就有生命危险了……”

    赛瑞斯和本杰明的渊源，还需要解释吗？

    扎克阴沉的直接往西！不吃了！控血走起！有本事本杰明让扎克一直饿着！扎克发疯了有安东尼来治本杰明！

    高规格的葬礼正在进行中，扎克格兰德主人，和这个葬礼的金主打了招呼，交际的了解了一下对葬礼的满意度——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监督一下史莱姆比尔制造的遗体。

    然后再回到格兰德。准备去马萨港的时候，本杰明又出现了。

    “我离开格兰德后，你就没添什么衣物啊。”

    扎克看着自己空荡的衣柜，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套的层层叠叠紧绷的衣服的本杰明，“我的衣服！”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不是你的尺寸！”

    是的，本杰明毁了扎克的所有衣服。

    本杰明一边活动着身体，在兹拉的裂响中继续崩坏他身上的紧绷衣物，一边，“我知道，吸血鬼嘛，你的体型永恒不变的，但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又壮了一些，看……”拱起肌肉的手臂往扎克面前凑。

    扎克跑出了格兰德，上了车，发动，离开格兰德。

    方向是北区，但目的地还不是马萨港，是李斯特街的科齐尔专卖店。

    在高中生面前扎克不准备连续两天的露面都穿一样的衣服，扎克要购物。

    读心人莫瑞林老远就知道了扎克的来意，在扎克还没有下车的时候，就亲自递了一套科齐尔的男装给扎克，“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本杰明就在你身后200米的地方，持续靠近，跑起来，扎克。”

    扎克放弃了车，穿梭在巴顿北区最繁华街道的暗巷中。

    其实没意义的。

    本杰明知道扎克最后一定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马萨港。

    高中生们已经完成了集合，没有意义的绕路的扎克还错过了学校向导给学生和家长们的自由告别时间。

    扎克扯掉科齐尔的商标，站到爱丽丝面前的时候，本杰明，“注意安全那种废话就别说了，我已经说过了。”

    “你们两个……”爱丽丝扭捏着，“不会有事吧……”

    发生了什么，爱丽丝是知道的，因为在扎克没来的时候本杰明和马修说了。

    老实的马修乐天的，“太好了！本杰明要有孩子了！扎克一定会答应的！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没人有马修的乐观。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对于扎克这个人的了解，一帮高中生都比马修要透彻……

    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你待世界善良，世界就会善良待你。马修是善良的人，他看到人，也都是善良的人。但高中们？他们也善良，但长期周末的聚众活动是探索巴顿每一处人类或异族秘密的高中团，善良不是他们唯一的特质。

    所以他们了解，这世界复杂的那一面，而对这些高中生来说，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代表，恐怕就是扎克了。

    爱丽丝支吾着，“我，我把我暑假空出来的房间给本杰明哥哥了。”

    扎克都没来得及反应，“你们要好好相处哦……”爱丽丝风一样的跑入了高中生的集合队伍中……

    在扎克的预期中，本来还有无数要交代的告别，就这么结束了。

    扎克站在一众同样送行的家长中，被完全不理解扎克心境的路人家长安慰了，“就两个月嘛！不长！我们孩子都会成长成比我们有见识的人！我们应该高兴！应该自豪！！”

    啧。

    扎克步行回李斯特街取丢在街边的车。

    “上次我们这样在巴顿的街道上彻底的步行，应该还是我们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吧。”本杰明在说话，“安东尼不让我们坐他的巡逻车。”说的是安东尼还是警察的时候。

    别误会，本杰明并没有改变他‘说服’扎克的方针，这并不是煽情。本杰明说过了，他不擅长煽情。所以——

    “嘿！”本杰明对着大街的一侧挥手，“嘿！詹姆士！韦斯！这边！”

    时机？不不不！

    詹姆士和韦斯停下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走过来。这四人的组合出现在巴顿的大街上，不会有好事的。

    詹姆士：“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在这里走路？（话里的意思是不老实的在你们的异族老巢里呆着！）”随即，阴沉了脸，“不会是你们报的警，点名要我和韦斯来这里吧！”

    “是我。”本杰明自己领了这‘功绩’，“我电话里不是说了么，这一片可能出现恐怖的案件。”

    韦斯在旁边观察扎克和本杰明的脸色，一如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詹姆士嘛，“那恐怖的案件呢？！”阴沉的，又要注意自己在外面形象的憋闷。

    “扎克很饿。”本杰明凑近了詹姆士，“他需要食物，而格兰德里没有食物。”

    扎克侧头看向本杰明，“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本杰明。”

    “我说了。”本杰明无视了扎克，“这是我擅长的。”然后，对詹姆士，“你知道该做什么，警探。”

    确实知道该怎么做的詹姆士已经准备去拉住扎克了。但詹姆士同时也在被韦斯拉扯，“别……”韦斯果然是那个可以依靠的搭档，“别参合这件事詹姆……”韦斯显然看出了扎克和本杰明之间有什么。

    “我才懒得参与！”詹姆士挣脱了韦斯，毕竟在大街上，四个人都要注意一下影响。詹姆士拉住扎克的手臂的时候，“你跟我走！”用了不容拒绝的语气，然后对韦斯，“你盯住他！”（本杰明）

    情势变成了扎克上了詹姆士的车，韦斯拉着本杰明取李斯特街停着的车。

    扎克被强行放在了副驾上，詹姆士终归是懂事了点儿，“去东南部么，‘将军’那里有你的食物……”詹姆士说吸血鬼的食物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扎克没回话，交给詹姆士决定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詹姆士必然会问的。

    “他和莫卡维有孩子了。”扎克回答了。

    詹姆士却没反应一样的继续开车。

    扎克扯了嘴角，“吸血鬼没有和异性结合繁殖后代的能力，狼人更没有这个能力！”啧，这种异族的常识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詹姆士这个人类还真不一定能明白！

    “哦。”詹姆士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阴沉着脸，“那他们怎么有孩子的？”

    “我怎么知道。”扎克看向了窗外，也就一会儿的工夫，后视镜里已经有被本杰明开着的车跟在后面了。

    哎，也没指望韦斯能管住本杰明吧。

    “那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吸血鬼，狼人，还是什么怪异的东西？啧，向那个尚恩一样？？”

    “哼。”扎克笑了，嘲讽的，“他们自己两个造出新生命的家伙都不知道。”

    詹姆士意外的依然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撇撇嘴，“反正再糟也糟不过安德鲁了，毕竟是莫卡维和本杰明的孩子，至少能管住！不像沐恩和波奇那样没用！”

    扎克张了下嘴，没说话。

    詹姆士提安德鲁应该就是无意。一个教育失衡的孩子屠杀平民，是詹姆士最近接触的最让他‘难受’的案子。哪怕是他嘴里的怪东西尚恩，都没对巴顿社会造成无法被合理化的事件。

    对詹姆士来说，这应该是现在他这个人生阶段，对异常孩子最直观的想法——有没有人管教好这种孩子是重点！

    这想法其实挺难受的，对詹姆士自己来说。

    扎克还是开口了，“本杰明想让我做他孩子的教父，因为他和莫卡维没自信管教好他们的孩子。”

    詹姆士安静很长时间，“请告诉我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