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猛药
安迪-米勒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也怀疑坐在对面的到底是不是福克斯-莱昂，还是说这是莱昂的某个仇家，故意戴个鸭舌帽装作他的样子见自己，然后继续陷害莱昂的。 在反复确认了两遍后，米勒终于明白莱昂就是要自己继续利用媒体的力量攻击他，甚至攻击波士顿凯尔特人。米勒自然对此大惑不解，可是莱昂完全没有要向他说明的意思，米勒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毕竟两人还是处在敌对关系呢。 在问完一个问题，提了一个要求以后，莱昂就决定要离开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到加内特，这倒是让米勒很不适应，临道别时米勒还是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希望加内特去凯尔特人，我觉得这可有点难。” 莱昂看了看米勒，把帽檐稍稍抬起一点说道：“如果你不是他的经纪人，可不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难题了嘛？”说完莱昂离开了包间，只留下米勒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心中既怒又惊，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也不知道这个争议人物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莱昂在离开咖啡厅后，又乘车去了一趟时代广场，到哪里去见Woj，向他传递了类似的信息，要他以后在新闻媒体报道中多摸黑自己。Woj当然也非常的讶异，最近关于莱昂的负面新闻已经够多的，这家伙约见自己不是要做危机公关，而是要自己也摸黑他，Woj简直不知道莱昂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莱昂还是没有解释，只是和Woj聊了聊最近的情况，又谈了谈联盟的状况。现在东部已经彻底进入了混战，篮网、步行者、活塞和凯尔特人四强争霸，谁都有可能登上东部第一的位置。但是不论谁登上东部第一，面对西部豪强给人感觉还是不够看。 三连冠的霸主洛杉矶湖人本赛季出现了疲软和退化，球队伤病不断，常规赛战绩也是一路下滑，不过没有人敢低估这个巨无霸，毕竟2001年的时候，常规赛56胜的他们一路横扫进了总决赛，被誉为史上最强季后赛球队。 另一面，经历多年蹉跎的蒂姆-邓肯和他的马刺队迎来了又一个高峰，年轻球员的成长和邓肯进入最巅峰，让他们在常规赛所向披靡。其它诸如小牛、国王等强队依旧强势，在整体实力上西部比东部高了整整一个档次。 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了晚上，从Woj那里莱昂也是了解了不少目前凯尔特人的情况和外界评价。 “现在很多人都提议，让戴夫-考恩斯直接替代你做凯尔特人的主教练。说实话，他这一个月确实干的不错，感觉凯尔特人攻守更加平衡了。而你这个小子，竟然不务正业地到处乱跑，你真的不怕丹尼-安吉直接让考恩斯取代你吗？你可要知道，在NBA，特别是在凯尔特人你可是一点儿根基都没有。”Woj语重心长地对莱昂说道，作为朋友他还是非常关心莱昂的。 莱昂笑了笑，显得不是很在意，一个月的禁赛和休假让他的气质看上去轻松洒脱了很多，就连脸上的疤痕都不那么重了。他回应道：“在今天之前我也有担心这个问题，甚至在一个月前我非常担心，不过今天之后，我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之前霍梅尼丝的父亲曾经找过莱昂谈话，谈到考恩斯为什么会来凯尔特人做助理教练，并不是因为奥尔巴赫的缘故，而是因为丹尼-安吉。所以之后莱昂极度怀疑，安吉招募来考恩斯的条件，就是答应他以后莱昂下了课，就由考恩斯代替成为主教练。禁赛期间安吉的人事任命，以及要求莱昂休假的决定似乎都印证了这一点，所以莱昂的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我不明白……好吧，你不担心就不担心吧，我替你担心就是了。还有一场你的禁赛令就要解除了，15场啊……真是漫长，你可是独一份了。好久没在球队呆着，会不会觉得陌生？有没有看看赛程表，知道下一个对手是谁吗？”Woj连珠炮的问题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些既是朋友的关心，也是记者的采访。 “当然会不习惯，休假的日子真的挺舒服的，学到了不少东西，希望回去以后能用上。至于赛程表我是不会去看的，最近我都没怎么看凯尔特人的比赛录像，不过每天我都和球员们通电话，看起来他们的状态都不错。”莱昂无意向Woj透露了自己每天和球员通电话的事，敏锐的Woj意识到，莱昂虽然休假在外，可是对凯尔特人的掌控从没有放松过。 这点就像奥尔巴赫，他经常有事没事跑回华盛顿，包括比赛日也是如此，可是只要他在波士顿，他就是凯尔特人的掌舵人。此时的莱昂看起来也是闲庭信步、信心十足。 Woj本还想请莱昂一同共进晚餐，不过莱昂还是拒绝了，因为霍梅尼丝还在酒店里等着他，两人是一起到纽约来的。莱昂来解决他自己的问题，而霍梅尼丝则是他的军师。 当莱昂回到下榻的四季酒店房间时，霍梅尼丝正盘坐在沙发上啃手上的麦当劳大鸡腿，虽然四季酒店有着精致美味的晚餐，可是在休假期间吃遍全美各种美食的霍梅尼丝，今晚就想来一顿不健康的麦当劳充饥。 “少吃点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米勒和Woj那儿我都搞定了，希望一切顺利吧，不要最后真让我遗臭万年就行了。”莱昂一边脱掉上衣换上睡衣一边说道，说着还拿起一个汉堡啃了起来。 “波普尔的问题解决了吗？这可是很重要的。”霍梅尼丝吃完鸡腿，嘬了嘬手指问道。 “哦，解决了，如你我所想，波普尔虽然认识米勒，也是因为米勒的原因向乔透露交易流言，可是他并没有收米勒的好处，相反他是主动找米勒说要帮他。”莱昂嘴里塞满了汉堡说道。 “嗯哼，那就意味着什么？” “那就意味着，真正在幕后指使这次泄密的，并不是米勒，他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指使者只有一个——里德-奥尔巴赫……”莱昂看着霍梅尼丝，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最终答案，而这也是霍梅尼丝之前向莱昂提出疑问时的猜测。 早在一个月之前，莱昂见过奥尔巴赫回到波士顿之后，霍梅尼丝见到莱昂就告诉他，她特地问过父亲帕柳卡是怎么知道考恩斯是被安吉招募过来而不是奥尔巴赫，帕柳卡说是波普尔无意中告诉他的。 这就引起了莱昂的怀疑，波普尔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多嘴地到处传播信息，从他以前的资历看，他并不是这样多嘴的人。之后莱昂还借助一些手段调查过波普尔的私人账户，发现相当的干净，完全没有收到什么好处。 这样波普尔泄露交易信息的动机就相当可疑了，莱昂怀疑可能是安吉从中搞鬼，玩个碟中谍的把戏想弄掉自己。后来，霍梅尼丝借助帕柳卡的关系，调查了一下波普尔的从业经历，才知道波普尔早在70年代就和凯尔特人的管理层过往甚密，他是波士顿业余篮球界有名的教头，在休赛季凯尔特人组织的各种篮球活动中都有他的身影，其中出现最频繁的就是奥尔巴赫在马什菲尔德设立的少年篮球训练营，他曾经多年担任训练营的教练。 当年他进入凯尔特人当球探也是奥尔巴赫推荐的，由此可见，从头到尾，波普尔都是奥尔巴赫的人，波普尔做出这些事情，最有可能的指使者只可能是奥尔巴赫。 但是最让莱昂不明白的就是，如果是奥尔巴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奥尔巴赫是为了考验自己，那这个考验的代价未免太大了，考验的过程也太复杂了。况且奥尔巴赫已经亲手把权柄交给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莱昂相当的沮丧，所以当安吉出人意料地要求莱昂直接休假不要来工作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其中也有怄气的因素。 真正让莱昂有些想明白这个问题，是在拉斯维加斯和丹尼斯-罗德曼在一起的时候，过去罗德曼在凯尔特人打球的时候，两人关系虽然不错，不过更多是在赌桌上，私下两人心对心的聊天倒是很少。这回，罗德曼看到莱昂遭到打击，便说了很多当年他活塞的经历去鼓舞莱昂。 其中罗德曼多次提到，伊赛亚-托马斯如何因为赛前赛后的不当言论招致批评，甚至直接导致整个活塞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然后他们又是如何在球场上给予回应。 这突然让莱昂受到了启发，在离开拉斯维加斯后，莱昂分别去了洛杉矶、底特律、克利夫兰和纽约，到当地的市立图书馆翻阅80年代中后期的体育期刊和报纸，依靠他惊人的记忆力和阅读速度找寻和托马斯、活塞有关的新闻，尤其是负面新闻。 从1983年一直到1988年，活塞用五年时间从一只鱼腩成长为冠军之师，其中伴随活塞成长的并不是赞誉，而是不断的骂声。莱昂很快从这些骂声中找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他发现托马斯明明是一个理智、聪明的家伙，却总是在一些重大发言上脑子秀逗说出一些对球队不利的话，从而招致非议。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伯德如果不是白人，不过就是普通人”的种族歧视言论，这让活塞和他陷入舆论风暴。 最终他道歉了，受辱了，被轻视了，可下一年他们就淘汰凯尔特人进入了总决赛，再下一年得到了总冠军。因为在托马斯不断的努力下，他始终借助媒体的力量”维护“甚至”助长“着活塞坏孩子的形象，以至于这样的舆论风潮到头来只是让活塞扬帆起航，而不是让他们葬身口水的海洋。 这让莱昂隐约的感觉到，奥尔巴赫布下如此大的一个局，并不仅仅是为了考验自己，他是在借力，借助外部的力量去锤炼自己和整支球队。这样的行为自然是剑走偏锋，并且有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或者一些意外情况发生，整个球队的团结友爱都可能会毁掉。 但是莱昂知道，奥尔巴赫等不及了，时间老人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他只能对着自己这个小白鼠下猛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