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合伙做生意
第二天吃过早饭，韩涛一行人就在车老板的带领下，杀向土产收购部，因为是农忙季节，收购部里面的人寥寥无几，一个老店员蹲在地上查看着一捆皮子，另外一个男店员在招呼那个卖皮子的顾客，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在柜台里扒拉算盘。 “什么味？”仪彤皱着小鼻子嘟囔一声，土产收购部里面充斥着一股硫磺、硝石的味道，都是加工皮子用的。 老店员闻声抬抬头，立刻直起腰，爽朗的一笑：“纪老三，姜老板儿，少见少见。” 老纪三叔呵呵一笑，然后把那熊皮往柜台上一放，之后和走过来的那个大叔聊打了一声招呼。 老店员把熊皮展开，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是张好皮子，一点伤没有，不多见了，纪老弟，你的枪法有长进。” 这时王东突然上前插嘴道：“王叔，您给好好瞧瞧，这是我哥们的，不许故意压等，这张皮子肯定够一等货。” 老店员眯着眼笑骂道：“呦，是东子，你这没长进的东西，又带着晓飞他们俩跑出来瞎逛，就不能让你爸省省心。”说完老店员在韩涛几个人身上来回转了转，然后嘿嘿一笑，用手理理胡子：“既然是东子的朋友，只要达到标准，等级没问题，但是等级达不到，谁来了也没用。纪老三，你还有什么好货没拿出来吧？别跟我打埋伏，这是一张新皮子，可别说一头熊瞎子就剩下这一样了？。” “你个老狐狸，小涛，把熊胆和熊掌给他拿出来看看。”三叔笑骂一句。 韩涛把背包从肩上摘下，一伸手把巴掌大的熊胆拿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摆在柜台上。 老店员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老花镜，然后趴在柜台上研究，另外两个店员也都凑过来，那个卖皮子的猎户羡慕不得了，一个劲唧嘴：“这熊胆可真够个，不多见啊！我们那边山上，已经有好几年没出打到过熊瞎子了。” “老王头，傻眼了，给估摸估摸，能卖个什么价？”车老板眨眨眼，也上前催促道。 “这个野生熊胆品相很好，但是干度差点，只能算一等品。”老店员终于恢复正常。 韩涛根本不懂行，只好看向两位长辈，三叔和车老板儿一起点头，看来比较公平。 老店员取出一个黄澄澄的小盘秤，秤盘只有巴掌大小，十分精巧，然后给熊胆过秤。 然后那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女店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算盘，脆生生地报出价钱：“一共是二百二十六元” “呀”除了韩涛，其他人都惊呼一声，就连算账的女店员自己也不例外，二百多元人民币，就是那个最老的店员，半年的工资还不到这个数啊！ 从收购部出来，韩涛腰包鼓鼓，熊掌、熊皮、熊胆加在一起四十一张张大团结，正经挺厚实。 出了店门，梁晓飞和王东一左一右，将韩涛夹在当中，怎么看怎么像俩保镖，而韩涛也是底气十足地一挥手：“先逛商店，那个第一百货商店好像不错。” 三叔和车老板一听要去百货商店，也都不敢怠慢，他们临来的时候也都身受重托，每人都拉个长纸单子，左邻右舍、东西两院都叫他们给捎点东西。 最后六个大人一个小孩，浩浩荡荡杀到商店，一进大门，凉风扑面，韩涛抬头观瞧，只见屋顶上吊着不少风扇，正呼呼转的起劲。 因为正是晌午头，店里的顾客稀稀拉拉的，环顾四周，四圈都是柜台货架，划分成一个一个部，食品、针织、鞋帽等等。 约好最后在门口聚齐后，韩涛和王东他们三个带着小仪彤杀到烟酒糖茶那边。 “同志，四条大前门，二两茶叶，十瓶老白干。”韩涛也有样学样，管售货员叫起同志来，他虽然不抽烟，但三叔他们还有刘叔他们都抽。自己回国后他们可是没少帮自己，做人要知道感恩。 这时候，一个女售货员走过来，微笑着给韩涛开小票，一边开还一边问道：“同知，除了四条大前门，二两茶叶，十瓶老白干，还有别的吗？” “花椒半斤，大料半斤，油盐酱醋……”接着韩涛把要买的东西一样样说出来，最后写了足足三张小纸条。 “老叔，我想还要这个”小仪彤一手扒着柜台，满脸期待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好！”韩涛一看呵呵一笑再次对售货员说道：“同志，麻烦您再加上三斤江米条，五斤饼干。”想了想，韩涛又买了二斤糖球，村里的野小子疯丫头也不少，平时都让着仪彤。 要说糖球这玩意可是哄小孩的不二法宝，这种糖球特别瓷实，圆溜溜，而且上面还带着波浪条纹，跟个花玻璃球似的，一块能含半小时，既好吃又好看。 想想暂时没啥遗漏，韩涛就转移阵地，一处一处转下来，牙膏牙刷，香皂手巾，手里的纸票越来越多。到了交款处，把一沓单子递进去，里面的收银员咔咔咔印了一遍戳子，然后算盘一扒拉：“一百三十二块两毛” 韩涛也不含糊，点齐钞票递过去，眼睛都不带眨巴的。看的王东他们三个，心疼的直跺脚。 之后就攥着票子开始领货，这一拿货韩涛才知道，敢情这一百多块钱花得一点也不冤，买老鼻子东西了。要不是临时拉上了三个壮劳力，今天绝对够韩涛喝一壶的。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韩涛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直喘粗气；“多亏有你们三个，这楼上楼下的，差点没把我的两条腿跑断了。” “谁叫你买这么多东西，跟不要钱似的。”王东因为体型比较重，此时也是一头大汗，喘着粗气埋怨道。 韩涛正想回嘴，但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仪彤正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见状，立刻大声吆喝出两个字“冰——棍——” 韩涛抽出两毛钱，仪彤乐颠颠跑过去，然后就捧着一个大茶缸子跑回来，韩涛一数，竟然有十根之多，也就不客气的拿过三根分了下去。之后自己也拿了一根，咬了一口，甘甜清凉，大概就是开水白糖冻成冰，原汁原味，清凉解渴。 王东咔嚓咔嚓，把冰棍消灭干净，然后坐到韩涛这边说道：“韩涛，和你说个事。” 韩涛看着王东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道：“还挺严肃，啥事，说吧！” “韩涛，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哥三个一起合伙，咱们把农产品的生意做大。”王东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韩涛。 “怎么，东子，你打算自己办个农场？”韩涛笑着问道。 王东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我是说，咱们一块弄点野菜，野味什么的。再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思路，咱们可以在我们农场里种点特色蔬菜什么的。只要肯吃苦，每个礼拜赚个几十块钱没问题。” “在你们农场种菜？那是占公家便宜，这种事情咱们不能做。”顿了一下韩涛接着道：“我不了解大陆的情况，不过这种明目张胆撬公家墙角的事情，总归是违法的。要想挣钱，办法很多，咱们没必要做这种违法的生意。” “你有什么办法？”王东瞪着眼睛看着韩涛，激动地问道。 韩涛笑笑，说道：“俗话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在我看来咱们这遍地是商机，怎么可能挣不到钱呢？不过，我刚到这里，对情况还不了解，所以我们要慢慢摸索，但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王东听完韩涛的想法后，差点没跳起来，他可是从当场长的父亲那里继承了优良基因，他从小就有挣大钱的理想。 在王东看来，人生的最大意义，就是赚上很多钱，让家里让朋友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挣钱，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白眼，在三伏天跑到街上去卖农产品，也愿意吃苦。但是，他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都不足以让他实现理想，充其量只能让他和小伙伴们半个月下馆子打一回牙祭而已。 当时在省城，王东发现韩涛是大学身，还会一口流利的外语时，王东就在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个新结识的朋友，实现自己挣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