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章零二章：宇宙洪荒倚剑吟（二十七）
萧御轻轻点了点头，浓郁的苦涩从心底泛出，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又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会将他和风凌月导向两个不同的地方，未来是否还会重逢，没有人能够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与风凌月原本就情定一生，现在失而复得，心中患得患失自然不必多言，即使他曾经经历无数，也很难做出真正的抉择。 “萧郎……”风凌月轻轻转过身来，轻柔的眸光落在萧御身上，“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也同样知道，在你心中有着必须背负的责任，纵然你可以做到抛弃所有，但却并非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无论是时空还是生死，都不能改变，当日在太皇黄曾天上，你已经战胜了那份恐惧，能够真正面对所有的一切，所以无论前面会有什么，都不要因为过去而停滞自己的步伐，世间能够阻挡你的人或许只有我，而我却永远只会站在你的身边。” 萧御心里深深一颤，风凌月所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地印刻在了他的心里，诚如风凌月所言，他的确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如果可以做到两者兼备，他并不愿意放弃身上的责任。想要两者兼有，固然要面对更多的风险，但就像风凌月说的，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他们，他们之间的感情，理应成为他们最强大的力量。 这样想着，萧御的心境越来越平静，清幽的风自掌心升起，缓缓萦绕全身，他和风凌月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距离。萧御深深地望着风凌月，如果说世间有谁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情感，那么就只有帝萱和风凌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眼中所蕴藏的情感，没有任何的保留，仿佛想要将二十多年来的思念尽数融入到目光之中。 风凌月看着萧御的眼神中有着一样的贪恋，在无边岁月中她所拥有的思念，丝毫不亚于萧御，世间还有什么比拥抱着自己挚爱更幸福的事情了，即使只有这一刻，也足以让幸福的纬度纵横整个岁月。 相对的凝望中，萧御的神魂终于完全平静下来，他和风凌月已经做出了选择，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堪破这天劫神罚。 一念甫生，虚空之外，轻盈的声音倏然响起，清晰地传到二人耳畔，“你们做出决定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更快一些，我原本意味你们至少还会相守一段时光。” “这就是让我在这里等待的那个人。”风凌月眸光轻轻一动，说道。 萧御神色一凛，他全然没有想到，这重神天的天神，竟然是个女子。 有过太皇黄曾天的经历，萧御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位列于三十三重天上的封神，是三界之中至为强大的神明，无论他如何面对三界大势，对这些封神都只有敬意。 萧御恭敬拜倒，“晚辈萧御，拜见天神。” “不必客气，你既然身负始源的传承，和三十三重天自然都有一些渊源，何况我对你颇有好感，不必太过拘泥。” 萧御微微一怔，修至封神境界，理应不受世间情感羁绊才对，更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喜怒，没想到这位封神竟然会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既然有三十三重天，封神之间自然也会有差别，纵然跳出世间藩篱，也并非就绝对不通人情。” 萧御颔首道，“是。” “此重天，名曰虚无越衡天，为十八色界第一重神天，我执掌虚无越衡天，已有数十亿载。” 萧御心神一震，数十亿岁月所沉淀的厚重，是他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仅仅只是这一点，也足以令他万分敬佩。 “后生晚辈，拜见虚无天神。” “不要这样称呼，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号。” 萧御一怔，虚无天神这样说，不怎么知道如何回答。 虚空之外轻笑一声，“你可以叫我越衡。” 萧御愈加愣怔，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自称后生晚辈，已经是僭越了，这还是顺应天神所言而称呼的，没想到虚无天神竟然会让他如此称呼。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叫我阿衡也可以。” 萧御骤然听到阿衡两个字，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就算是穷极想象，他也绝对想不到虚无天神会给他这样一个选择。他曾经见过始源天神和太皇天神，两大封神所表现出来的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都令人叹为观止，而且也符合他心中对封神的认知，甚至比他的认知更为完美。 但是眼前的虚无天神，却让他完全凌乱了，甚至在第一时间怀疑这个正和他说着这些话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三界神明。 “不必如此惊慌，我的确就是执掌这重神天的天神，虽然可能和你想象中的形象有一些区别，但是绝对不会有半分虚假。” 萧御默然不语，他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人敢假扮天神，但是无论怎样，眼前的这个虚无天神，和他想象的都有太大的区别。 “漫漫数十亿年的岁月，如果只是以封神自居，和这漫天星辰又有什么区别，纵然在境界上我达到了最高，但是无论从维度还是本性上，我和你们依然没有什么不同。” 虚无天神虽然这样说，但萧御岂敢放肆，仍是恭恭敬敬说道，“既然天神不拘泥名号，晚辈就称呼衡师好了。” 虚无天神轻轻一笑，“你看似忠厚老实，其实却机灵聪明的很，这一声衡师喊出来，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师父。” 萧御脸上微微一红，他下意识这样称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出“衡师”两个字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隐藏这重含义。 “不过你既然来到我虚无越衡天上，只要能勘破我神境法则，我自然会有所传授，而绝对不会吝啬。” 萧御心中一动，相比于始源天神和太皇天神，虚无天神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只不过这种不同究竟是由内至外，还是内外不同，他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