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得到的代价

    垃圾场的夜在那些怪物出现之后，似乎变得更黑了，黑的让人恐惧，所以，现在已经很少看到有人敢黑夜单独在外面行走。

    艾克斯按照约定，独自一人想前走着，手指不时活动一下，随时做好拔刀的准备，因为没有人知道，某个角落会不会隐藏着一只怪物。

    “你迟到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不过没有一丝不满，反而带着一丝诱惑，就好像是偷情的小情人撒娇一样。

    艾克斯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只不过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才放松了一些，但手并没有离开刀柄，说道：“我可没有您的实力，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独行，总要小心一些！”

    “好吧，现在你不需要小心了，姐姐会保护你的。”女人诱惑的说道。

    “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可回去了。”艾克斯说完，竟然真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女人似乎也知道事情重要，就不再继续开玩笑，在艾克斯还没有转过身去的时候，就以一副认真的语气说道：“跟我来吧，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女人毫无防备的将后背面对自己，艾克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跟在了后面。两人一路弯弯绕绕，甚至走过几处相同的地方，最后才来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山洞，可以看出，那是在一座巨大的垃圾山之中抠出来的。

    山洞初始不大，甚至有些地方只容一人通过，但是，随着深入，竟然越来越宽，在打开一扇巨大的金属大门之后，一个金属基地竟然出现在艾克斯的面前。

    “你来了。”一个老头向着艾克斯走了过来，此时，老头已经没有了躺在躺椅上那种沉沉老矣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昂拔挺立，精神烁烁的精壮之感。

    “跟我来吧。”老人见到艾克斯之后，就带着艾克斯来到一间办公室，只有艾克斯一个人，就连那个女人都没有进来。

    “这里怎么样？”老人站在一个落地窗前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基地的全貌，可以听出，老人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垃圾场中果然藏龙卧虎，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人，皮尔特沃夫？德玛西亚？还是战争学院？”艾克斯没有看外面壮观的基地，而是很缓慢的说出了三个名字，并且每念到一个名字都停下一会儿，仔细观察老人的一举一动，可惜，果然姜是老的辣，艾克斯并没有从其身上发现任何反应。

    老人并没有回答艾克斯的问题，反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祖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瞒过其他势力的耳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开始我们也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疯狂，直到我们发现虚空生物的踪迹，才重视起来，可惜，已经根本无法阻挡了，既然无法阻挡……那就毁坏这里吧，毕竟，毁坏总比创造容易得多。”

    “也就是说，你们也是垃圾场的敌人？”艾克斯直接问出了重点，并且终于知道，老师与他们的合作，为什么总是有所保留了，原来，他们的目的虽然相同，但方法却十分冲突，造成的结果也是不同，一个是保卫自己生活的地方，一个则是毁灭一切，包括罪孽和善良。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垃圾场的人，而且你的天赋很不错，所以，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不要再参合这趟浑水。”老人真挚的劝说道。

    “我的确不是垃圾场的人，但我的朋友是，而且这里还是他们的家，我既然来这里做客，总不能坐视朋友家破人亡吧！”艾克斯摊开双手，似乎无奈交了一个损友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破坏我们的计划了？”老人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慈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能阻止祖安的计划，会有多少人会因此死亡，甚至，一场席卷整个符文之地的符文战争会因此拉开序幕？”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抛弃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最后实现世界和平？还真是至理名言啊！”艾克斯的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不屑，艾克斯从来不认为，建立在强迫的牺牲之上的善举就不是犯罪。

    “我们不是圣人，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我们已经顾不上其他人，这些人可能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们只能说抱歉。”老人突然变得坚定，后背也变得挺直，继续说道：“所以，就算是犯下滔天罪恶，我们也在所不惜。”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老师的话，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拯救你，只能自己救赎自己，说吧，你们要我们怎么做？”艾克斯似乎有些累了，长叹了一口气的说道。

    “信息！我知道老师对于他们的了解要远远超过我们，我要你们所有关于那些怪物的信息。”老人很不客气的说道。

    艾克斯似乎早就知道对方要什么，直接取出一个直通，随手扔了过去。老人伸手接住，向着艾克斯保证的说道：“老师的要求我们会照办，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张，所以，你们的时间更紧张。”

    “放心，我想他们为了自己的家，愿意付出的代价，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艾克斯并没有过多停留，在达成协定之后，就直接离开。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垃圾场中的怪物活动的更加密集频繁，但是，似乎是有一股力量，一直限制着那些怪物的活动范围，让战争的范围并没有波及整个垃圾场。要知道，垃圾场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实力对付这些怪物，甚至大多数人一旦遇到，就绝对是死亡。

    在见过老头之后，艾克斯又回复了以前的生活，每天猎杀怪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怪物的实力也是越来越强，就好像幕后黑手的技术，也越来越成熟一样。

    在一个垃圾场的角落，艾克斯背靠在垃圾堆上，抬着头看着天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们还好吗？”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大家活着就好。”一个声音自垃圾堆的另一边响起，两人处在一个拐角处，谁也看不到谁，只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并且断断续续，就好像刚刚学会说话一样。

    “最近垃圾场来了一些人，据我猜测好像是来自诺克萨斯，他们的计划已经提速，我们必须早做打算。”说话的人似乎是因为说了这么多话累了，在休息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结盟的事情你谈的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答应帮忙？”

    “还可以吧！”艾克斯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这是他们基地的地图，我现在的权限只能深入这些地方，你把它交给那些人，我想，他们应该会高兴的，最后，也总会做些事情的。”声音停止，在艾克斯的脚边已经出现一个圆筒，而将圆筒放在那里的，却是一个布满鳞片的手，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说是爪子更为合适。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些。”艾克斯提醒的说道。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你才要小心一些，不要被我杀了，而死亡对我来说，可能才是真正的解脱。”声音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艾克斯知道，对方已经走了。

    艾克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一样，靠着身后的垃圾堆滑着坐在了地上，伸手拿过那个圆筒，打开盖子，看着里面一张张整整齐齐的卡片，想起了这些卡片主人在以前认真裁剪时的样子。

    艾克斯很理解老人的心情，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放弃其他人，因为，垃圾场之中的众人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没有力量，那么，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能做的只有放弃自己，让自己被改造成那些怪物，然后保护自己的家人。

    老人也许知道老师掌握了很多关于那个研究室的资料，但是，他们绝对不知道这些资料是怎么来的。

    艾克斯用力的抓着那个圆筒，盖好盖子，摇晃了一下自己昏沉沉的头，站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就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很快，艾克斯就来到一个安置点，这里有许多孩子，他们之中有许多事残疾，或者有疾病，但是，却没有人偷懒，每一个人都在工作着，艾克斯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一间小铁皮屋前面，在敲了敲门之后，就直接推门而入，而老师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来了。”老师看起来十分疲惫，双眼有一圈明显的黑眼圈，很明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东西带回来了？”艾克斯还没有开口，小妹已经伸手取下背在艾克斯背上的圆筒，打开看了一眼之后，说道：“一个小时之后整理出来。”说完，直接向着一张小桌子走去，上面放着许多笔和画图工具。

    “你什么时候离开？”老师对着艾克斯问道，并且明显不是第一次询问了。

    “再等等吧！”艾克斯敷衍的说道。

    “我们要行动了。”

    “这么快？”艾克斯明显吃了一惊，“可是现在的信息还很少，现在行动是不是……”

    “我们的时间很紧，已经没有时间再准备了。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希望你能够离开，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