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公敌罗成
孟让倒在血泊之中。 尸首分离,脑袋被蔡建德提在手中,双眼大睁着,死不瞑目。 而李密的帐内亲军,这时却还在大肆砍杀。 孟让和他的手下百官来赴宴喝酒,哪料到李密居然会在酒宴上下手,众人连个武器都没带在身上。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宰相大将军尚书等纷纷被杀。 这时不少人才反应过来。 酒意也全吓醒了。 他们也不再复之前对李密时的那种傲慢态度,不少人直接跪在地上,拼命的向李密磕头。 在钢刀面前,没有几个人的膝盖是硬的。 李密此时,却依然还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手里又端起一个酒杯,很悠然自得的在继续饮酒,甚至还夹了几筷子菜。 看到许多人磕头求饶。 李密又抿了口酒,然后才站了起来。 我与诸位一起兴起义兵,共同除暴安良,讨伐昏君暴隋。可孟让却贪婪暴虐,我在前线作战,孤立无援,久求援兵不至,孟让从不曾派过一兵一卒来增援我,却隔三差两就要派人来向我索要钱粮,且从不满足。 不但如此,我在这洛阳城下激战,他却要派人来夺我兵权,甚至计划要杀我,敢问,我李密有哪里对不起他孟让。若非我为他谋划,他又岂有今日? 今天,非是我要谋害他,实是他先要杀我,我不得不反抗尔。但今日只杀他一家,与诸位无关,若有惊吓到诸位兄弟的,请见谅。 至于那些跟孟让一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其它人,李密选择无视。 好在李密这番话后,他的手下不再杀人。 大家惊魂万分。 此时李密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的,更不会有人敢指责他。 李密让那些运气好没被砍的继续上桌,然后给他们敬酒。 不少人手都在打抖,可不得不举杯。 我看诸位也有些累了,那就请你们先下去休息。 李密派帐内亲军,把这些齐国百官都‘护送’去休息,实则是将他们软禁起来。 然后他带着王伯当等一众将领,直接来到关城外的孟让大营中。 李密也确实胆气豪壮。 一入大营,便直言已经杀了孟让,还细数了孟让许多罪行,然后又说只杀孟让,与其它兄弟无关。 同时,他还拿出了皇帝招安他的诏令,对着大营的齐军宣读。 所有兄弟一起,皆赦免旧罪,重新随我归附朝廷,然后授给官职爵位! 孟让大营二十万人,可此时群龙无首,诸将又都在李密手下,那些人本身也不过是群反贼乱兵,李密一番话后,居然都很安静。 最终,李密成功的安抚住了这二十万的孟让部下,趁机将他们吞并。 然后,李密便亲笔手书数封书信,给淮西十郡的孟让旧部们去信,告诉他们现状,并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号令。 早知如此,定不来这趟了。 等虎牢关城中的那些孟让麾下的百官将校们听说大局已定时,都不由的内心叹气。来这一趟,半点福没享到,还差点把命丢了。 可面对着李密的弑君,又没有人敢放半个屁。 毕竟在贼匪之中,这种火并其实很常见,越是人多势众的队伍,这种事情就越多,而且里面肯定也山头更多。 势力复杂,于是本身就拥有三十万兵马的李密在虎牢关把孟让杀了,软禁百官,然后那二十万齐军,也就顺势从了李密。 反正对他们来说,也不存在什么损失。 孟让当皇帝还是李密当皇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李密杀了孟让,说大家跟我一起归附朝廷,那些人也没啥太大的感觉。 只不过大家从齐军将士,摇身一变又成了隋军将士。 魏王李密成了魏国公太傅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尚书令而已。 李密杀了孟让,吞并他的兵马后,接下来都一直在忙着安抚孟让的麾下。他一面给这些士兵许多赏赐,一面又把孟让的兵跟自己的旧部混编,以期最快的吞下这支大军。 然后他又派出兵马,去淮西接收地盘。 半是利诱半是威逼,迅速的拿下了十郡之地。 李密一时之间,势力大增,地盘扩大了十郡,兵马更是增加了三十万。 坐在金镛城的光极殿中,李密都不由的笑出了声。 这笔买卖做的值啊。 老师,如今咱们兵强马壮,是否继续打洛阳城?王伯当也很兴奋。 不,先不急着打洛阳,咱们打山东。 为何? 因为王世充再龟缩洛阳,也不过是只乌龟,早晚有他粮尽之时,那时要杀要剐还不是随我们?洛阳城先让他代守一段时间,也无妨。可山东的罗贵,却必须先除掉。 李密跟江都杨广一样,都清醒的认识到,如今天下各路势之中,实力最强的要说应当是罗成,地盘最大的还是杨广。 可杨广的天下如今各处都是反王,被反王割裂的支离破碎,因此实力也是大大削弱,难以集中起来。 罗成不同,他兵强马壮,若他从辽东渡海登陆山东,那以后要想驱赶可就难了。 李密已经把洛阳和中原,都当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岂肯让罗成插一脚进来。 只要我们抢先夺了山东,罗成没了根据之地,便无法从海上大军过来,他只能从河北南下,那时,自有独孤篡或窦建德先挡着他,我们可以让他们先斗。 已经拥有十八郡之地的李密,现在迫切的想把山东十二郡夺到手,那样一来,这中原就他一家独大了。 老师,如今罗贵率军两万驻东郡瓦岗,罗继祖率招安的贼匪三万驻鲁郡任城,罗成妾侍李三娘率军两万驻于琅琊郡临沂,咱们可先攻瓦岗罗贵。只要攻下罗贵,到时沿着济水黄河一路向东,不必理会鲁郡的罗继祖和临沂的李三娘,咱们直接杀到东莱港去,不给罗成渡海登陆的机会。 哈哈哈,三郎你说的正是为师所想的。现在为师就授你为山东节度使先锋将军,统兵十万攻瓦岗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