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少之斗

    重新正视海伯让雨果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那个曾今在远山公寓中鞍前马后服侍众人的严肃管家此时已变成了一个精神烁然的老人，曾经的一丝不苟的专注精神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历经沧桑世事的看透。

    目光扫过那两支空荡荡的袖管，雨果微微皱起眉头，他突然预感到眼前的海伯要比先前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喜事，若是仇敌，这份喜意当真是生不出来吧。”雨果颇为玩味地笑着道。

    海伯和蔼地笑了笑道：“那倒未必，所谓一笑泯恩仇，也即如此。”

    雨果突然发觉自己在口舌方面竟敌不过这向来沉默的海伯，只好反问一句道：“我们之间的恩仇能够化解吗？”

    海伯摇了摇头道：“不能，若不是我成了残废，一定会想办法再去杀你的。”

    雨果叹了一声道：“那还真是可惜呢。”

    海伯一挑眉毛道：“可惜吗？现在不也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吗？”

    雨果道：“没想到我这猎人想打兔子，却不想还被兔子盘算着要做盘中餐。”

    海伯笑道：“若我真是一只兔子，你也不会想杀我了吧。”

    雨果摇了摇头道：“那倒未必，兔子也许人畜无害，烹食了也无用。不过总会让那兔子的主人伤心一阵。”

    海伯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雨果对于他的敌意他并不在乎，不过雨果想要间接伤害的是不不，那么必然是不容原谅的。

    看着海伯那咄咄逼人的表情，雨果摆了摆手道：“我对不不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意，我只是想给TAROT送个信而已，总不能好处都让他们占了吧。现在他们惹下了无数的祸事，却要我们这些留下的人来承受后果，世上没有这个道理。再者说已有太多的人为TAROT的欲望而死去，反之TAROT流的血还是太少，这样会没有教训的。”

    海伯冷声道：“你想把我当做一件警告。”

    雨果耸了耸肩道：“谈不上，反正双方也开战良久，想来宣战的那时我还在昏迷之中吧。嘿嘿，既然话都说的明明白白，该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想要互相伤害就要拿出些诚意来嘛。”

    海伯道：“这么说你想代表漫研社对TAROT予以报复喽？”

    雨果摇了摇头道：“我不代表任何人，也不想代表任何一方，我只是我。我不想成为漫研社的同伴，只要能成为TAROT的敌人就好了。”

    海伯的眼中突然浮现出几分怜悯的神情道：“看样你这一生注定都是孤苦之人。”

    雨果脸上浮现出几分轻松的神情笑道：“你这话当真说的没错，要知道当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现在都死的差不多干净了，我能活到现在确实就是上天对我的极大眷顾了，孤苦什么的我早就习惯了。话说回来，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情，你既然不是TAROT的成员，单纯是为了不不就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吗？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海伯沉吟片刻后道：“与世界为敌我从未想过，不过如果它站在小姐的对立面，我一定会挺身而出的，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雨果点了点头中心赞叹道：“佩服。”

    话到如此，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接下来便是要性命相搏的争斗。雨果知道海伯走出那房间的一瞬间开始，便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即便他之前再如何实力强悍，失去双臂也将他的实力大大削弱数分，海伯现在所想做到的是在自己临死之前如何对自己造成最大的伤害，而这也是自己眼下所要万分注意的。

    一把黑色的月牙尖刀在雨果的右手中具化，同时左手间幻化出一颗黑色的球弹。黑色球弹在雨果的掌心上方飞速旋转着，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弹丸从球弹之上脱离出来，凌厉十足地向着海伯弹射过去。

    雨果一上来便使出了一手稳扎稳打的套路，月牙尖刀是防止海伯的贴身近战，而释放出的黑色弹丸则是要消耗海伯的体力。这样的攻击虽然会使得整个战斗时间拖长，不过可以帮助雨果将所付出的代价降至到最小。

    海伯身体两侧没有了双臂，整个人显得更加修长瘦削。在密集而又极速的弹丸攻击之下，海伯左躲右闪，在其中的缝隙间快速地闪避着，与此同时，身形极度地向着雨果压了过来。

    雨果的攻击意图海伯在第一时间内便看明白过来，此刻的他自然不会轻易地按照雨果的意图来行动，失去双臂的他已然失去了主控战场优势的权力，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去控制正场战斗的节奏。

    雨果要的是慢中求稳，而海伯要的则是险中求快。现在唯一和雨果抗衡的方法便是快速贴身，在近身搏斗中将其压制住，否则的话自己将没有一丝的胜算。

    对于近身搏斗，海伯是有着极强的自信心的。在还没有获得渎者能力之前，海伯的近战能力是十分强悍的，对于自己多年来的功底，海伯有着极强的信心，即使双臂尽失，也有着与其一搏的能力。就想雨果心中所想的那样，即使不能将雨果击杀，也要让其付出最大的代价。

    海伯的进攻意图在正如雨果所预料的那样，大开大阖式的打法全无套路可言，有的只是性命间的硬性相搏。不过雨果并未退后与海伯拉开距离，而是等待着海伯的欺身近前。

    待海伯与自己还有七八步左右的距离之时，雨果手中的月牙尖刀赫然斜劈斩出，如一道黑色闪电向着海伯的胸腹间划来。在刀芒斩出之际，刀身赫然间再度长了数分，刀势也变得更加磅礴凶悍。

    这一手刀变其实是偷学了“亚瑟”那可以任意收缩的“雷丘”鞭，当初那差点让穹吃瘪的情景对雨果来说可谓记忆犹新，现在属于现学现卖，在实战中来看应用效果，可以说这是再将海伯当做一块磨刀石。

    却不想，海伯定身提腿，一脚猛踢，用自己的脚踝直迎地挡住了暴涨的月牙尖刀。

    就在雨果对脚踝挡刀还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海伯另外一条腿已然撩出，向着雨果的头颅猛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