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恨难离，爱难已
“昨天你说的话我想过了。”就在二人沉寂之间，阿瞳突然开口说道，这让雨果注视其的神绪猛然间被打断， “呃...什么？”雨果有些狼狈地问道。 阿瞳转过头，一双杏眼瞪着雨果，不过并没有任何凶狠的凌厉气息，反而让人看了更加怜爱。 “我是说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啊！”阿瞳重复着，脸上露出气哼哼的表情。雨果以为阿瞳所说是自己用其威胁柳正义的事情，急忙道：“对不起，对那件事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我...” 阿瞳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中断了雨果说话，阿瞳抬头靠在沙发背面向天花板道：“你问我，我们迄今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吗...呼呼...” 雨果这才明白阿瞳所指的是这句话，这时昨晚自己对阿瞳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看来阿瞳在门的那侧将其听得清清楚楚，并且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的心中。雨果沉默不语，静静地倾听着阿瞳的续言。 阿瞳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道：“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昨晚经你提起我才认真地思考下去。雨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遇见我吗？” 雨果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若不是遇见你我早就死在那个阴暗的巷子里了。”阿瞳也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你并非是我救活话，我只是将你带回到我家而已，要知道即便没有我你也会正常地复生过来，唯一的区别只是醒来的时候会感觉冷一些。” 雨果哈哈一笑，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白兰地道：“即便如此，我也毫无后悔可言。没有你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阿瞳道：“我在想，要不是因为我你可能不会变得这么累。是我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寄托在你的身上，想让你当什么超级英雄，然而它却是你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要不是我，你不会参与进第8区赌郎的飞车党事件，不会遇上那缠人的马修。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去那火灾现场，和依依拼个你死我活。之后更不会遇到那么多的渎者，卷进那么一个又一个的事件之中。直到今日，你已经甚至不能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阳光之下。” 说罢，两滴晶莹的泪光已经自阿瞳的眼角处凝聚而出。 雨果见状心痛不已，从茶几上的纸抽中取出两张纸巾，轻轻地拭去阿瞳的泪水，随后轻笑道：“你实在想的太多了，甚至有几分自作多情哦。” 阿瞳有些不解地看向雨果，雨果抬头看向那已接近夜晚的傍晚夕阳道：“准确地说，我从未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阳光之下。” “我的身世很复杂，复杂到我自己的记忆都相当模糊，很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虽然近期也接触到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回想起的片段也让我感受到了我幼年时期的黑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只是一个实验品罢了，也许连个实验品都不是。” “之后的时光亦是如此，那段时光我记得，有温情也有阴谋。那段时光给人生的影响最为深刻。从那时开始，我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而同时我却也在虚无之中获得了人生的第一笔财富。总之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在我死之前，我的心中有着一个念头。在我死亡的那一刻，我将其放下来了，然而命运弄人，我被无故地复活，而那个念头也如一个邪恶的种子在我心中迅速地生根发芽，我的死亡没有扼杀住他，反而帮助了它的成长。” “我刚获得渎者能力的时候其很特殊，只能在黑暗无阳光的地方使用，是严格意义上的‘见光死’，所以当时我做的一切事情都只能在黑暗中完成，阳光之下我只是那个有些问题的国中生而已。” “如你所说，我被涉入了很多的事件之中，不过这些并非因你而起。命运的齿轮是早已经便被设计好的，又岂是你这凡人可以改变的。” “之后我进入了近乎无休止的争斗之中，等从新维多利亚时代那凶险的异世中逃出，我终于可以正面自己，能力也可以在阳光下使用，不过身份却暴露无遗。我依旧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 说罢雨果苦笑一声道：“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诅咒，自我出生那一时刻其，这个诅咒便伴随着我的身边，也许在未来之中，这个诅咒也无法消除。”雨果注视着阿瞳道：“你我都是身负仇恨的人，负仇之人没有仇恨大小之分，只有占据内心多少之别。刚相识的我们也许在无意之间相互利用了对方身上的这一点，不过我并不希望其要继续下去，仇恨之中并不会孕育出爱与温暖，只会无休止地憎恨下去。” 雨果轻叹一声道：“我的恨已经太多了，恐怕难以从那泥潭中抽身而出了，而你还可以。阿瞳我真心希望你能放下你的仇恨，做一个平凡的人对你来说更是个不错的选择。昨晚，我就在想，今天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害的你。如果在我获得能力的那个晚上我没有来找你的话，今天的情景必然便是另外一番模样。我曾以为自己给你带来的是希望，然而现在看来我给你更多的是仇恨的折磨。” 阿瞳将酒杯放到一旁，看着雨果轻声道：“那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来找我？” 雨果缩了缩身体，轻声道：“也许是我太寂寞了吧。” 阿瞳带点了点头，随后起身靠近了雨果，在雨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阿瞳的双臂已经缠绕在雨果的脖颈之上，雨果一愣，瞪大眼睛看着阿瞳。 阿瞳道：“我从不认为是你给我带来的厄运，你给我带来的不仅是希望，还有很多更美好的东西。”说罢轻闭双目，身体向雨果靠近过来。 雨果的身体登时变得一僵，他想让阿瞳冷静一下，不过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待阿瞳笨拙地将自己的樱唇贴在雨果的嘴唇之上时，雨果僵硬的身体瞬时融化开来。 酒杯落地，里面的酒水流入地毯之上，不过这已经无法引起两个年轻人的注意。 两具年轻的身体拥抱在一起，缠绵且炙热。 热吻良久，双唇在分离开来，阿瞳的眼睛早已如春水般朦胧，目光透过眼镜深情地凝视着雨果。水润的樱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