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去与留
小百合坐卧在房间的角落处，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落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梳洗，长发有些擀毡在一起，看上去邋遢的便像是一个小乞丐。 无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其中没有丝毫感情的流露。 小百合这副颓然待死的样子并非是最消极的，房间内还坐着其他一个孩子，每个人都或坐或躺分布在房间的各个位置之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生无可恋的神情，目光中没有一分对生活的期望与向往，浑浑噩噩间如同一群行尸走肉。 这十一个人处于这种状态已有数日，自从西蒙教授决定进行“创神”计划的最后阶段，这些孩子便被关押在这里。Thirteen的表现已然成为最为重要的棋子人物，而其他人包括小百合在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也许当Thirteen在实验中不幸身亡的话，他们才会有可能有着重被重用的机会。 连日来，他们不仅没有收到良好的照顾，便是每天的饮食都变得不规律起来，一日三餐直接缩减为一日一餐，而且食物量也并不宽裕，好像只是临时凑集的而已，整个研究所中的人好像都被其他紧急的事情所绊住了脚步，对于他们这些人分身乏术从而无法看管，不过小百合早已隐隐有了自己的预测，她知道这里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现在着看似安详的平静也只是暴雨前的宁静罢了。 小百合并不能感受道那些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潜在压抑，她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Thirteen曾告诉自己一周后将要开始离开这里，而现在正好是曾经的那个约定时间。 Thirteen...你还活着吗？ 小百合脑中胡乱地思索着，相比于眼下获得的自由，她更加担心的是Thirteen所要迎来的命运。 看了看周围这些与自己一样毫无人形的孩子，他们曾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在一个又一个的残酷磨练中生存下来，然而他们最终也像是坏掉的皮球一般，被扔在杂货间中，迎接他们命运的也许只是未卜却也明知的死亡。 最终我也不能再回家看上一看吗？ 小百合心有所思地念及着，忽然一声巨响在门堂出响起，巨响使得整个房间都颤动了几下，房间内的所有孩子们不禁同时看向门口处，而刚刚还低迷不振的小百合心头不觉一震，激灵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向门口处。 厚重的大门被火爆的手段所硬生生地攻开，随着门板的轰然倒塌，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随之出现。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却格外坚毅的男孩儿，厚重的大门便是他所击倒的。 小百合虽然只远远地看锅他几眼，不过脑海中的念头一闪，最终还是认出了对方。 ZERO！ 房间内所有孩子们的目光都充满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ZERO，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 “你们自由了。”ZERO突然看口说道，虽然语气中还是充满了稚嫩的气息，不过在众人的耳中听来便如同是上帝的福音劝导一般。 “这份自由是Thirteen赐予你们的，是她让我来解决你们。”ZERO补充地说道。 其他孩子们闻言更是一惊，刚刚还没有一丝交流的他相互间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自然都写着不敢相信。 他们可以说都曾属于是Thirteen的对手，处于某些忌惮，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地区打压Thirteen，而那些正面与Thirteen为敌之人现在早已为黄土。 即便这样，大家也并不认为自己与Thirteen间会有什么情意在，使得对方牵挂着自己等人并且让人前来拯救。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ZERO，一时间没有人动弹分毫。 ZERO环视了一周室内众人道：“也许你们并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说罢脚掌猛地向着地面上坚固的门板上踩了踩，发出逛逛的响声。 “为了救我，Thirteen已经不在人世，而她在消失前曾叮嘱过我要毁灭这里，我与你们同属于这里的受害者，在这里我们丧失了一切属于我们的东西，而今天我们要将失去的一切给夺回来！” ZERO的声音低沉而又高亢，而且竟还透着类似成年人演讲的沉稳感，时刻震撼着人们的心理。 小百合听到ZERO说Thirteen已不在人世，脸色当即变得惨白如纸，噗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对于ZERO之后所说的慷慨之言全部置若罔闻。 “你...想让我们怎么办...”忽然一个孩子用嘶哑的声音对ZERO说道。 “站起来，反抗。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ZERO看向那个孩子，语言简单而又洗礼。 那孩子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ZERO所说全部是实情，以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即便他们不会死于实验之中，也要被活活饿死了。 “可是...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另外一个孩子突然发生道，她的话当即引来的其他人的共鸣。 ZERO道：“赌对半，如是拼上一次的话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但若是不反抗的话，下场只有一个。” 虽然利弊已然在前，不过还是没有一个人相应ZERO的号召，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与自己的完全不同类的人的话。 ZERO曾是西蒙教授用于“诱钓”其他孩子们的对象，并且袁静一直以ZERO为优秀对方作为其他孩子的标榜所在，所以在其他人的意识中，生活与己方完全不同的ZERO所说的话根本没有一丝的说服力，反而更像是一种对他们的考验。 就这样现场再度陷入了沉默凝重的氛围之中，没有人动弹来打破这个僵局。 忽然，小百合再度悠悠地站起了身形，三步两步地走到了ZERO的身前，目光中满是悲痛地看着ZERO道：“Thirteen她真的死了吗？” ZERO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感受到了小百合的悲痛，ZERO急忙补充道：“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他所想说的是利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复活Thirteen。 小百合哪里知晓ZERO的想法，只是淡淡地苦笑一声，随后迈步向着门口处走去，待其走到门口的时候猛地停下身子，侧过头用冰冷的声音道。 “如果像让那个屋子成为你们腐烂的棺材，就继续留下来吧。” 说罢正身傲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