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始末
幽幽深夜之中，小百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明亮间宛如一对夜明珠。 “醒了？”清冷的声音在其耳旁响起。 小百合扭过头循声望去，但见雨果正坐在其身旁，平静地看着她。 小百合注视着雨果，瞳孔好似在凝焦成像一般，片刻后小百合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我来了。”雨果的语气同样平淡。 “当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便知道你会很快到来的，所以便尽快休息等着你。”说到这里小百合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雨果道：“你知道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你。” 小百合道：“转眼已是这么多年过去，存有一些问题也是自然，不过我并不敢保证能回答你的全部问题。” 雨果凝神看向小百合，良久后才缓缓说道：“Thirteen还在吗？” 小百合同雨果对视半晌后道：“你果然看出来了。” 雨果听罢后半晌无语，心中那个最为不详的预感最终成为了现实。 可是当这个现实从小百合口中说出的时候，雨果还是觉得难以面对。 雨果只感觉喉咙有些干哑，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 小百合察觉到了雨果的心情，安慰其一般道：“不过她应该还没有死。” 应该… 这一词证明了小百合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到底发生了什么？”良久雨果才干涩地问道。 “说来话长。”小百合的眼中流露出无比没落的深情。 “我有很多的时间来倾听。”雨果坚决地说道。 小百合笑道：“不过我的时间却并不多，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时间来休息恢复。” 雨果沉声道：“若是在之前的时候我可以等待，不过现在却很急。” 小百合道：“我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想说这些东西与Thirteen的关系并不大。” 雨果道：“根据我的调查所有事情都是有所牵连的，并非毫无关系。” 小百合道：“这个道理我懂，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关联事件也分直接与间接，不能因为有所影响便断定二者关系，东岛毁灭日无疑是现在所有事件的一个导火索，然而这个导火索又是怎么产生的呢？无外乎是因为人类的贪欲与文明。” 雨果道：“当初经历了一场浩劫的东岛本就已没有几个人生还，你我既同出于一地，于理于情你都应该告诉我一些真相，更何况这份真相牵扯到了我们共同的朋友。” “朋友…”小百合轻声念叨着这一词汇，随后对雨果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认为Thirteen是朋友吗？” 雨果道：“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认为在你们毁掉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选择，所以即便有一些错误也是值得理解的。” 小百合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温柔。” 温柔这个词听在雨果耳中倒是令其感到有些不适应，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小百合道：“当初在那里，Thirteen视你为唯一的朋友，虽然她没有太过明说，不过她绝对是被你身上的那股气质所吸引。” 雨果知道当初西蒙教授利用自己作为“诱饵”促使孩子们相互竞争，进而得到一个“很优秀”的结果，这一计策最终有所收获，而Thirteen也由此而诞生。 小百合道：“在之前我与你并无交际，不过我对你也充满着一种好奇。” “最一开始我对你充满了不屑，认为你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陈设品而已，甚至都不如一个花瓶，当时我以为你是Thirteen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因为你的存在无疑将Thirteen的缺点也暴露了出来。作为Thirteen的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来弥补她的缺点。” “不过经历了之后的毁灭日，你所表现出来的面貌可以说完全推覆了我之前的认知，不得不说换做其他人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 雨果道：“算是命数吧…” 小百合道：“命数这种东西我真的不相信。” 雨果沉默片刻后道：“既然你对我已无不满，能否告诉我在你与Thirteen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小百合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疲惫的神情，显然她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雨果。 雨果自然无法用武力的手段去逼迫小百合，对此也只能报以无奈的叹息。 小百合仿佛是在安然地闭目养神，同时对雨果道：“有的时候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般复杂，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引发并且可以解决的，那样的话只能说你自己太过不自量力而已。” 雨果道：“我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平静的心理，可以说在我失忆后很多东西我都舍弃并且不再承担，然而命运注定我无法将其脱离，你杀了我，而重获新生的渎者能力让一切再度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来，你说你不相信命数，但我却真而且真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小百合道：“你的死确实…算是一场意外，不过我也察觉到冥冥之中有着难以解释的巧合。” 雨果突然道：“那个人的灵魂也在你的身体内吗？”他所问的正是曾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内与其对决的赤目女人的灵魂。 小百合轻叹一声半睁双眼道：“也许比那还要糟糕，当初救你脱身的时候我与Thirteen确实着了她的道，不过从当时的表现来看，其威胁并不算大，然而之后…” 说到这里小百合骤然停了下来，显然她意识到如果说出这段内情，必然会牵扯出有关Thirteen的诸多事情。 雨果道：“也是因为那个原因你才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 当时的赤目巫女所杀害的年轻学生并不再少数。 小百合摇了摇头道：“并不完全是，我当初之所以杀人也算去铲除一个障碍，不过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功，甚至连贴近的线索也没有触到。” 雨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所见过的芝芝，雨果想不明白是怎样强烈的目的促使小百合做出这样的疯狂行为。 对此，小百合无需雨果发问便直接回答出来。 “当时的我正在寻找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