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感怀
当天际已微微渗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雨果等人所乘坐的车子已然驶入第十三区。 好似冥冥之中有所预感，之前一直处于瞌睡中的秋田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朦胧间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但见一旁的夏染还将头埋在双臂间以一种很是扭曲的形态酣睡着，而雨果则双目的始终投向车窗外，不知道脑中正思忖着什么。 秋田的目光随着雨果的视线看向车外，隐约间可见那熟悉的城市轮廓。 “我们到了？”秋田语气中充满欣喜，雨果听到秋田的问话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并未多做回答。 车子行驶在城市街区之中速度减缓了许多，也许是受到了如此浩劫的影响，秋田感到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特殊的恐怖氛围之中，曾经充斥着轻松惬意的第十三区现在所有的只是压抑而已。 车子最终在马尔福公寓门口缓缓停了下来，秋田略有好奇地看向雨果刚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同样注意到他的雨果用眼神阻拦下来，秋田知道自己险些说走了嘴，于是急忙再度沉默下来。 “谢谢。”雨果对年长司机道谢，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秋田急忙唤醒了夏染，在夏染还未清醒之时便被拖下了车。 这是夏染第一次进度都市区，本想好好观赏一下周围的景致，却被急急地带入了园区之中。 “喂喂，不带这样的吧。我毕竟还不是你们的犯人，总该给我带你自由的时间啊！”夏染不满地抱怨着。 雨果道：“现在还不是你优哉游哉的时候，眼下第十三区情况特殊，戒严警备应该达到了最高级，你这般鼠头鼠脑地在街上游荡小心被调查，在此之前你得为自己准备好新的身份，至少得仿制一个MEID。” “不至于吧，是不是有些太过鹤立鸡群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夏染刚刚的怨气还是消散了不少。 雨果刚刚所说诚然有些夸大，但于眼下这种混乱的情况也不由他不多抱一分谨慎。 当几人进入七号别墅后，夏染不禁惊讶道：“呦呵，真看不出你还是个隐形富豪，虽说都市区的经济要强于流街，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得起这样豪华的房子吧。”说罢将目光投向秋田，秋田耸了耸肩道：“不要看我，我所住的学生公寓都没有这里的一个客厅大。” 说罢后秋田看向雨果道：“我们不去与漫研社的人碰个面？” 刚才在车中秋田便很想问雨果为什么没有直接先到远山公寓，而是到了这里。但看见雨果凌厉的眼神后他明白雨果不让他在外人面前多加提及具体的事项内容。 雨果将身体坐入沙发中，用力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道：“眼下情况特殊，最好相互间都减少见面次数，我相信这个时候九处的成员必然也全面出动，密切注意着渎者的事项。” 顿了顿雨果道：“而且还有不少的事项等我们去调查，暂时的分头行动也更明知。” 思忖一会儿，雨果看向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夏染道：“从今开始你就先住在这里，一会儿你将所需的器材给我列一份详细的清单，我会给你筹集到的。” 此时夏染也一屁股坐在了雨果的对面道：“这里环境当真不错，我之前的住所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牢房。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与我的住处相比也只是个豪华的牢房而已。” 雨果道：“这个时候理智总是要更多一些的，不是我危言耸听，在都市区中我的身份并非完全保密，至少在一个圈子中的并非秘密，我相信现在就在这片公寓园区外，便有数十个眼线注意着我的行动，在你同我出现的第一课便被列入某张名单之中了。所以说牢房虽然不自由，但也还是安全的。” 夏染咧嘴抱怨道：“我真的是中了你的诡计！”对此雨果早已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雨果道：“稍后我会给你们二人对于这里的权限，之后你们二人在这里休息便好。夏染，当你组建好你的所有设备后只需安静等待便好，非紧要关头时不要主动对天网进行试探或攻击。” 夏染在沙发中呈一个躺尸状道：“我喜欢在这牢房中当大爷，不想主动去招惹其他东西。” 一番安排作罢后，雨果起身便准备离开，这时他被秋田唤住，此时秋田露出些许羞涩的神情道：“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以的话我希望...” 雨果明白秋田是对芝兰有所不放心，稍一犹豫后雨果答应道：“路上多加注意，随时保持联系。”秋田很是兴奋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全然可以不必这样，在雨果的眼中他并非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属。 很快，雨果离开了马尔福公寓。令其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未发现任何监视他的眼线人员，也许雨果近期的行踪实在太过飘忽不定，于是人员监视转完全通过装备进行监视。 现在的雨果已无法顾忌许多，只是快步地行走在街道上。 虽然内心中的焦急催促着雨果快速行动起来，不过迄今为止雨果的脑中始终没有具体的执行方向。 自己最为依仗的阿瞳已不在世，而天网的启动也让夏染寸步难行，而雨果之所以不希望与漫研社一方取得联系是因为眼下情形九处等方面必然会向仅存现世的渎者组织进行施压，纸鸢尚在养伤中，漫研社能暂时自我保全已颇为不易了。 思来想去，雨果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前往案发现场天英去看看，虽然那片土地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任何的留恋。但那里已然有着与其亲近的人。 于是乎雨果当即有了方向，在街头招呼了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 ... 当雨果赶到距离距离天英不足三公里的郊外之时，计程车已无法再度前进，雨果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投足远眺，一股莫名的悲凉感自雨果的心底升起。数月前，雨果曾走过同一条路进入了那无数人为之心驰神往的校园，而此刻他所能见到的只是一片狼藉的废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