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话回忆
芝兰病房内,诸葛还被震惊于自己面前这个满腹武装的黑色机甲人的身份,不过很快诸葛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个漆黑的机甲人的头顶并不白。 白头翁的名号顾名思义,本就是对于雨果外貌的形简述。 诸葛当即冷哼一声,瞬时扣动扳机再度向马索连射数枪。诸葛的目的并非致其于死地,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火力无法向对方造成伤害,不过短暂的时间拖延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果不其然,马索所控制的铠甲用身躯硬生生地挡住了诸葛的攻击,却并没有同时向诸葛发起进攻。这段空闲时间虽然短暂却也足够了。 诸葛赫然起身体,身形如电般地蹿越到了芝芝近前,此刻芝芝刚从地上爬起上身,诸葛一拳侧击在其小腹之中,虽未施展全力,但芝芝啊呀一声,随着诸葛的攻击身体都蜷缩如虾米一般弓起。 随即诸葛的枪口直接抵在了芝芝的头顶,大喝一声道:“别动!” 诸葛动作之快出乎马索意料,当即其已经停下身形动作,此时芝兰已经从马索身后闪身体而出,大叫道:“不要伤害我妹妹!” 诸葛咧嘴冷笑道:“小妹妹,刚才你的样子着实吓到我了,看来之前我都太过小看你了,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治安官们都是外强中干的巨型宠物狗,现在看来还是有几个凶悍的角色嘛。” 说罢诸葛拖着芝芝的身体靠在墙上道:“听好了新来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本事很是不俗,但我同样不是吃素的,如果你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的话,我发誓一定要打碎我怀中这个小妞的脑袋。” “不要!”芝兰高喝道,当即便要冲上前去,手臂却被死死抓住。 此时马索的声音自黑色铠甲中发出。 “可以。” 芝兰奋力挣扎了几次,却没有挣脱开马索那强力的“手掌”。 诸葛哈哈笑道:“这样最好,我喜欢有所理智的对手。”说罢诸葛又道:“刚刚发生了一些意外的小插曲,不过好在这并不影响什么,让我继续之前的倒计时吧。” 说罢诸葛看了看手表道:“嗯,刚才那一番大脑后竟然还富裕一点时间,但已不到三分钟,如果在这期间我还没见到白头翁的话一定会开枪的。” 也许刚刚受到音浪弹的攻击,此刻诸葛的说话声越发响亮,也透着变态般的凶狠。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不用再等了,我到了。” 所有人此刻都处于紧张之中,当这一声音响起的时候不由得皆是一愣。 随即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窗口处,巨大的黑色双翼将自天空中照射进的月光彻底遮蔽。 就在这紧张的僵持时刻,雨果终于降临到达。 ... 蹦!蹦!蹦! 一连串刺耳的脆响回荡在走廊之内,随着这一连串响声的落下,钟秀伦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几分钟前,他与严松在走廊间遇见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双方无需相互通报姓名也清楚对方便是敌人,当即钟秀伦先发制人出手攻击。 漫天交织的银丝扑将过去,好似要把对方切割成碎片。 然而那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对钟秀伦的攻击全然无所畏惧,其便如发狂的犀牛一般径直向着钟秀伦冲去,凌厉的速度与攻势让钟秀伦只觉一阵心寒。 而更让钟秀伦感到手足无措的是,当自己的银丝触及在对方身体之上时,并没有如预想那般地有所杀伤力,以往无坚不摧的的细密银丝此刻竟然如细蚕丝线一般被对方以蛮力硬生生地冲断,虽然银丝的攻击对其造成了一定的行动阻碍,但显然极难对其造成巨大的攻击力,待到其起身近前的时候,想来钟秀伦便完成成了一个真正的待宰羔羊。 就在这时,尖锐的枪声已然响起,严松同时出手。 次元子弹在脱离枪口的瞬间便跨越了现世空间维度,只见一道近乎透明的流体在空气中穿梭着,穿过层层银丝直奔那气势汹汹的年轻人。 对方虽然看似是不可挡,但对于严松的攻击显然有所忌惮,身体侧偏而过,将飞速驶来的子弹避让开去。其总做虽然极快但势头较比刚刚已大减不少。 钟秀伦趁此机会清啸一声,双手赫然相错交叉,十指指尖分出的丝线也随之交叉纷错,走宽敞的走廊中凝结成数道缠结在一起的银丝锥,纷从不同角度攻向对方。 狭窄的走廊空间一定程度上为钟秀伦的攻击提供了优势,敌人的攻势虽然迅猛异常,但却对这些银色丝锥也也不敢小觑,当下身形大停滞,双腿连环踢出,将相继攻向自己的丝锥震荡开去。 钟秀伦但觉一道道庞然的巨力气顺着银丝传入手指,一股钻心的疼痛随即传来,钟秀伦死咬牙关,同时数道的丝线从指尖射出,细细的银丝头处扎入了旁边的墙壁之上。 钟秀伦此举是为了将这些传向自己的巨力分散开去。 随着巨大力道通过银丝拓展传出,银丝与墙壁相接处震荡产生偏偏龟裂。 “严松!”钟秀伦大喝了一声严松的名字,随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求援!” ... 当刺耳的铃声自距离医院两条街道的车中响起之时,微闭双目的袁静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样,他们真的是遇到猎物了呢。”袁静的口气很是平淡,好像对于此事并不在乎与担心。 此时一旁的井川道:“他们所发的信号是A级求救,看样子他们是遇到了难缠的对手。” 袁静道:“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很多大鱼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既然如此倒是一个不错的收获时机。” 井川道:“那我们出发。” 袁静沉吟一下点了点头道:“可以,注意安全,进入现场后让警视人员配合你们的善后工作,对于所有渎者无需留情,能擒则擒,否则杀掉便是。”随后袁静歪了歪头道:“桔子留下。” 曾被雨果擒获的猎犬桔子,九处处长米洛阳的亲生女儿此番也跟随着此次行动。 昏暗的车厢内传来数道答应声,随后车门打开几个身影迅速地冲了出去,不需片刻,车厢内便只剩下袁静与桔子。 桔子感受着车厢内略显沉闷尴尬的气氛,轻咳一声后道:“医师,其实我...” 袁静开口道:“不要乱想,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你是猎犬,理应受到保护,上次的事完全属于我的失责,而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桔子张了张嘴,随后还是安静下来。 袁静顿了顿道:“想来这还是我们俩自上次时间发生后第一次独处呢,我一直都想和你谈一谈。” 桔子勉强一笑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若说到惊吓的确有一些,不过还不至于沦为某种极其眼中的地步,白头翁对我并没有任何的虐待。” 袁静道:“不过我听说那个叫如意的女人在救你的时候可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 桔子闻言沉默下来,停顿片刻后道:“如意姐她也是好意,我不怪她。” 袁静冷哼一声道:“都是一些昏人才能想出让如意去同雨果谈判,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只是仗着自己平日中认识几个名不副实的达官显贵便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际上其没有任何的能力,说到底只能算是一个无用的花瓶罢了。” 对于如意袁静丝毫没有掩饰对其的不屑与鄙视,而桔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袁静道:“那蠢女人的行动不仅让你遭了罪,还让九处与马尔福公寓一方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以至于你父亲都要处理一些不必要的外交事宜,不得不说你父亲在这点上着实很不擅长。” 桔子在一旁只能沉默不语,对于袁静所说她并不能全部理解,只能选择默默倾听。 袁静道:“这么多年来,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我想说的是其实米洛阳那家伙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罢了,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是很爱你的。” 桔子沉默不语,只是洁白的贝齿用力地咬住樱唇。 昏暗中的袁静好似能够洞察到这一切,轻叹了一声,好似无限的感慨都随着着一声轻叹释放出来。 这个时候桔子忽然开口道:“静姨,你...有孩子吗?” 桔子的问话让袁静一愣,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所扭曲,但很快袁静便恢复了平静。 随后袁静轻笑道:“当然有了,你不要看我现在这般模样,其实在很久前我也有着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的。” 对于袁静的阐述桔子有些意外,其捏了捏衣摆轻声道:“能给我讲一讲吗?” 袁静闻言苦笑道:“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行动呢,说这种事情可是违规的呢。”但话虽如此,袁静还是满足了桔子的要求。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概可以追溯到大学时期吧。那个时候我结识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几年后他成为了我的丈夫。” “当时我们一共是四个人经常在一起玩闹,两男两女,也就是双人约会。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为快乐的宝贵时光,也许那个时候的想法很天真,做事荒唐不计后果,但那确实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之后我们便顺利地毕了业,我继续进行着上学期间所学的专业,而他们另外三人则全部考入了同一职业——治安官。” 桔子诧异道:“您的丈夫也是治安官?” 袁静笑道:“怎么,很不可思议?”桔子默默地摇了摇头,她想解释什么,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袁静道:“直到那个时候,我的想法依旧很单纯,认为这只是我的另外一段人生的开始,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基调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哈哈,现在与当初进行对比,真的是天翻地覆啊。” “我的专业助攻的是生物基因,很古老的一门学科,但即便现在人类对于基因的理解同样并不完善,我任何每个基因便是一个微型的宇宙,是永远无法以人力探寻清楚的。”说罢袁静失笑起来:“说远了,我们还是继续谈我的事情吧。” “自我工作后的很短时间内,我便接触到了一项实验项目,这项实验有着前有未有的挑战,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但机遇与危险永远都是呈比例存在的。当时的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作为一名学者,我无法拒绝这份实验成功所将给我带来的诱惑。” 桔子用一种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袁静,对此袁静也并不在乎,不知为何此时的袁静很想倾诉一下心中的往事,这么多年来桔子竟然成为了她第一个所倾诉的对象。 “但是当时我的客观条件并不算好,因为我怀孕了。哈哈,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工作女性,怀孕始终都是会造成极大影响的事情,尤其我的工作环境还十分特殊,所以说无论是对于工作还是孩子的健康都不是最佳状态。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想打掉那个孩子,但我终究没有...” “不知为什么,我的脑中隐隐有着一个想法,如果此时我不要这个孩子的话,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即便当时的环境再为特殊,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说罢,袁静再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之...之后呢?”桔子继续轻声问道。 袁静笑道:“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孩子顺利出生,非常健康,是个男孩。” 桔子闻言也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少女向往般的天真微笑。 袁静道:“如果说人的一声由童话与悲剧所构成的话,那么就在那个时候,我人生中的所有童话故事便完全终结了。” 桔子闻言很是意外,脸上的笑容当时凝固在了那里。 袁静眼神有些迷离道:“当我临产结束后,虚弱地看着那个呱呱坠地的孩子时,心中的第一感觉便是解脱,完完全全的结果。那种解脱感并非是出于对孩子的爱,而是对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