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远隔重洋的致电
实际上留给李尔德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在中途吃上一顿美味的早餐。 当吉姆带领李尔德进入距离其最近的街镇，时间已经偏向于下午时分，二人无限顾忌饥肠辘辘的肠胃，径直赶向一家印度餐厅，按照吉姆的说法，这里属于亚特兰蒂斯一族于这一的确所设立联系地点，其目的便是方面获取周围地区的动态消息，李尔德可以在这里与外界取得联系，同时事情完成后直接在这里用餐进食。 李尔德闻言不觉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小看亚特兰蒂斯一族的行事方法，对方并非完全故步自封，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情报站点。 二人进入餐厅后，一位管事模样的当地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当吉姆低声用亚特兰蒂斯一族语言与其交流后，那管事之人脸上深情微微一变，随后露出依旧平和的迎客笑容向二人摆手示意，轻入包间内室。 在一间安静素雅的包间之中，处于常规的桌椅挂画外，还有一张小巧的装饰茶几，在茶几之上放置着一台电话机。 管事人简单嘱托一番后便悄然退去，吉姆道：“这台电话机可以拨打的国际线路，不过由于这里地域太过偏僻的缘故，所以通话质量着实一般，好在你无需担心通话时长的问题。” 李尔德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电话机，一旁的吉姆道：“我去后厨准备一些食物，等你完成一切工作后我们一起吃饭。”李尔德再度点了点头，目送吉姆离去。 其实吉姆所言都只是借口而已，其不留在这里只是不想眼瞎过多了解李尔德的计划而已，吉姆如此行事可能处于几种原因，一是其对李尔德的计划并不看好，之所以带李尔德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满足朋友的愿望，也算是让李尔德死心。 另外一方面，吉姆有可能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全新的计划，曾经他也抱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希望，然而迄今为止这些所有的计划都最终一一落空，亚特兰蒂斯遗族并没有得到属于它的救赎与解脱，相反吉姆最爱的崔斯塔却死于非命。 在重重的重压之下，吉姆的心已越来越脆弱，他没有能力去承担这可怕的一切，其现今所能做到的只有逃避而已，李尔德的计划可行还好，若是不可行其也只是遗憾地轻叹一声，随后亲自送李尔德回到旧金山。 猜想着吉姆的一切，李尔德的内心中也不自觉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先前荡漾自胸中的自信仿佛开口的气球一般，开始飞速泄漏。 李尔德用力地搓了搓手，待其变得滚烫之后将其放在脸上，血液与皮肤的摩擦温度刺激着李尔德，强制使其变得清醒起来，随后李尔德喃喃地向自己打气道：“放心，放心，一切都会如预料那班顺利的。” 说话之间，李尔德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针正近午时。 这并非是印度时间，而是美国时间。 当李尔德离开美国后，虽然不断适应着跨越半球的时差变化，不过却始终没有将手表的指针做以纠正。 一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时间流逝的方式，另一方面他也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感觉其还呆在距离美国不算太远的土地上。 这个单纯的思乡想法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也算帮上了李尔德一个小忙。 李尔德拿起电话机开始拨出号码，想要直接将电话打入美国有些困难，中间需要比较漫长的中转过程，然而这个令无数人感到抓狂的过程却让李尔德感到几丝轻松，利用时间他不断地梳理着自己脑中的思绪，争取在稍后其要用最为简练直接的语言与对方进行沟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电话终于被接通，在明显的延迟音下，一个苍老的妇人声响起。 “您好，这里是戴维斯家，请问你找谁？” 老妇人的声音很是客气，并没有因为深夜来电而大发火气。 李尔德清了清嗓子后颇为紧张地说道：“那个...您好，深夜来电实在抱歉。我叫李尔德，我想与杰拉德·戴维斯通电话。”顿了一下后李尔德补充道：“我有要紧的事与他商量。” 电话那头陷入一针沉默之中，李尔德的心不觉碰碰乱跳起来，他不知道这股沉默代表着什么，是跨洋通信的延迟还是老妇人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李尔德觉得自己刚刚的声音并不够大，恐怕在漫长的通讯信号下衰弱的让对方无法听清。 就在李尔德决定自己在重新说上一遍的时候，听筒那头传来了老妇人的声音。 “好的，请您稍等。” 那是一瞬间，李尔德的心中如释重负，其激动地说着谢谢，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听到有关于老妇人的任何答复。 就在李尔德激动的情难自已的时候，杰拉德的声音忽然从听筒之中传来，那是杰拉德更为激动的声音。 “李尔德？是你吗？”显然对于李尔德的来电其实感意外。 “没错，就是我。”虽然杰拉德的声音在跨洋的传送中有所扭曲变音，但李尔德还是听出了老朋友的声音，当下激动地答应道。 同样等待答复的杰拉德在听到李尔德的肯定答案后激动地叫了一声，李尔德感觉电话那一头的杰拉德在激动地跳跃着。 “嘿！伙计，你怎么来电话了？你回到美国了吗？现在就在怀亚特庄园中吗？吼吼，也就是说我能很快见到你了对吗？哈哈，我说伙计你可要给我好好讲讲你的这段经历，你怎么就忽然间想要去印度旅游去呢？要知道那里可是要比芝加哥的夜市还要混乱呢！嗯...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父亲是在印度工作，这一次也是一同探亲去对吧？” 面对杰拉德一连串似地连珠炮问题，李尔德一时间感觉有些不适应，对此其只能暂且嗯嗯啊啊地答应着，不得不说倾听着老朋友的唠叨对于李尔德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当杰拉德一口气提问许多后，其终于停了下来，等待着李尔德的答案。 李尔德再度清了清嗓子，重整闹钟思绪，要知道其先前所想好的话已经在杰拉德的“狂轰乱炸”下不成样子，其要重新组织一番语言。 “嗯...那个，抱歉杰拉德，让你失望了，恐怕你在一段时间内还是看不见我，因为我并没有回到美国，我...还在印度。” “哈？什么？”杰拉德嗤嗤地惊讶道，与此同时他开始意识到了电话的严重延迟，显然李尔德所言并无虚假。 李尔德道：“那个，给你打电话只是打比较...嗯...想你了，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哦，好吧...那个我也很想你。”杰拉德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显然他对李尔德的行径感到很是不解。 “咳...那个你还好吗？”李尔德仿佛没话找话般地向杰拉德问道。 “嗯，还不错，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回发现我比你离开前还要更加胖上一些。” “哈哈，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李尔德失笑道。 杰拉德也苦笑道：“没有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个体质呢，说来我的私人医生也在警告我不能再胖下去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叔叔也在督促我减肥，每天都在节食、跑步，做有氧运动，不过说实话，我并没有感觉做这些有什么成效。” 李尔德道：“坚持下去吧，终归会好起来的，我也希望能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但愿如此吧...”杰拉德喃喃道，随后他对李尔德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说我了，你那边怎么样？在印度那边可还算习惯？” 李尔德敷衍地说道：“嗯...一切都还好，这里的阳光要比旧金山更加明媚呢，也许待我回去后你也会发现我变胖一些呢。” 杰拉德咋了咋舌道：“嗯哼，我变胖了，你也变胖了，看来唯一变瘦的人的只有珍妮了。” 听到珍妮的名字，李尔德心中不觉一动，下意识地说道：“珍妮她还好吗？” 杰拉德闻言一愣，随后反问道：“喂，你莫不成你没有与珍妮通话？” 李尔德闻言一愣，当下一层汗水已从背后渗出，李尔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早在与你通话前我便与怀亚特先生一家通话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晚给你来电。” “哦，原来如此。”杰拉德并没有从含糊的电话通信中听出李尔德的“虚弱”，其很自然地接受了李尔德的说辞。 李尔德顿了顿随后道：“珍妮一直说一切都好，但我并没有看见她真实的情况...” “哈哈，确实如此。”杰拉德笑道。 “最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中珍妮的状态并不算好，或者说很是...”说到这里杰拉德好似意识到自己多言，急忙话锋一转道：“她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只是消瘦了很多。” 想象到珍妮那消瘦脸庞，孤寂的眼神，李尔德的内心不觉一针悸动，无法形容的酸楚从心中泛起。 “嗯...不得不说，最近一段时期的珍妮便好似一个乖乖女一般，早上到校从不迟到，晚上参加社团活动也不留时太长，而以往就的酒会、排队也一律拒绝，很多男生约她也都被晚宴拒绝了，实在想不到曾经的潇洒女王竟然会有如此转变。” 杰拉德一边念叨着一边对李尔德道：“我说珍妮的转变都是因为你吧，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啊？” 李尔德道：“没有，我们依旧是以前的那种关系，我现在只是在忙一点私事而已。” “哦，好吧，不过你在外边要多加小心，毕竟这个时候着实不太平。”杰拉德想李尔德叮嘱道。 “现在美国已经全面调兵向日方发起攻击，双方现已在海上开打了，不过战争刚刚开始，美国好像并没有占到太过便宜，不得不承认日本海军的确有厉害之处，在其大部分兵力都集中于中国战场的时候，竟还能与美国开战，其实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李尔德随后道：“那也是他们占据了一些先机，若非珍珠岛美国海军损失惨重，打败日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杰拉德嗯嗯地应承着，表示对于李尔德的说法很是同意。 李尔德没有时间与杰拉德在那里讨论世界战场格局，他此番给杰拉德的电话自然有着其独特的目的。 “那个...伙计，问你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那次谈话的内容吗？” “上一次谈话的内容？”李尔德的话令杰拉德有些猝不及防，其想了想忽然哦了一声好似想起来了一般，随后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容道：“怎么？还对我给你打的那两本杂志念念不忘？嘿嘿，我就说嘛，印度被成为‘黄金之地’，但相比于美国着实差了很多‘自由’！这么办，当你回来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将我这两年内收藏的‘宝贝儿’借你两个月！让你好好领略一番‘人间美景’！” 李尔德：... 李尔德明白杰拉德所提的正是上一次其送给李尔德的那两本情色杂志，那两本书虽然给了李尔德极大的冲击触动，但现在李尔德完全没有想着那方面事情的心情，其重咳了几声道：“那个，不是那件事情啦。” “啊？不是那件事？那是什么？”杰拉德不解地问道，李尔德真想顺着电话线将杰拉德拽到自己身边，狠狠给这个满脑子情色内容的家伙一个巴掌，但其无法那么做，也只有忍下来。 面对丝毫无法想起过往的杰拉德，李尔德也只有无奈，当下其不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可曾忘记你对我讲过的那个多宇宙的原理？” “哦哦，你说那个啊！”杰拉德闻言恍然大悟，显然他对这事还有所印象。 李尔德问道：“最近这段期间，在这方面的学术研究可还有进步？” 杰拉德闻言大笑道：“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看这个物理难题了，这么说吧，即便人类打完十次世界大战，也未必能在多重宇宙中有所建树。唉，对了，你问这个事情干什么啊？” 李尔德咽了一口吐沫道：“我想试试...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另外一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