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整顿朝堂
而今，在朝堂之上，除了杨钊以外，文官之首，便是钟天皓。 十年时间，钟天皓以二甲进士出身，从当初的九品校书郎，一路升迁，曾任门下省主事、门下省录事、起居郎、左谏议大夫、门下侍郎、门下侍中等数个官职。 一直到现在的开府仪同三司，官至一品，加封司徒，位列三公，这种恐怖的晋升速度，在唐国之中，已然被传得神乎其神，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算是那同为文官之首的右丞相杨钊，也并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而是凭借背后的靠山，倚仗明皇的恩宠，才能走到这一步。 可即便如此，他的晋升速度比起钟天皓来说，也远远不及，因为杨钊为官已超过二十载。 十年位极人臣，这等人间奇迹、大唐神话，若非钟天皓借用外力，借助狗蛋这种化神境的存在，他也断然做不出那么多政绩，无法升迁。 而今钟天皓已升无可升，他已经做到了文官的极致，位同亲王。 这十年来，钟天皓的外貌，也从一个青年逐渐变成了青壮年，当然，这并非钟天皓的本来样貌，他拥有元婴大圆满的修为，除非修为难以寸进，停滞数百年，他才会慢慢衰老。 而这种变化，只是狗蛋施展的障眼法而已，虽然瞒不过高阶修士，可应付这些凡人，却绰绰有余。 他总不能一直保持青年时期的外貌，那样就变得不符合常理了。 而始终居住在钟天皓府邸之内的颜清臣，经历十年风霜，也年逾古稀，他变得更加苍老。 他的两鬓之中，鹤发丛生，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其中夹杂着的一些青丝，他笔直的身姿，也略显驼背，整个人看起来，已然快要步入暮年。 可即便身体状况不佳，颜清臣还是每天坚持书法之道，似乎在他的生命中，书道，便是他的一切！ 看到颜清臣这般模样，钟天皓暗叹一声，凡人的轮回，他无法干涉，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即便他以逆天之术帮颜清臣拖延了几年寿命，那么最终，也还是逃不过轮回。不但如此，反而会因为此次逆天之术，使得颜清臣在六道轮回之中，落入下等。 世上有轮回，以钟天皓如今的能力，远远无法干预。 毕竟，颜清臣与修真者不一样，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走，而颜清臣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哪怕现在传他修道之术，也无济于事。 不过，钟天皓还是花费重金，让府中下人四处寻找，甚至让狗蛋出手，为颜清臣寻来世俗界最好的的延年益寿之物，让他得以好转。 只是，这种方法，显然并不能维持多久。 而现在钟天皓要做的，便是尽快完成颜清臣的两桩夙愿，不让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日，钟天皓正在府中练习书法，可下人却来报，太子李肃登门造访。 闻言，钟天皓微微一笑，此刻他知道，他的计划，开始了… 抬眼望去，唐国太子身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这等姿态，不愧是一国太子，玉冠束发，颇显英气！ 将太子迎进议事大厅，屏退左右，钟天皓却并未说话，他知道，太子已经按捺不住，否则，对方也不会不顾身份，亲自上门。 与钟天皓的镇静不同，太子刚一到来，便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虽然在样貌和众人熟知的年龄上，太子只比钟天皓年少五六岁，可他在言语之中，却放低了姿态，已然将钟天皓奉为长辈，将自己定位为后辈晚生，一言一行，尽是弟子之礼。 因为他知道，以钟天皓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他的老师，朝廷从一品的太子太师，也要施礼。 两人经过一番彻谈，数个时辰之后，钟天皓这才送走满意的太子，一个人细细回味起来。 太子的来意，与钟天皓所料不差，因为他们两人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扳倒权臣集团，铲除奸相杨钊，肃清朝堂，整顿朝纲！ 不同的是，太子是为了夺嫡，为了坐稳储君之位，而钟天皓则是为了颜清臣的夙愿。不过，他们也有相同点，那便是为了这盛世大唐不会就此崩塌，为了黎民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以钟天皓的眼力，自然能够一眼看清这唐国太子李肃的人品，对方虽有私心，虽极为渴望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却也的的确确是为了保全祖宗基业，为了天下苍生。 故而，钟天皓同意了太子的请求，同意了合作！ 他们二人，共同制定了一套方案，拉拢朝中所有被右丞相杨钊打压的对象，集合太子和钟天皓的所有人脉，牵制杨钊集团，发展新人，逐步取代，最终……清君侧！ 目前在朝中，皇室宗亲曾经过政变，所剩无几，几乎都没有实权。武将集团只负责对外征战，从不参政，而能够抗衡杨钊的只有钟天皓。 至于其他那些人，便由太子党来取代，只要杨钊被牵制住，那太子行事，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 届时，收集证据，由文武百官联名举证，列数杨钊的罪孽，将其先斩后奏，再问罪后宫奸妃，在明皇未反应过来之前，稳定局势。 到时候即便明皇要问罪，他也不可能废了唯一的太子，更不可能罢黜满朝大臣。明皇虽然怠慢朝政，可他并不傻，否则也不会将这大唐盛世，发展到极巅。 只是，虽然一切看似很简单，可这其中的难度并不小，若是失败，太子便会被彻底废掉，大唐的江山，也将完全落入外戚集团手中。 不过钟天皓并不担心，只要太子出手，逐步瓦解杨氏集团的政治力量，武力方面，就算那杨钊拥有整个大唐的军队，钟天皓也能吃定对方。 回到书房，面对颜清臣，钟天皓将他和太子的一切计划全盘托出之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颜清臣那衰老的身躯，似要重新焕发一股生机，那是、对生的渴望！ 颜清臣的两桩夙愿，又何尝不是两个执念呢…… 在钟天皓的出手之下，凭借着他的政治影响力，他成功牵制住了右丞相杨钊。 而另一边，太子没了顾忌之后，顿时施展他的雷霆计划，在明皇沉迷后宫期间，太子一派撤销了尚书省礼部和吏部诸多官员，换上了己方的人马。 因为这两部，是科举制的来源，之后所有的进士，所有刚入仕途的新人，都成为了太子一派的后补。 而门下省，始终都在钟天皓的掌控之中。 得知这一系列变故之后，右丞相杨钊勃然大怒，他甚至直接进宫面圣，欲弹劾太子和钟天皓，甚至扬言要废黜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储君。 不过在钟天皓亲自到来之后，他在明皇面前拿出了那些被换下的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在这一顿半人半神的操作之下，明皇虽然警告了太子一番，可却并未做出任何实际惩罚。 对于钟天皓这一手，无论是杨钊还是太子，亦或者是那些被罢免的官员，他们都想象不到，为何那些极为私密的往来信笺和金银财宝，竟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钟天皓的手中。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狗蛋，以它的能力，在这长安城之中，任何人都没有机密可言，更没有赃物可藏。 之后一年，如同这样的事件，连连出了三次，每一次太子一派罢免诸多官员之后，当杨钊告御状之时，钟天皓总会拿出证据，指证那些有污点的官员，而后，每一次又都不了了之。 其实，这事在凡人看来不可思议，可对于钟天皓来说却极为简单。 身处官场，身居高位，即便是在这盛世大唐之中，满朝文武百官，人人都无可避免的有一些污点，可大可小而已，就算是太子一派的人马，自身也不检点。 贪污受贿，横征暴敛，以权谋私，欺男霸女，中饱私囊，结党营私……这大唐的官员，可没有几个是绝对干净的。 这就是世俗，这就是人性！ 即便他们的往来都很隐秘，即便他们的财物都藏匿得很好，可还是会被钟天皓掌握，会全部被暴光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而钟天皓只不过是把这些人的污点都掌握了而已，故而，当他得到证据之后，他便通知太子，他说一个名字，太子党一派就会换下这个人，从无意外。 …… 又是两年之后，这是钟天皓为官的第十三年。 如今丞相一派的人员已被换下了大部分，这时，杨钊终于忍无可忍，面对钟天皓那信手拈来的证据，他要杜绝这种事的再次发生，他要孤注一掷。 这一夜，钟天皓一如既往的和颜清臣在书房练习书法，在他得到狗蛋的示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狗蛋直接扔出十几具尸体。 见状，钟天皓面色有些阴沉，他知道，杨钊坐不住了。 这十几个黑衣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杀手，在这世俗界之中，他们的武力值，只要不踏足皇宫，便足以刺杀任何人！ 只是，在狗蛋面前，他们人再多，也只是一巴掌而已。 即便狗蛋不出手，即便钟天皓不动用修为灵力，以他的肉身之力，也能够轻易灭杀这些人。 翌日，在太子知晓此事之后，在他与钟天皓的共同商议和计划之下，这大唐朝堂，即将面临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