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丹成龙虎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武帝陵寝收藏者数千本武学典籍，许多都是秦汉时期失传的绝学，少数几本甚至达到了八星级评价的程度。独孤凤花了半天功夫将这些秘籍全部记忆在脑海之中，又去刀坟剑冢与那些蕴含了历代名家剑客凶魂利魄的兵器交战，在战斗中参悟那些武学。 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独孤凤全力参悟着武帝皇陵的所有武学秘籍，渴了就和陵墓中甘甜的泉水，饿了就出去捕猎些鸟兽，灵感来了就去刀坟剑冢和刀魂剑魄实战，真气耗尽了再出来参悟秘籍，如此不眠不休，武功进境一日千里。 期间，灭苍穹又进出武帝陵寝好几次，与独孤凤又战斗了数次，独孤凤是越战越强，灭苍穹也在与独孤凤交流之中有所领悟。在两人熟识之后，独孤凤也终于从灭苍穹的手中弄到了全本的《上天下地至尊功》。 这个可以说是独孤凤进入皇陵以来最大的收获，独孤凤不缺武学境界，缺乏的只是武学知识和研究方向。《上天下地至尊功》作为伏羲大神留下的神级武学，对独孤凤裨益之大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的。 《上天下地至尊功》分为天地人三卷。人卷为至尊功，修炼纯阳罡气和玄阴柔气。独孤凤仔细研究之后，才现至尊功中关于阴阳二气的修炼理论竟然与大唐系的破碎虚空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地万物，莫不平常。所谓“平常”，一在平，二在常。平即平衡，人身五行五藏，阴阳脉气，都在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一旦失衡人就会生病甚至死亡。常即恒常，天地万物，上至恒星太阳，下至草木竹石，无论如何的循环变化，总是在保持着稳定的物质状态。而武学的修炼即是要打破旧有的平衡，只有打破平衡，才能获得凡力量。 真气的修炼，要是打破人体阴阳二气的平衡，根据个人的资质秉性以及所习武功，或偏重于阴，或偏重于阳，但是绝对没有阴阳平衡的武学，绝对的阴阳平衡即意味着恢复平衡状态，也就没有了内力，没有了凡力量。 一般来说，性质越极端的武学威力越是强劲，比如九阳神功，其真气便是九层阳气，一层阴气，同样九阴真经多半是九层阴气，一层阳气。但是无论真气性质怎么的改变，这阳气之中必然要蕴含一缕阴气，阴气之中也必然要蕴含一缕阳气。而大唐世界武学的破碎虚空之法，就是要将纯阳真气中的最后一点阳中之阴彻底化为阴中之阴，最终水火相济、阴阳相激，破碎虚空，凡而去。 而上天下地至尊功至尊功的修炼方法与大唐世界武学相似，都是将人体内的阴阳二气彻底的分离，修成太阴无极和太阳无极，只是比起大唐世界高手全凭自己经验摸索而言，要系统和正式的多。这篇至尊功若是放到大唐双龙传世界，乃是毫无疑问的直指破碎虚空奇书宝典。 太阴无极和太阳无极修炼的艰难，出身大唐双龙传世界的独孤凤深有体会。据她的观察和推演，灭苍穹和燕王这两个《上天下地至尊功》的修炼者，都没有将体内阴阳二气修炼到太阳无极与太阴无极的境界，最多只修炼成了九九之阳的纯阳罡气与九九之阴的玄阴柔气，不然他们在突破天罡气诀的时候恐怕就会如伏羲一般修成玄阴内丹，获得驾驭五行，神游大千的神通。 而回忆起原著漫画的情节，独孤凤甚至怀疑就连《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创始者伏羲也没有同时修炼成太阴无极和太阳无极，不然他最后结成的内丹应该是阴阳混同的无极金丹，而不是至阴至极的玄阴内丹。 不过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没有特殊的际遇，黄易世界的武者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也只是将体内的阴阳二气化为阳中之阳与阳中之阴或者阴中之阴与阴中之阳，这也是大多数破碎虚空级的高手需要两人决战才能破碎虚空的缘故。而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不能同时兼具太阴无极与太阳无极，哪怕资质再高，也只能凭借阳神破碎金刚或者阴神轮回转世。 独孤凤在大唐双龙传世界际遇非凡，同时修行了太阳无极和太阴无极，这才能在游历世间树百年后破碎虚空而去。有着这样的经历，独孤凤修炼起至尊功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短短的一天之后，独孤凤就将至尊功修炼到大成境界，迈步进军地煞气诀。 而当独孤凤开始修炼地煞气诀之后，才真正了解到为何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对资质和智商的要求如此之高。地煞气诀抽取大地之气，凝聚地煞罡气只是外在表现。而真正的修炼之法，是以人身小天地，化身天地大宇宙，每一处窍穴都要勾连星空的一颗星辰，以人身五行阴阳之气，模拟天地四时变化，气机相时而动，因地而变，最终人身的气机频率与天地同调，以阴阳为碳，造化为功，人生为鼎炉，锻炼出一颗光烁烁圆坨坨的大金丹。 这种修炼方法的难点在于将人身的气机彻底与天地相合，天地气机的频率是何等的庞杂，没一时每一刻都有无数种变化，想要切合这么繁复的气机变化，没有媲美级计算机的计算能力，根本没犯法完成。伏羲智慧天成，自然有这个能力，但是其他的历代传人可没有人有这个天赋。所以《上天下地至尊功》在伏羲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练成天罡境界。 半年之后。 武帝皇陵所在的漳水河畔，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百里范围内突然风起云涌，风云之中轰雷炸响，电光闪烁，金蛇狂舞，一道道炽白的闪电划破长空，将天地照的一片煞白。 一条浩瀚的螺旋气柱冲天而起，盘旋着直上苍穹，在目光无法触及的高空汇合成条红白双色的恐怖龙卷。百里的天地元气受到螺旋气柱的牵引，仿佛乳燕归林一般的投入到龙卷风暴的中心点。强烈的震荡使得百里范围内的生物都坐立不安，仿佛巨大的灾祸临头一般，纷纷跪伏在地，瑟瑟抖的向着元气震荡的核心方向朝拜。 恐怖的力量使得的天空也生了扭曲，原本布满天空的乌云竟然被破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透过那搅动云层黑色的漩涡天幕，甚至能够看到那璀璨的夜空。 武帝陵寝百里范围内来往的行人，都被这无比惊人的一幕震慑，呆呆的望向天空。靠的尽的武者甚至感到自身的体内真气都不受控制的要被元气漩涡吸扯而去，大惊失色之下，连忙盘膝打坐，这才堪堪抑制住体内真气的震荡。 天地元气疯狂暴&动持续了足足有一刻时间，在吸取的天地元气到了某种极限之后，冲天的螺旋气柱暮然一顿，瞬间崩散四射。激荡的天地元气在空中折射出一道七彩的霞光，出阵阵龙吟虎啸一般的轰鸣。 “丹成而龙虎现！” 地底皇陵之中，独孤凤虚空悬浮，盘膝而坐。 层层叠叠的气旋在她的身周盘旋，隐隐变幻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行灵兽的虚象。数十丈高的巨大灵兽分居五行五方，仿如活物一般仰天嘶吼，放射出赤、黑、白、青、黄五色的重重焰火灵光，光焰四散，仿佛星辰一般璀璨，整个皇陵偌大的空间仿佛变了天地一般，悬浮着无数五色氤氲的灵光气团。 独孤凤睁开眼眸，比无垠太虚还要深邃的漆黑瞳孔之中，再次浮现无数星云创生毁灭的动人场景。护卫周身的五行灵兽虚象随着她的心念一动，化作流转的氤氲之气，赤黑白红黄五色光焰仿佛凤凰的羽翼一般，层层绽放，灿烂美丽。 独孤凤举手握拳，感受着丰沛充盈的内力，一举一动都能带来磅礴的大力，这并不是力量膨胀后的错觉，而是真实不虚的属于自己的力量。八星级和七星级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层次，面对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七星级的她只能像海中的游鱼一般，被动的吸纳天地元气借用天地大力，而突破到八星级之后，她就仿佛从游鱼变成了礁石一般，自身就成了一个庞大而**的能量源泉，不但足以硬抗元气大海掀起的狂暴巨浪，甚至拥有在一定的小范围内改变天地元气的流动的能力。 独孤凤凝神内视，一颗灵光璀璨的丹丸仿佛星辰一般的在她的丹田之中沉浮不定，让她微微感到意外的是，她的内丹的颜色既不是传说中的金色，也不是如女娲内丹一般的绿色，而是水晶的一般晶莹剔透。 琉璃一般的晶莹内丹泛着七彩的灵光，仿佛是最纯净琉璃水晶凝聚的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稳定。 但是与内丹融为一体的神念却向独孤凤清晰的传递着截然不同的感受。意念投射到琉璃金丹之中，骤然仿佛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微型宇宙一般，空间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能量粒子，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刹那，都有无数狂暴的能量粒子碰撞，每一次的碰撞都会在虚空中撕裂出一道微小的空间裂隙，裂隙转瞬即逝，但每一次的湮灭都释放出千百倍的能量粒子。无穷无尽的能量粒子在金丹微观的层面不停的碰撞湮灭，但是在宏观的整体却保持者一种奇异的平衡稳定状态，为独孤凤提供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来源。 红白两色的粒子瞬间碰撞湮灭撕裂虚空的情景让独孤凤升起十分熟悉的感觉，那分明就是她以太阳无极和太阴无极真气激荡碰撞破碎虚空的情景再现！ 转眼之间，独孤凤已经明白了自己金丹的运作原理。 这是比她的破碎虚空的技巧更深一步的运用，不是简单的将自身的真气阴阳分离，而是要将已经纯粹到太阳无极和太阴无极状态的真气再度浑融一体，却又不是简单的混溶，而是仿效天地初生，无极生太极，每一份最基础的能量粒子划分为最纯粹的太阳无极和太阴无极状态，阴阳相激，虚空破碎，释放出无穷无尽的五行能量。整个金丹仿佛一个混沌初生的小宇宙，内部无时无刻的都在进行着微型的破碎虚空，重复着无极生太极，阴阳化五行的稳定演化进程。 独孤凤不知道伏羲大神的玄阴内丹是如何的原理，但是她的内丹显然是循着阴阳反无极，无极生太极的路子走的，似乎是因为着阴阳相济，五行平衡的缘故，不但有着玄阴内丹原本驾驭五行的能力，甚至还有着统御着阴阳二气的能力。如此的特性，称呼玄阴内丹已经不妥，独孤凤根据其特性，干脆命名为“无极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