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阿旬的帖子
话说:仙门百家,平起平坐的为,灵清,百凤,巫谷,圣玄。 昨日,我便收到了“灵清”旬儿的“拜帖”。夜阑人静,我房顶的瓦片蹭蹭哐哐的响。 我穿戴好衣服,出门等他时,多带了件略小的衬衣。 “仙女姐姐!我来啦!”我寻找他的声源看向屋顶,小小一人悬坐房侧,蹬着小腿,笑嘻嘻道。 “阿旬!”我严肃喊他,小人假意吹胡子瞪眼,稳稳站起来,小手拍拍屁股上的灰:“仙女姐姐,抱住我!” 我未曾见过他的生父生母,在沙场上,我被他所救,时常他总是不按常人的想法来,一个人来沙场寻我。 他年纪尚小,却已在灵清修的同等于众师兄。 对于我房屋的距离,我打量了一下,他跳下来不成问题。 他放心跳下,用余光撇了我一眼,见我纹丝不动站在那,嚎啕大哭:“仙女姐姐!救命救命!呀呀呀,我英俊的脸!”他紧捂着脸,我与他赌一把,他,也定要与我赌一把…… 算了……我输了…… 我接住他,抱在怀里,怒言道:“下不为例!” 他又得逞一次,心满意足瞻仰我,小孩子撒娇道:“我就知道仙女姐姐最善良了,最喜欢你了。” 我白他一眼:“少拍马屁。” 他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仙女姐姐,抱我进去呗!” 我应他,抱着他进去,不然他一人还要麻烦的从窗外翻入屋中,阿旬翻窗翻的很是熟练,时常有路不走,偏要飞檐走壁,行屋。我亦不知他小小年纪是与谁学的这些。 屋中,我施术点亮了蜡烛,他撸起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闻了闻,道:“仙女姐姐,这是你的衣服吗?” “嗯。”我把方才出门拿的丝绸衬给他披上,房里实在是找不出适合他穿的。 “怪不得香香的,嘿嘿。” 我起初见他小小一人身高不足我腰间,很难猜出他是这样的“小色鬼!” 他寻顾了一下我的房里,眉宇间都是嫌弃,他似上级训斥下级一般:“怎么能让我的仙女姐姐住这里,唉!” 突然,阿旬郑重对我说道:“仙女姐姐不如同我住,我那应有尽有,吃的,穿的很多很多,怎么样?” “哎呦!”我食指朝他额头一弹,赏他一个暴栗子,疼的他直叫。 他哭丧着脸埋怨道:“仙女姐姐你又打我!” “我往日和你说过什么话?” 阿旬:“我记得了嘞!” “你叮嘱我一人不要自己出行,不要跑很远,还有很多嘞。” 我道:“从灵清来我这,几万里的路,你来这有何事?” 他自来熟一般,一屁股坐下:“若有事才来寻仙女姐姐,我且不是要憋死,想仙女姐姐就来咯。” “说重点!时候不早了,一会我不留你。” “仙女姐姐真是吝啬,我借一宿也不行。” 我稍微有些不耐烦,他若是一个大人,我定将他踹出门外。回首沙场大战,我重伤昏迷丛林,待我睁开眼时,他两手杵着脑袋,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我,开口道:“仙女姐姐,是我救了你一命。” “你有没有想好,要以身相许报答我。”他把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一副:“是我满意的娘子。” 我在破庙修养了几日,他还是喋喋不休,说着不放。若大敌当前我都不怕,可是偏偏拿这孩子没辙,于是我将他迷晕,又给了他解药。 我道:“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他便是哇哇大哭,说我浪费了他难得的机会,此番在百凤他又想甩无赖。 他见我失去了耐心,便是见好就收:“仙女姐姐,是这样的,我的生辰八月十五,要到了,恰好正是中秋,你要来哦!” 阿旬的生辰……到了,我都忘了。 “仙女姐姐是不是把我的生辰忘记了。”遭他一质疑,我有些心虚,回道:“没有,我一定会去的。” 他食指轻弹,一朵金色的花照亮了整间房,花里含着帖子,我接过帖子,应了他的邀请。 他嘱咐道:“记得拿着这个给我,我先前便是想无须那些拜帖凡俗礼节什么的,思来思去还是拿来了。” “仙女姐姐,你知道不,只有你一人的拜帖是花嘞,这可是我修的法术,别人我不想给。” 我找了间百凤的客房,留他住了几日,八月十五,我们一起前往灵清。 谈到灵清,不杀不掠,不助,此仙门因何而有?这,无人不忌讳它三分。 已正五百年,灵清世家惟三日掘地而起,拥有富厚军力,及财力,不杀不掠夺,生前如尘埃般无人知晓,这番来得凶猛与仙门三大势平起平坐。 灵清世家坐落万丈山巅,四面环山,常年温泉涌流。灵清宫殿矗立云雾之中,时不时听得仙鹤齐鸣。 置身于灵清,阵阵潮润的微风袭来,竹叶清香扑鼻,隐隐约约之中,听得风声里有阵阵悠扬的笛声,无不宁静惬意。 身处这里自在悠闲,似不为尘世所打扰,自净自清。实是闭关的最优之地。 想来,灵清也是因此而得名。 我跟随着阿旬,穿过鹅卵石铺路的小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修长的竹林。 午时,我“偷偷”的来到了灵清,倘若人人都可以在仙门来去自如,那可能会乱成一锅粥,我便失了隐身术,陪同阿旬过生辰。 申时,我随着阿旬一起做了长寿面,阿旬的寝殿里,他放下长寿面,道:“仙女姐姐,我记得我三岁时过生辰,一个长的极其好看的女子煮了一碗长寿面。拉着我坐在木屋的门槛上吃面,她说:过生辰要坐在门槛上吃长寿面!那就是我长大一岁了。” 他指了指门槛略微要求道:“今天我生辰,我还是想坐在那。” “嗯,好。”我陪同他一起坐在门槛一处慢慢吃着长寿面。 他说想放孔明灯,我也陪同他去,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 竹林一处,竹屋高建,温泉云雾缭绕,远处,他披着白色外套,湿漉漉的墨发紧贴胸肌,白裤着身。 让男子也不禁脸红心跳,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木椅之上。 长孙在竹后看了他一个时辰之久,看着深深沉睡的他,做贼般悄悄慢步靠近。 长孙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一遍,微微俯身,长孙探出头,不束的墨发倾泻。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 睡着的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炽热气息,不禁寒颤。他垂着眼眸,拿起身旁的“印灵”一把冷剑托住长孙的下巴,从自己脖颈间移开。 无意间我俩来到这,我正犹豫是否要抱阿旬离开,正扭头看他,阿旬似乎见怪不怪,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要小声,远处的我们静静站着。我想我若是过去了,也是难免尴尬,还是站这吧。 两位绝色美男一幅春图再现。 他磁性的声音威胁道:“找死———” 长孙苦着脸,也不忘尴尬一笑,道:“呵呵,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他突然间睁开眼眸:“留在这里作甚?” 他要是多留他长孙多在片刻,他就要多被轻薄几分,话一落,长孙默默离开。“我听你的便是,这就先回。” 我望去,那人倚靠石墩,一览无余的腹肌,似乎他没有察觉我们。不觉得尴尬。 我未见到他的正脸,我想,背影阅人的话,那人谓:“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在温泉的热气腾腾下,他不羁之中透着成熟稳重,好看的很。 我没有停留,将阿旬送回殿里,我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