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他有病(一更)
待九点一过,郁初北拿起水杯起身,人表哥背景硬,不来就不来了,去接水。 …… 顾家别墅内,后山一处阴冷潮湿的山洞中。 顾君之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无规则的散落在额头,他靠在角落的石壁上,抱紧双膝,目光却反于身体,冷漠的看着石壁下方缓缓落下的水滴。 他目光太过平静,像凝固的湖水,产生不起一丝涟漪、反射不出一点光线,他冷漠,目光落在山洞中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可他的身体却犹如一柄出鞘却不自知的利剑,高悬当空,宁静锋利! 从昨晚到现在,他坐在这个角落,人已经冷静下来,与昨晚的自己对峙到现在,他知道也不知道意义何在,觉得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水久久滴落又不滴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洞中回响。 顾君之突然阴冷的笑笑,与周围湿腻阴绿的苔藓交织在一起,显得阴森恐怖。 但他心里又非常平静,平静的像审视病人的医生,像他看过的每一本白纸黑字的书,像训鹰时手臂上的铁架;像出任务时候冰凉的枪洞。 他有病,每时每刻都要治疗自己。 但,这次不是,他甚至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不过是要与人分享情绪,不到要冷静自己的地步。 而他没病。 妈妈爱他,但妈妈死了,就在他面前,那场爆炸里。 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足以构成他心里有病的理由。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错觉,是不想与人分享,蔓延被斩断的恐惧,是为堕落和放纵所有的外在,找到的合理理由! 所以,毫无意义。 顾君之目光散漫的睿智着,无悲无喜无怒无纠结,犹如被偏执的老师傅用一生精血精心制作的洋娃娃的,墨绿血玉也或许是活人的眼睛,看着逼真无比,却是再假不过的死物,透着阴森恐怖。 “他说他没病,笑死人了!”少女脸部扭曲,涂着夸张的红色指甲,掩着口尖声笑。 周围接二连三的传来扭曲的笑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围着顾君之的头,疯狂的奸笑! 顾君之目光依旧死寂,仿佛听不见他们的笑声。 顾君之只是依稀还能想起父亲那天的哭喊,也独独这件事,他承认做的有些莫名其妙,也只是莫名其妙! 爸爸那天像往常一样安抚他的情绪,企图给他一些微暖,让他知道那场爆炸已经过去了,他不上班,不处理公务,和爷爷一起,日夜不休的陪着自己。 爸爸说站在阳台上危险。 他知道,所以他应该被锁起来,因为他需要外物控制自己不再冷静的情绪。 可爸爸觉得他被锁的时间长了,解开了绳子。 顾君之记得当时自己很生气,为什么要解开,明知道不能解开……于是做的有些过激! “听,他在说什么,敲断自己父亲的两条腿是过激?他竟然只是觉得有些过激!你们听到没有那种程度在他看来就是过激!” “嘿嘿,他爸爸两条腿都没了!都来看啊,他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他是不是又犯病了,他是个恶魔!” “他才应该被炸死,被火烧死!” “他才应给被炸死,被火烧死……” “他为什么没有被炸死,被火烧死……” 顾君之轻描淡写的一眨眼,声音烟消云散,他依旧静静的。 微弱的阳光穿过弯曲的洞口折射在他身上,仿佛为宁静沉睡的上古神剑度了一层金光。 所以他有病,要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又老又丑。”尖利的声音穿破耳膜,瞬间刺破神经层! 顾君之耳朵上空空如也,他没有戴助听器,目光安静的没有焦距。 “老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他什么眼光!” “你们关注的是那些吗?”身体扭曲的高瘦男人诡异的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更为尖利:“他想睡一个女人!你们觉的不好笑吗!” “他竟然想睡一个女人,哈哈哈!” 嘲笑声瞬间此起彼伏:“他知道睡什么意思吗?” “你睡的了吗?你配吗?!” “暴露了怎么办?就算不暴露,你还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过激’!万一‘过激’了对方怎么办?” “是啊,是啊,没病的,‘过激’了怎么办?”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 “万一对方不给他睡呢?毕竟他爸都不要他了,对方更不可能要他,难道杀了对方吗?” “杀她多辛苦,仍在后山——晾干。”阴森的声音在一众嘲弄中缓缓地、平静的、慵懒的响起。 周围喧闹的声音顷刻间凝滞。 突然另一个温和宁静的人影从光影中缓步走出,他一身仙风道骨,白衣白裤,目光澄净宛如美玉。 他是谁? 他是谁? 他如莲似月,气质犹如不染尘埃的大道之光,刚刚踏下祥云走来,还带着一丝对世间浊尘的迷茫。 周围更安静了,连刚刚开口的黑衣人都不再说话。 他走下神坛,穿过匍匐在地的一众蝼蚁,走过百种内在丑态、路过千面狰狞自我、踏过万般奢念虚妄,与高傲相融在一起,他依旧只是他! 其余——跳梁小丑罢了! ------题外话------ 禅让:…… 顾君之:…… 易朗月:鸟让你们交流交流? 一个小时后。 禅让:…… 顾君之:…… 易朗月:各家秘书把各家总裁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