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有人逃跑了

                        军中营帐。
    齐景山，姜胜华韩花花玄清道人，林都尉，乔怀归等人围在沙盘周围商讨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新年将至，漠北方向也停止了进攻，自己的资敌行为不仅保全了边关将士的性命，也让漠北人民一定时间的喘息。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齐景山的这一制敌行为竟然让所有人同意，且大为赞赏。
    等到行动计划商讨完毕之后，军队一边应对着漠北可能的进犯，一边准备着新年。这一次，有很多江湖人原本是要跟着家人，朋友一起过年，但是为了中原人的生活，为了自己家人的幸福，他们心甘情愿征战沙场。
    不知不觉间，这些原本一盘散沙的江湖人士，在军队的影响之下，呈现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军伍气质，这让身为盟主的韩花花感到有些意外。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感受错了，在询问了其他人的感受之后，韩花花终于确认，这股若有若无的气质，就是军伍气质。这三个韩花花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难以抉择。
    从今年开春开始，朝廷就因为江湖人听调不听话的事情与江湖人之间摩擦不断，现如今因为颖州百姓被屠杀的事情，双方暂时放下恩怨，携手共进，大败漠北，同时，宣武司几乎全军覆没的状况让江湖人感到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要知道，宣武司的高手，每一个拿出来都可以以一当十，与军伍之人对战。如果是两百人，两千人，那将是一股令人恐惧的可怕力量。
    但是，恰恰这两百人，仅仅是一场与漠北大军的厮杀中，全军覆没。若不是众人极力保护，连林都尉本人也会折在其中。
    “花花，你在想什么？”玄清道人看着韩花花一脸凝重的表情问道。
    韩花花抬起头看着玄清道人问道：“师父，你说军队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吗？”
    玄清道人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韩花花想了想说道：“前几日的双方江湖人混战，我看到大家都是各自为战，而漠北人，则是一声令下，指向哪里，就打到哪里，我们的人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抱团取暖。”
    说到这里，韩花花突然停了下来，片刻后，她忽地抬起头，玄清道人继续说道：“还有宣武司林都尉，两次对阵，整个宣武司几乎全军覆没，要知道，宣武司不同于江湖，虽然也有些江湖习气，但是统一行动是最基本的，他们竟然也败得这么彻底。”
    
            
                        “你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真的将自己放在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你能考虑到这些说明你已经初步具备做武林盟主的基础。你要知道，因为当初的你不具备威胁，当所有人都推崇你做武林盟主的时候，他们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要稳固好自己的位置，你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和眼界，让他们彻底折服在你的脚下，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好，坐稳武林盟主的座位。”玄清道人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得韩花花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自信。
    玄清道人看到韩花花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不着急，你最起码还有十年的时间继续做这件事情，在这十年间，你要学会韬光养晦，学会隐藏自己，不鸣则已，一鸣冲天。”
    韩花花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目光坚定。
    边关将士的新年过得很简单，一锅肉，一单米，一直吃了七天，虽然每天还有巡逻，还有备战，但是他们也感到十分满足。
    江湖人在韩花花的带领下，上山打猎采集野味。新年也过得有滋有味。
    在江湖人中间，统一行动几乎成了一种习惯，那种若有若无的军伍气质也越来越明显，以至于，江湖中人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一名江湖人。
    这一切不光被韩花花看在了眼里，宣武司都尉林昌河，大将军齐景山都看在了眼里。似乎收编江湖人的机会就在眼前，那个江湖人听话不听调的时代似乎就要结束了。
    觥筹交错，锣鼓喧天。
    营帐内是正在庆祝新年的将士和江湖人，营帐外，是紧张夜巡，刺探消息的孤独。
    ——
    “大将军，今天是中原人的新年之夜，我们不如趁机......”漠北大营内，达吉看着莫日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
    身旁的阿古拉木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大将军，属下认为，我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偷袭？”
    莫日根看着他，挑了挑眉头问道：“为什么？”
    阿古拉木看着莫日根说道：“我们吃的粮食，喝的美酒，说实话，都是中原人悄悄放过来的，我知道，我也看到了。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偷袭他们，我们真的就是恩将仇报了，伟大的腾格里是不会饶恕我们的。”
    腾格里，又叫长生天，他是漠北民族心中的神，一旦他们做了不敬神的事情，忘恩负义的事情，伟大的腾格里都会降下灾祸，惩罚他们。
    
            
                        所以，当莫日根和达吉听到阿古拉木说道腾格里的时候，心头本来已经确定准备偷袭的想法瞬间被压了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三天，正在营帐内吃饭的莫日根收到一条来自军队下层的信息，有三名士兵逃走了。
    他们逃走的原因不是因为饥饿，也不是因为寒冷，竟然是因为自己不愿与中原人打仗。
    一时间，整个漠北大军有些人心惶惶，腾格里降下惩罚是因为漠北王庭忘恩负义导致的，反之一部分中层的将士都开始动摇。
    时间又过了两天，竟然出现小队长带领一整只小队集体逃跑的情况。这三个莫日根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烧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莫日根看着眼前的部将问道。
    其中一名叫做恩和金的部将上前一步说道：“将军，他们……”
    话说了一半，恩和金停了下来，欲言又止。莫日根见状大喝一声说道：“说。”
    “他们不愿与中原人开战了。”恩和金继续说道。
    “不愿，不愿又是不愿，想想我们漠北的子民，明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以为老子愿意，若不是为了……”说到这里，莫日根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