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面包车
真是让我吃惊,阿芳居然也会跳伦巴,并且跳得还不差。 她神情自信,动作娴熟,火辣辣的眼神。恍若觉得,这不是我认识的站街女阿芳,这是另外一个女孩。 音乐停止,罗大喜,二喜他们拼命鼓掌,锤子吹着口哨。 欧娅蕾跑出了舞蹈教室,江帆追了出去。 我意犹未尽。 “跳个桑巴。”我说。 “我不会跳。”阿芳说。 “那就跳牛仔舞。”我接着说。 阿芳摇了摇头。 “你只会跳伦巴?”我问。 阿芳点了点头。 “你的伦巴舞是江老师教的?” 阿芳又点了点头。 刘娜走过来,“今天就这样吧。” “刘老师,你觉得她跳得怎么样?”我问。 “不怎么样。”刘娜面无表情。 高老头把熄灭的雪茄点上,一言不发走出了教室。 外面下起了雨,雨点飘落在教室地板上。 “老大,你的手机响了。”罗二喜把手机递给我。 是龙三打来的,我正要接,就看到龙三拿着手机和黄毛一起进了舞蹈教室。 龙三扭头看着走过他身边的刘娜。 “龙哥,你怎么来了?”我说。 “这女的漂亮啊,好像在哪见过。”龙三说。“向东,我他吗的打你无数个电话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跳舞呢。”我说。 “跳个几把舞,跳舞有意思?泡妞?泡妞你找我呀。”龙三说,“我给你安排俄罗斯的小妞。” “找我什么事。”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 “我不抽,给你说个事我就走人。”龙三拿起黄毛手里的塑料袋,“我们去一边说话。” 龙三搂着我的肩膀,走到教室的另一角,他把塑料袋递给我。 “里面什么东西?这是?”我问。 “人头,你看看。” 我小心翼翼掀开塑料袋里的旧报纸,看到里面三扎百元钞票,还有半块砖头。“龙哥,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人大代表的事,资料给你了吧?姓谭的这个记者,他吗的,让他赶快从地球消失。”龙三说。 “不会吧?弄死他?”我手拨弄了一下塑料袋里的钱。 “老大很善良,说要他的手指。”龙三说。 “你是说王鹏?” “不是,是王鹏老板的大老板,这姓潭的记者把大老板惹火了。”龙三说。“这里是三万块,给你个建议,你别亲自剁他手指,你手下不是有未成年的孩子吗?还不用坐牢,你懂我的意思吧,。” “上来就剁这个记者的手指?合适吗?”我说。“如果,我劝他,他听我的,还要剁他手指吗?” “他要是听你的,就剁一根手指。”龙三说。“如果他不听话,就剁三根手指。” “那,就是说不用废话,见了他,直接先剁他一根手指?” 龙三拍了拍我肩膀,“还是你脑子好使,我走了,我等你消息,对了,这个姓潭的记者现在就在鸟围村的田园足浴店里。” 龙三扭着肩膀,晃着屁股和黄毛走了。 我从窗口朝下看,看到龙三和黄毛上了路边一辆黑色宾利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罗二喜抱了几把雨伞进来。 “从哪弄来的雨伞?”狗蛋问。 “下面小店买的。”罗二喜说。 “东哥,这龙三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锤子问。 我没搭他的话,把一根烟放进嘴里,罗二喜掏出打火机,要给我点烟,我摆了摆手。 我走到另一个窗户边,把塑料袋放在椅子上,扭头看了看锤子,然后招呼锤子过来。 锤子竖起衣领,走了过来。 “龙三送了三万块钱,让我们砍那个人大代表的手指,这事你来办,钱都归你,怎么样?对了,龙哥说这是三万,你点点,看看钱数对不对?” 锤子看了一眼塑料袋,“是这事啊,三万块买根手指,这买卖划算啊。” “是三根手指。”我说。 “三根?”锤子挠了挠头,“这,这有点多了吧?” “你什么意思?不想干?” “东哥,我干没问题,但是,我要跟宁老师汇报一下,如果宁老师同意我砍人,她只要同意,我一分钱不要,只要宁老师说砍,我就快刀斩,斩乱麻,把那个煞笔的项上人头,给,给砍下来。”锤子揉了揉眼睛。“他吗的,眼睛进沙子了,东哥,不是我不想干,我答应宁老师了,打架砍人要经过她同意,还有东哥,我觉得龙三让我们砍人家手指,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有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感觉好像有阴谋,龙三这人不能相信,人家都说他的心是黑的,比煤炭还黑。”锤子捏了捏鼻子。“老大,我觉得吧,这事要慎重。” “我还是你老大?你老大现在是宁老师了吧。”我说。 “你们俩都是我老大。”锤子说,“要不,砍人的事,你先和宁老师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好,你不砍,我砍。” 下了楼,电闪雷鸣。 罗二喜给我打着雨伞。 我掏出火机要点烟。小豆子举着打火机凑到我身边。 我抽了两口烟,烟味很呛人。 “大喜,胖子,你们俩去拿家伙,把火药枪也带上。我们在田园足浴店见。”我说道。“你们打车过去。” 我带着其他人迎着风雨走路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在足浴店门口,罗大喜和包胖子把家伙发了下去。我把皮包里那个姓谭的记者的相片掏出来,然后拿着军刺进了足浴店。 足浴店里人不多。 我拿着相片一个个找。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闭着眼睛在抽烟。 在烟雾缭绕中,我拿着相片放在他耳朵旁边比照着。 “就是他。”包胖子说。 “其他人都撵走。”我说。 这个姓谭的睁开眼睛,他看到我拿着军刺后,立刻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我看了看相片背面的名字,“你叫谭辉对吧?” “找我干,干嘛?”谭辉面如死水。 “把茶几搬过来。”我冲羊眼和凉粉说道。 两人搬过来茶几。 锤子用刀指着谭辉,“把手放在上面,快点。” “不,不要,你们找错人了吧。”谭辉说。 “把他的手按住。”锤子说。“他吗的,给我按好了。” 众人一拥而上,把他身体扭住,然后按住胳膊。 “砍左手!按住左手。”我说。 “东哥,还是菜刀顺手。”凉粉说着递给我一把菜刀。 “你们砍错人了,我冤枉。”谭辉一脸惊恐。“你们搞错了。” “砍哪个手指?你自己定。”我冲谭辉说道。 “不,别砍,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都听你的,是不是拆迁的事?”谭辉说。“我听你们的。” “好,先松开他。”我说。 把谭辉松开后,他揉了揉胳膊,“是拆迁的事吧?你是东哥吧,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接了电话,是葛丽莎的声音,她让我放了谭辉。 “为什么?”我问。 “你现在自己一个人来教堂门口,我告诉你原因,那个姓谭的,你千万别动他。”葛丽莎说道。 我挂了电话。 “东哥,外面有动静。”包胖子慌张地说道。 我走到门口,看到一辆面包车下来七八个拿砍刀的成年男子。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把手里的刀递给旁边的人,他独自走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我找刘向东。” “我就是。” “把谭辉放了。”这人说道。 “为什么?”我问。 “没有为什么。“这人眼神阴沉。 我看了他几秒钟,回头对锤子说道,“把这个姓谭的放走吧。” 谭辉跟着这帮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