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 高老头
体育馆门口彩旗招展，锣鼓喧天，舞狮的人不停跳跃着。 罗大喜拍着我的肩膀，“东哥，我，我看到这些舞狮子的，我就，就，就想尿尿。” “别在这里尿。”我说。 “那，那，那当然了。”罗大喜说。“我是文明人。” 高老头穿着一身咖啡色西装，拄着拐杖，他招呼罗大喜，二喜，凉粉馅饼等从另一个小门进。 “东哥，加油啊。”馅饼喊道。“东哥第一，东哥冠军。” 我和江帆，刘娜，欧娅蕾，还有锤子，罗招娣进了后台。 后台很多人都在候场，有人还在练习着舞蹈，有人涂着眼睫毛，有人坐在墙角闭目养神。 宁小楠和袁爱仁在争论着什么。 宁小楠的母亲穿着白色长裙走过来，我举起手，给她打招呼，她看都不看我，一副傲慢的样子，直接走了过去。 江帆招呼我们聚拢在一起。 “刘老师，你说吧。”江帆说。 “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全国冠军都来了，可见有多重要。”刘娜一边说一边搂着我的肩膀，“心态要放好，向东，你和锤子要比拉丁职业组，高老师坚持让你们报职业组，我是反对的，第一次比赛，就报名职业组，这太大胆了，这次是因为邀请赛，如果是全国赛，你们是没有这个资格报名职业组的，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从新星组开始比，然后21岁组，再到业余组，最后才能比职业组。” “那多麻烦，我直接就拿职业组冠军不就完了。”我说。 “向东，怎么可能？拉丁职业组，全国前四名全都来了。”刘娜说，“人家从8岁就开始跳，都跳二十年了，你跳几个月，你就要拿冠军？” “跳舞还要按年龄？”我拿起小妖窝项链看了看。“我就是来拿冠军的，我都给小楠说了，拿了奖杯去喝酒。” “向东，你这个心态不行啊，职业拉丁组，一百多人参加。”江帆说，“第一轮就要淘汰一大半，进第二轮只有48名，然后再淘汰一半，那就是24名，然后选12名进半决赛，最后决赛只剩下6名或者7名选手。” “过五关斩六将，东哥可以的。”锤子说。 “做梦吧。”罗招娣说。 “锤子，你的目标是什么？”江帆问。 “如果我能进到前48名，我就在鸟围村裸奔。”锤子说。“当然，要裸奔，我先要问宁老师同意不同意。” “你这心态很好。”江帆说。 “都裸奔了，还心态好？”欧娅蕾说。 “江老师，你和刘老师想拿什么名次？”锤子问。 “要是能进半决赛，拿个第十名，我就心满意足了。”刘娜说，“我们跳摩登舞的更难，很多高手都来了。” “我有信心进决赛。”江帆说。 “怎么可能？那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刘娜说。“把衣服都换好，准备比赛吧。” 我换好了衣服和鞋子，欧娅蕾穿着短裙走过来，我拉着她的手，准备练习，她一脸羞涩的看着我。 “你，你这要入洞房？”我说。 “你坏死了。”欧娅蕾依偎着我肩膀。 我回头看到宁小楠，她的目光冰冷，我慌忙和欧娅蕾保持距离。 高老头拄着拐杖过来，他让我和欧娅蕾跟他走。 “去哪？”江帆问。 “你不要跟着。”高老头说。 高老头带我们走过一条走廊，又穿过一个过道，来到一扇门前。 门上贴着张纸，上面写着：评委休息室。 推门进去，里面沙发上坐着都是衣冠楚楚的人，他们推门看到高老头后，都站了起来。 “高老师来了。”有个漂亮的中年女人热情迎过来，她挽着高老头的胳膊，举止轻浮。 “我们的大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们是我的学生。”高老头说，“向东，你转过来，让他们看看你的号码牌。” 我有些不太情愿的转过身来。 宁小楠的母亲推门进来，“高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是贿赂评委。” “贿赂评为？好，我就贿赂评委。”高老头脸色不悦，“你是拉丁舞评审吧，我这对学生交给你了。” “高老师啊，给你开玩笑的，我是摩登舞评委。”宁小楠的母亲说。“我带你去嘉宾休息室。” 高老头背着一只手，冷冷地看着宁小楠的母亲，“我不去你的什么嘉宾室。” “小楠的父亲在那里，他想见你。”宁小楠的母亲面带微笑。“去吧，高老师，这次比赛，我们组委会的主席听说你来了，还想请你在开幕式上说两句话。” “不见，没空。”高老头说。“向东，我们走。” 我跟着高老头出去。 “老头，这样不好吧？还没比赛呢，你就要评委关照我，要是我拿了冠军，我也不会高兴的。”我说。 高老头转过身，审视着我，“你懂个屁？” “好好，我懂个屁。”我说。“你这老头脾气真大，你跟谁都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这可不好，再说，她是小楠的妈啊，我的丈母娘。”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丈母娘？”高老头脸色严肃，“好，你说我对谁都发脾气？没错。但只有一个人，我不会对她发脾气。” “谁啊？小楠吗？” “还算你有脑子。”高老头说。“好好跳，要是你能进前十二，我就给你个大奖。” “开什么玩笑，我是要拿冠军的。” 高老头忽然笑了，“好好，这一点像我。” “老头，你要给我什么大奖？”我问。 “进前十二，我就送你一辆车。”高老头说。 “好啊，宝马还是奔驰？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高老头说。 刘娜走过来，“江帆让我找你们。” “找我们干嘛？”高老头说，“这江帆最近怎么怪怪的？今天没喝酒吧？” “没有，他戒酒了，他是怕你得罪人。”刘娜说。“不过，最近他是有点怪，做事情比以前越来越谨慎了，这挺好啊。” “好什么好？这小子瞎操心。”高老头拿起拐杖，敲了一下地面，然后走进体育馆的舞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