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会坐视不管吗？
空口无凭的断言，在身份和实力的渲染下，显得分外有力。 可事实上， 就算有原著情节所带来的预知性情报，莫德也不认为路飞能够战胜克洛克达尔。 这是他在接触路飞后所得出的判断。 但是，在这场动乱之外的【观众席】之上，可是坐着一群不速之客——革命军。 有那个同样是姓蒙奇的男人在，克洛克达尔的【盗国计划】，大概率会成为一场白日梦。 再者， 莫德既然来了，可不会就此错过涉及到恶魔果实熟练度的珍贵经验值。 更何况还有草帽海贼团的掩护。 只要做得干净点，就是将克洛克达尔的【经验值】收入囊中也未尝不可。 贝利牌战车在沙漠上拉起一条长长的烟龙，向着首都阿尔巴那而去。 两个小时后。 风尘仆仆而至的众人，终于看到一座屹立在沙漠上的巨大岩山。 从远处举目望去，隐约能看到岩山上一栋栋建筑的轮廓。 在岩山的峭壁上，有一条人工凿造出来的雄伟阶梯，从高往低，犹如一柄巨剑剖开岩山一侧，斜斜抵在沙地之上。 同样的阶梯通道，在这座岩山四周，共有四条。 而莫德一行人所看到的石质阶梯，则是位处南面方向，同时也是反叛军选择进攻首都阿尔巴那的通道入口。 “那就是首都阿尔巴那……” 远远看着建立在岩山顶上的国家首都，娜美等人被震撼到了。 但眼下十万火急，也就没什么功夫去感慨了。 贝利牌战车离阿尔巴那尚有一段距离，以娜美他们的眼力，仅能看到石质阶梯的规模，以及岩山顶上的建筑群轮廓。 但莫德在见闻色的辅助下，清楚看到了阶梯上躺着为数不少的尸体。 沾染着血迹的刀枪等武器，随意散落在尸体四周。 从尸体身下流淌出的鲜血，犹如红毯一般，顺着阶梯往下铺去，异常刺眼。 “已经开始了啊……” 将阶梯上的情景收入眼中，莫德眼睑微垂，并没有主动提醒薇薇。 在这场动员了将近百万人的战争里，能够想象到的画面，即是每一秒都会有人倒下，然后失去生命。 “不对劲！” 乌索普忽的惊呼一声。 在整个草帽队伍里，就只有乌索普一人能够使用见闻色。 因此，在距离尚远的情况下，乌索普勉强看到了石质阶梯上的情况。 尸体、鲜血、残兵。 所谓战争的残酷一角，就这样闯入乌索普的【见识】之中。 乌索普神色当即一变，声音微微发抖着：“国、国王军、已、已经和反叛军打起来了……”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 薇薇面色倏然苍白起来，喃喃自语道：“还是没能赶上……” 一想到这场战争会让多少国民失去生命，薇薇茫然失措之余，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痛苦。 但兴许是因为身旁还有这群护送她一路过来的伙伴在，又或是她心性坚韧，眼眸一凝，很快就振作起来。 既然没能赶上，那就只能竭尽全力去阻止这场战争！ 片刻后，贝利牌战车终于来到阶梯前。 在阶梯最底下的位置，已然有鲜血流淌至此。 视线上抬，能够清楚看到近处尸体脸庞上在临死之际所凝固住的狰狞神情。 看着阶梯上的一具具尸体，草帽一伙心头震动。 莫德展开见闻色，朝着四周感知了一下。 并没有探查到预想中的气息。 原以为克洛克达尔会派几名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级特工在这里埋伏草帽一伙。 结果并没有。 大概是因为战线已经延伸到阿尔巴那城市里的缘故吧。 莫德目光一转，望向身前的草帽众人们，道：“假如你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战场吧。” 草帽众人闻言，压抑着心头震动，皆是沉默看向莫德。 乌索普嘴唇微微一动，却是张嘴无言。 娜美和巴托洛米奥神色迟疑，终究也没说什么。 “谢谢你，莫德……” 薇薇郑重向莫德道谢，旋即当先一马跳下战车，奔向被鲜血浸染过的阶梯通道。 在去往犹巴之前，她让自己的坐骑跑得快先一步送信到阿尔巴那，也不知能否带来些许成效。 刻意去忽略从心中泛出的不安情绪，薇薇加快了脚下速度。 草帽众人迅速跟上薇薇。 乌索普在迈步之前，回头看着神情毫无波澜的莫德。 “师父，你会‘坐视不管’吗？” 临行之际，他终于还是问出了憋在胸膛里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娜美和巴托洛米奥想知道的事。 莫德却是答非所问：“乌索普，保护好自己。” 乌索普眼眸中顿时亮起光芒，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先是朝着莫德重重点头，旋即转身快步追上薇薇他们。 莫德目送着他们登上阶梯通道。 佩罗娜来到莫德身侧，也是默默看着草帽一伙的背影，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些许失落之色，像是回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低语道： “战争要是能被轻易阻止，就不会有那么多国家在战争中消亡了。” “的确。” 莫德略微诧异看了一眼情绪忽然低落起来的佩罗娜，随即抬头看向艳阳高悬的天空。 “但这个国家……其实只需要一场大雨就能阻止战争。” “大雨？” 佩罗娜不明所以，也就只能跟莫德一样，抬头看向晴朗无云的天空。 就算大雨真的能阻止这个国家的战争，但这样的天气，又怎么可能会下雨？ 佩罗娜在心中想着。 莫德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转而看向正前方的阶梯通道，自语道：“先找一处合适的制高点吧。” 十分钟后。 莫德穿过一条条空荡无人的街区，来到皇宫前的广场附近。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顷刻传到耳畔。 混杂着刀剑剧烈碰撞声的密集枪声中，总会穿插着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 那喻示着声音主人正在迈向死亡。 在如此规模的战争面前，人命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莫德看着广场的方向，鼻翼间满是从广场那边飘过来的火药味。 就算没有亲眼所见，莫德也能想象出广场此刻的大概情景，想必极为惨烈。 莫德默默收回目光，旋即抬头看向整个阿尔巴那最高的建筑——塔式钟楼。 在那种高度，只需架起一杆长枪，就能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目标纳入射程之内。 “就那里吧。” 选中了架枪点后，莫德直接用出月步，身形凌空飞起，如箭矢一般射向塔式钟楼。 此刻。 驻守在钟楼内的两个专精狙击的巴洛克工作社中级特工敏锐察觉到了危机感。 他们是一男一女，分别是代号mr.7的艾科和miss.父亲节的伊库。 “嗯？什么东西过来了……！？” 时刻关注着四周情况的艾科和伊库，突兀间看到一道身影凌空而来。 与其同来的强烈危机感，在顷刻之间令他们寒毛直竖。 “是……” 艾科和伊库的额头上豁然出现一个冒着白烟的血洞，神情顿时凝固，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我……中枪了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擅长枪械狙击的他们，竟是不约而同冒出了同样的疑问。 噗嗵—— 艾科和伊库的尸体重重倒地。 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草率。 片刻后， 莫德来到钟楼里，先是冷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尸体，旋即看向架在钟表后方的一门造型奇特的超大号火炮。 看到这门火炮后，莫德才想起克洛克达尔在正式实施【盗国计划】时，有提前布置了一颗能够轻松灭掉国王军和反叛军的特制炸弹。 原来是在这里啊。 莫德心想着，便是把特制炸弹拿了出来。 滴答，滴答…… 特制炸弹上镶了一个正在走动的钟表，显然是定时式的类型。 莫德看了眼钟表。 分针已经走了半圈。 这意味着，离炸弹爆炸还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