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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力战张魁,朱元射暗箭

    只听宇文付高声说道:“三庄主的武功,在下适才已经领教,那确实高明的。”

    阮山道:“好说,好说,总瓢把子过奖了!”

    宇文付淡淡一笑,道:“这位法月道长,乃当代青城掌门人首座弟子,剑术精绝,名震一时,听得兄弟夸说三庄主的武功,心中羡慕不已,想领教一下阮兄的剑术。”

    宇文付似乎已经看出了阮山心中为难之意,接道:“在法月道长和阮兄未分胜负之前,咱们绝不妄进尺寸……”

    回目对四周群豪说道:“诸位请退后一丈,观赏法月道长和归云山庄三庄主比剑。”

    这宇文付在江湖的声望,果然非同小可,四周群豪未必都是他的属下,但却都听言向后退出了一丈。

    阮山转头对苏大娘道:“老婆婆请替在下把阵。”

    苏大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阮山庸洒的行前五尺,抱拳而立,欠身说道:“青城名剑,天下知闻,阮山有幸一会道长。”

    法月道长一翻右腕,唰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说道:“阮大侠少年英雄,贫道心慕不已。”

    持剑而行,距离阮山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亮开架势,道:

    “阮大侠请!”

    阮山心中忖道:“看来这四周群雄,都以宇文付、张魁、朱元和法月道长为首,如果能挫败这四人,其他的人想必会知难而退……”

    心念一转,抽剑说道:“道长名门大派中人,想必不愿抢占先机出手,在下先出招了。”

    法月道长道:“阮大侠请!”

    阮山长剑一挥,点了出去,剑尖三颤,闪起三朵剑花。

    这一剑名时“凤凰三点头”,隐隐间含有客气之意。

    法月道长长剑划出,闪起一道白光,封住了阮山的剑势。

    这一招全是守势,也含着客气之情。

    阮山剑势一翻,振起两朵剑花刺去。

    这一剑却是攻势凌厉,剑带疾风。

    法月道长长剑“划分阴阳”,当的一声震开了阮山的长剑。

    他听宇文付盛赞阮山剑招的内力,有心要硬接他一剑试试。

    阮山挥剑一转“回风弱柳”,不容法月道长还击,又是一剑扫出。

    法月道长挡开阮山一剑,手腕微微一麻,心头微生懔骇,忖道:此人果然是名不虚传!眼看剑势回扫过来,不再硬接,振腕一剑,刺向阮山右腕。

    阮山腕势一沉,避开了一剑,法月道长就在这一瞬之间,抢去了先机,长剑连环刺出,一口气攻出了五剑。

    这五剑猛恶快速,逼得阮山无法还手,连退五步。

    阮山暗暗赞道:青城派称为武林四大剑派之首,出手的剑式,果然不同凡响。

    法月道长一连攻出了八剑之后,势道才微微一缓,阮山却借他剑势一缓间,展开了反击。

    两剑并举,展开了一扬凶恶的搏斗。

    一抹落日余晖,透过了老榕树,照射下来。

    日光映射着剑锋,幻起了一阵流动的剑气,闪闪生光。

    不大工夫,两人已斗了百招以上,落日余晖,天色暗了下来。

    一缕朦胧的夜色,笼罩大地,天边升起几颗疏落的星星。

    长剑在夜色中,闪起一串串的寒光,双方的恶斗,已经渐入紧要关头。

    宇文付眼力过人,也站的最近,迷朦的夜色中,清晰的看到法月道长的汗水,珍珠般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

    阮山却似乎是愈战愈勇,剑招也愈见凌厉,法月道长已经无反击之力,落败不过是转眼间的事……

    忖思之间,突然见阮山的剑势一发,幻起了重重剑气、银芒,波涌而到。

    双剑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剑气敛消,人影重现。

    只见阮山抱剑而立,法月道长手中的长剑,却已经跌落在地上。

    法月道长缓缓举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

    “三庄主剑术高强,在下不是对手。”

    阮山道。“承让,承让。”

    法月道长缓缓捡起地上长剑,还入鞘中,道:“贫道虽然败在三庄主的手中,但武林中无数高手,将一个个而来,三庄主能够胜过贫道,但却未必能胜得天下英雄。”

    突然转过身子疾奔而去。

    阮山望着法月道长去如惊鸿的背影,消失不见,长长叹了一口气。

    忽然见那全身红衣的大汉闪身而出,冷冷说道:“在下张魁,领教三庄主的绝学。”

    阮山剑眉一耸道:“礼当奉陪。”

    苏大娘突然接口叫道:“当心他手指上的功力,和衣袖中的暗器。”

    张魁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名震中原的苏大娘,竟然也投身在归云山庄。”

    苏大娘怒声接道:“胡说八道,谁说老身投入归云山庄了?”

    张魁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为何为归云山庄卖命,难道还会错了不成?”

    苏大娘道:“老身只为了和阮山之约,助他私人一阵,与归云山庄何干?”

    宇文付道:“这阮山乃是归云山庄中的三庄主,老前辈想必早已知道了!”

    苏大娘道:“自然知道了……”

    宇文付接道:“既然为阮山助阵,岂不是要和天下英雄为敌,道理十分明显,老前辈如果是归云山庄中人那也罢了,如果不是,又何苦趟此混水,今日一战过后,不论胜负如何,老前辈恐怕是难洗清白了!”

    苏大娘道:“老身的事,不用你总瓢把子费心!”

    宇文付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不再接言。

    张魁却冷笑一声,道:“在下已久闻苏大娘之名,待收拾了阮山之后再行领教。”

    阮山怒道:“你可料定就能胜了我阮山吗?”

    张魁道:“如是你三庄主不信,只有一试了。”

    阮山道:你亮兵刃吧

    张魁道:对付你我用指力足以。说完迎头劈了下去。

    阮山早得苏大娘的警告,说他的指力暗藏古怪,也不敢挥剑接架,纵身一跃,让避开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刺向了张魁的右腕。

    张魁一沉手腕,避开了剑势,一掌正待拦腰扫去,忽然觉得眼前剑花错落,分向左右双腕扫了过来,不禁心头一震,暗道:好快的剑势,突然后退两步。

    阮山长啸一声,剑掌并出,展开了快攻,招招指袭向张魁双腕脉门,迫使他的指力无法施展。

    这等*点的攻势,十分不易,但阮山用来却是潇洒自如,毫无牵强之感。

    神箭镇乾坤朱元取下背上硬弓,抽出长剑,搭在弦上,觑个空隙,唆的一箭,射了出去。

    那支强弓长箭,威力绝大,离弦的箭势,早已算准了阮山移动的方位。

    长箭射到,阮山刚好碰上。

    匆忙之间,阮山已无暇多想,长剑一起“阴云蔽日”,闪动起一团剑气封住了身子。

    只听呼的一声轻响,剑箭接触。

    长箭劲道奇猛,阮山剑势只不过把长箭约略震偏,箭势掠着身旁而过,嗤的一声,带走了阮山肩上一片衣服,毫厘之差,就要箭中肩头。

    阮山吃了一惊,暗道:好凶猛的一箭……

    心中念转,惊魂未定,手中剑势一缓。

    张魁的指力趁势扳回了先机,呼呼几指,迫退了阮山。

    苏大娘挥动拐杖,大声喝道:“好啊!你们都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居然要群打群攻。”

    那神箭震乾坤朱元,已经另取出一支长箭,搭在弦上,听苏大娘喝喊之言,又将长箭收入袋中。

    阮山已经分心于朱元长箭之上,暗中留神他的举动,眼看他突然收回长箭,心中忧虑顿减,精神一振,长剑连出三绝招,又把张魁迫落下风。

    三阳神指张魁冷笑一声,道:“三庄主的武功果然高强,当心我要施展了。”

    阮山长长吸了一口气,运足乾清气功,护身罡气满布,道:

    “尽管出手。”口中说话,手中的剑势,却是丝毫未缓。

    他知道张魁出手的指力,必然是极为歹毒,如果能迫使他无法施展,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只见张魁忽然向后一跃,退开八尺,脱出了阮山剑势威力圈外,一点指力,亮光一闪,一道火舌,疾喷过来。

    那火势见风暴长,喷到阮山身前已经扩大成三尺见方的一团火焰。

    阮山吃了一惊,暗道:果然厉害!一提气,飞跃而起。

    一团火焰,掠着双足喷过。

    张魁一击之后,似乎是料到阮山必将纵身凌空而起,手指一点,又是一道火舌喷射出来。

    阮山悬空一收双腿,半空中忽然打了一个翻身,横行飘开了四五尺,又险险让过了疾涌而至的一团火焰。

    张魁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此人之力,果然不可轻视。不敢再轻点指力出手。

    原来他的衣袖中,藏有三道机关,动手对敌之时,可以喷出三次毒火,眼下他已用了两道机关,尚余最后一道,如果再喷射出来,必得再费上许久时间,重新装过*,才可应用,不过一般人,还真难避开他的三招。

    阮山虽然避开两次毒火喷烧,但想到那火势的猛恶快速,亦不由暗暗惊心,暗打主意道:他这指力如此恶毒,怎么也得想个法子对负他。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各有所惧,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相对而立,全心戒备。

    苏大娘突然冷笑一声,道:“张魁,老身常听人谈,你的指力精人,每次对敌时,只可发出三次毒火,不知是真是假?”

    言下之意,无疑是告诉阮山,他那暗器还可喷出一次火来,一次之后,就完全失了作用。

    张魁冷冷说道:“不错,我还能可喷射一次,但此事并非传闻,伤在我第三次毒火下的武林高手,为数并非太少,三庄主要小心了。”

    阮山对他也确实有几分忌惮,长剑护住前胸,不敢相距过近。

    苏大娘道:“武林中人,应讲究光明磊落,施展暗器,已经算不上什么光明手段了,但如果比起你这袖中暗器,那又是稍胜一筹了,纵然你扬名天下,也算不得英雄人物。”

    张魁怒道:“天下英雄,有谁不知我张魁施用袖中暗器,还要你这老乞婆讲吗?”

    他在激愤之下,口不择言,竟然连老乞婆也骂了出来。

    苏大娘生性很暴急,只听得无名火起,厉声喝道:“别人怕你,我苏某人却是不怕,三庄主请暂退下来,老身会他一阵。”

    阮山道:“我们还未分出胜败,如何罢手?”话声未落,突然欺身而上,剑走中宫,直刺张魁的前心。

    张魁一抖手指,又是一道火舌,急射而出。

    这是他袖中暗藏三道毒火中最后的一道,火焰猛烈,尤过前面二道。

    阮山轻身急进,就是要诱他施放出最后一道火焰,眼看火焰喷来,仰身向后倒去,容得背脊挨上地面,突然一个大旋身,避开了毒火,挺身而起。

    那张魁乃是久经大敌之人,看阮山仰身而卧,施展出险招,避开毒火,必然是有所谋图,立时提高了警觉。

    看阮山旋身欺来,张魁抢先出手、一招“一指定乾坤”,点了过去。

    阮山正待挺起身子时,那股劲力已经到前胸,匆忙间,长剑向外一推,“闭门推月”,封住了一股真气。

    剑气相触,砰的一声轻震,阮山借长剑一展之力,站了起来。

    张魁指力招术疾变,忽然间连攻了三指。

    阮山剑势护身,全采守势,硬封硬架了三招全都震开了。

    张魁不停的抢攻,左手却已探入怀中,摸出了两粒三阳烈火弹。

    苏大娘知道他身藏暗器,恶毒无比,眼看他左手探入怀中,立时大声叫道:“三庄主,留心他左手的暗器。”

    阮山心头大惊,暗道:在这近距离之内,他如果再施展恶毒暗器,我如何能闪避得开。

    其实,他心念未转之际,左掌已经先劈了出去。

    一股暗劲,疾急涌出。

    张魁刚刚摸出暗器,阮山的掌力,已经劈到,正劈在张魁左手之上。

    张魁手中握着暗器,不敢硬接阮山掌力,手掌一松,烈火弹脱手而出,飞落到四五尺外,摔落地上。

    只听两声波波轻响,两团绿色的火焰,在地上燃烧起来。

    阮山看的暗暗叹道:如果这火弹打到了人的身上,爆烈燃烧起来,那还得了,此人的暗器,件件如此恶毒,再也不能让他施展出手。长剑一振,攻了上去。

    他心中有了警觉,哪里还会让张魁有缓开手脚的机会,剑势绵绵不绝,有如波涌浪翻,把张魁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

    全场观战之人,眼看神箭镇乾坤朱元败在了阮山手中,青城三大名剑之首的法月道长,也败在阮山手中,这三阳神指张魁,虽然还未落败,但看情形已经是早晚的事,这三人不论是武功声望均为一流人物。

    三人如若都败下来,唯一能和阮山决战的只有一个宇文付了。

    且说苏大娘目睹了阮山连胜数阵,勇猛异常,心中震动不已,又是喜欢,又是妒忌。

    张魁又勉强支撑下十几回合,突然听阮山大声喝道:“撒手!”

    张魁倒是听话得很,应声往侧面一跃。

    阮山气他暗器的歹毒,健腕一阵,手中剑锋直逼在张魁的前胸之上。

    那张魁倒也不失好汉气度,冷冷说道:“在下技不如人,死而无憾,三庄主只管动手就是。”

    阮山突然收回逼在张魁前胸的长剑,道:“承让!”

    张魁垂手说道:“三庄主武功果然是高强的很。”

    阮山道:“过奖,过奖……”目光一转,扫掠了全场一眼,道:“哪位还要和我单打独斗,再比一阵。”

    场中群豪眼看阮山的武勇,剑招的精奇,哪里还敢出手和他单打独斗,个个噤若寒蝉。

    宇文付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三庄主的武功,咱们是有目共睹,那是不怪为沈天奎的左右手……”

    阮山一皱眉头,还未来的及答话,宇文付又接了下去,道:

    “不过咱们今日之战,不是武林中一般的比武争名,三庄主虽然连胜数阵,只不过让咱们见识了三庄主的武功高强,那也更坚定咱们除去三庄主的心意……”

    苏大娘冷冷接道:“不用找借口了,你们如果是想一拥而上,尽管出手就是。”

    阮山听得苏大娘叫破,才恍然大悟宇文付言中之意,长叹一声,说道:“不错,我阮山眼下确是归云山庄的三庄主,但我并没有什么恶毒之心,诸位这般苦苦的相逼于我,实在是叫我有口难辩,兵刃无眼,诸位如果是群攻群上,只怕要闹出不必要的牺牲,再说我也不想双手沾满鲜血被武林人士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