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冲出箭阵又遇毒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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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突然向前冲进两步,右手探出,先点了阮夫人的袕道。 玉娇就腰间解下一条丝带,把阮夫人捆在背上。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情势迫人,事非得已,爹娘请恕孩儿放肆了。” 正待仿效玉娇,把父亲捆在背上,突然郭峰喝道:“大哥且慢。” 阮山道:“什么事?” 郭峰道:“大哥武功绝轮,冲锋突围,仰仗甚多,倒不如由小弟背着老伯父,免得大哥心中受制,手脚受碍。” 阮山暗道:这话说的不错,当下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了!” 郭峰侧身而入,背起阮大人。 阮山道:“郭兄弟,玉姑娘,请随我身后。” 郭峰道:“不用大哥费心。” 萧奇探手抽出金刀,抢在郭峰前面而行。 宇文付、上官洪双双走向左边,护住了左边。 邪僧,求丐,护住了右边。 彭飞紧随在郭峰身后,金娇却为玉娇开道,竹凤又随在玉娇身后。 蜀山三雄也振起了精神,举起兵刃,准备拒敌。 这时,黑屋四周的花树林中,灯火明灭,人影闪动,似是正在调集人手。 阮山回目对萧奇和彭飞说道:“蜀山三雄伤势,尚未痊愈,两位请接替他们,主守后阵。” 萧奇应了一声,当先而去。 彭飞为人一向孤傲,最是不愿受人支配,但见萧奇对阮山的恭敬之态,只得强忍下胸中之气,转身而去。 阮山暗中查点人数,竟然不见施玉,忍不住低声问道: “郭兄弟,施玉哪里去了?” 郭峰道:“小要饭的为人机灵不过,他已学会了黑衣武土之间联络密号,来往自如,大哥不用替他担忧。” 阮山叹道:“但愿他平安无事。”突然放步而行,直向前面奔去。 这会儿,那拦阻去路的十余个黑衣武士,受不住余不歪强猛掌力的迫击,已经纷纷退去。 这时,除了数丈外花树林中,闪动明亮的灯火,和那流转的人影之外,四周已无敌踪。 那高插云霄的望花楼,也不见一点灯火,有如耸立在夜色中的一条巨蟒。 阮山匆匆走近余不歪的身旁,低声说道:“前辈连番拒敌,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此刻请退后稍息,这开道的事,由兄弟接充。” 余不歪已知他身怀绝技,说到武功的奥奇,出手的凌厉,实尤在自己之上,当下说道:“阮兄力足胜任……”目光流顾了四面的花树林一眼,接道:“如论实力,归云山庄主人决不致就此罢手,停手不攻,必然是别有陰谋。” 阮山道:“兄弟也有此感,也许他们要在花树林的四周布设下什么恶毒之阵。” 余不歪道:“如若咱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趁他们尚未布置就绪,一举间破围而出,情况……” 阮山道:“兄弟也是作此打算。” 余不歪道:“那就事不宜迟。” 阮山道:“还得前辈居中接应各面,督促全队衔接,免为敌人从中截断。” 余不歪道:“老叫化全力施为。” 阮山道:“仰仗了。”加快脚步,直向花树林中冲去。 余不歪沉声说道:“强敌人多,众寡悬殊,我等必须速战速决,诸位请各出全力,只要咱们一鼓作气,冲出山庄,那就算脱离了险境。”’其实,不用余不歪从中呼叫,左右两旁的邪僧、求丐、宇文付、上官洪,已经加快了脚步,疾追在阮山身后,向前行去。 金娇突然加快了脚步,走近了阮山身边,低声说道:“相公,向西冲。” 阮山应了一声,转向正西冲去。 走了约三四丈远,突然弦声破空,一排弩箭疾飞而来。 群豪一齐挥动兵刃,射来弩箭,尽为击落。 但闻花树林中,传出来王玉龙的声音,道:“尔等已被重重围困,如若还不弃去手中兵刃,那是自寻死路了……” 阮山估计那王玉龙讲话的地方,相距约四丈开外,但却为那耸起的花树掩去了身形,无法瞧出他停身之处。 那飞蝗一般的弩箭,也不过微微一挡群豪的冲进之势,阮山一马当先,冲进了花树林中。 只听王玉龙的声音接道:“诸位不肯听在下良言相劝,别怪我归云山庄手段毒辣了。” 阮山听他声音,竟又换了一个地方。 此人狡猾无比,生恐停身方位暴露之后,身受暗算,经常移动停身之地。 阮山心中怒火高烧,但却一直不便出言,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说话,对方必可从自己的声音之中,听出自己身份。 王玉龙语声甫落,突然响起来一声急促的梆子之声。 眨眼间,花树林中尽都是急促的梆子声。 阮山停下脚步,目中神凝,四下搜望。 他一停下群豪都停了下来。 余不歪突然喝道:“咱们不能中了他们的疑兵之计。”呼的一招劈空掌力,遥击向丈余外一片花树丛中。 这余不歪内功深厚,一掌击出,力道奇猛,掌力到处,花叶纷飞。 阮山疾如闪电一般,随着余不歪击出的一掌,跃落那花丛之中。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黑衣武士仰卧地上,早已气绝而死!原来两人吃了余不歪的掌力活活震死。 这时,四周梆子声,突然静止下来,幽暗的花树林中,一片死寂,静得使人陡生恐怖之感。 这是大风暴前的片刻平静。 突然听余不歪高声说道:“脱下外衣,准备拨挡暗器。” 语声甫落,弓弦声动,一只响箭,挟风而来。 随着那响箭之后,响起了一片弦声。 刹那间话如飞蝗,分由四面八方的射了过来。夜色幽暗,乱箭如雨,群豪虽有着一身武功也有着应接不暇之感。 箭风弦声中,响起了两声闷哼。 蜀山三雄,首先中箭! 这三人原本伤势未愈,再遭箭伤,运转更是不灵,在空隙而入的箭雨中,如何能够支撑得住,眨眼间,连中数十箭倒地死去。 阮山目光锐利,眼看蜀山三雄中箭而死,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夜暗,视线不清,如何能够长时对抗,必得设法伤得他们一些弓箭手,才可脱此刻之困。 但听求丐抡动铁锅,呼呼风声中,长箭纷纷落地。 这时,只见求丐手中兵刃的妙用,左面来箭本就稀疏,再加上求丐铁锅,是专门对付暗器的兵刃,估计左边再撑上半个时辰,也不要紧。 但见右边的宇文付和上官洪,在密如蝗飞的箭雨中,已显得有些吃力,轮转扇舞,长剑,结成了一片光幕。 郭峰丶玉娇,为了维护阮大人和夫人的安全,全都蹲下身子,挥动手中长剑、拨打派过扇影、轮光的弩箭。 阮山迅快的打量了一下敌我形势,心知这般对耗下去,定将大增伤亡,一咬牙,低声对余不歪说道:“前辈可瞧出那弓箭手云集之处吗?” 余不歪一面挥掌拨箭,一面答道:“看将起来,老叫化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阮山道:“恭请前辈下令让他们固守原地,不可妄动,在下奉陪老前辈,清除四周的弓箭手,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余不歪哈哈一笑,道:“好啊!你如有此豪气,老叫化舍命奉陪。” 阮山道:“在下开道。” 喝声中拔身而起,左*动就地取过的一条树枝拨打箭雨,右手却把手中接得的一把长箭,用甩手箭的腕劲,抛了出去。 余不歪紧随而起,施展开“八步赶蝉”的轻功,直向右侧花树丛中冲去,一面高声喝道:“诸位请守住原地别动,老叫化先去清道。” 这两人各出平生之力,有如虹飞电射,快速绝轮的冲近花树丛! 突然间,火光一闪,花树丛中,陡的亮起了一支火把! 火光中看得清楚,只见数十个弓箭手,正在搭箭射出。 余不歪双掌齐出,内力疾涌而出,人还未至,掌力先到,砰砰两声最前面两个弓箭手,一齐倒了下去。 阮山左手疾挥,劈出一股掌力开道,人已随着冲力过去,掌劈脚踢,片刻间,连伤四人。 那一支突然亮起的火把,帮了两人大忙,明亮的火光下,两人大展神威,拳打指点片刻间,竟使数十个弓箭手,伤亡逾半。 余下的人,眼看两人的神武勇猛,哪里还敢恋战,分向四下窜去。 就在那些弓箭手溃逃之后,那高高燃起的火把,也一闪而熄。 这一群弓箭手,乃施展箭攻群豪的主力,阮山和余不歪击溃之后,弩箭攻势,大见缓和。 求丐,手中舞着大铁锅,当先开道,遵循着阮山等奔行的路线冲去。 余不歪和阮山击溃了弓箭手后,立时和群豪聚会在一处,直向正西冲去。 玉娇在那乱箭纷飞中,最担心阮夫人受到伤害,对她维护,可算是唯恐不周,虽是明明知道萧夫人没有受伤,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低声对金兰说道:“姐姐,你仔细瞧瞧,夫人受到伤害没有?” 金娇果然仔细看了一遍,道:“没有。” 玉娇长呼一口气,道:“姐姐去帮助相公,告诉他庄中形势。” 金娇应了一声,正待放步追赶阮山,突闻一声尖厉的长啸声,传了过来。 这时,箭雨已停,就算是一两支箭,亦是不见,想是已过了归云山庄的弩箭埋伏之区。 余不歪陡然停下身子,沉声说道:“诸位先请隐住身子,老叫化去瞧瞧风头再说,这沈天奎险恶多端,不知又埋伏下什么。” 话还未完,突然火光一闪,三丈外,亮起了一支火把。 只见那高举的火把,不停的绕转晃动,四面的花树林中,火光乱闪,眨眼间,亮起了数十条火把,亮起的火把,整齐的排成了一个半圆形,拦住了群豪去路。 余不歪右手一挥,群豪齐齐蹲下了身子。 阮山凝目望去,只见那亮起的火把,不停的晃动,似是在和什么人联络一般。 阮山仰脸望望天上星辰,已是三更时分,心中突然一动,暗道:如若不在那沈天奎醒来之前,冲出归云山庄,等他醒来之后,只怕要难上千倍万倍了……心念一转,低声说道:“前辈请率领大队,在下先到前面瞧瞧。” 余不歪已知他武功,也不拦阻。 阮山长身疾跃,越过花丛,两个纵身,已然冲到了一支火把前面。 正待伸手去抓那火把,突然刀光一闪,左侧花树丛中,伸出一柄单刀,劈向手腕。 阮山手上套了千年蚊皮手套,不畏刀剑,右手五指一翻,抓住了单刀用力一拖,把那执刀的黑衣武士,硬从花丛中拖了出来,左手一抬,迎胸劈了过去。 此时,他心中十分焦急,出手又快又重,那黑衣武士,连惊叫也未来及,前胸已经中掌,口中喷出鲜血,气绝而死。 阮山一掌结果了那黑衣武士,正待伸手抓那火把,突闻一声厉啸,身侧花树丛中突然跃起了一条黑影,疾扑过来,阮山头也来不及转,左手疾快的劈出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如击在败革之上,那黑影尖叫一声,被震的倒飞出去。 阮山听那声音,不似由人发出,心中大是奇怪,转目望去只见一团黑影,飞跃出两丈开外,落入了花树中,竟是未瞧清楚。 就这一怔神,左面又是一团黑影,扑了过来。 阮山这次有了准备,一吸气,身子陡然向后退出三尺,右手一伸,抓住了那黑影。 只觉左手微微一麻,竟被那黑影咬了一口。 仔细看去,手中抓住的竟然是一头全身黑毛的猴子,当下一振左臂,抛了出去,心中暗暗骂道:黔驴技穷,连猴子也用出来了。 金娇疾快的奔了过来,低声说道:“相公,快清退下。” 阮山心中虽是不愿,但知言中必有作用,依言退了回去。 只听金娇说道:“相公刚刚抓到的,可是一只黑毛猴子吗?” 阮山道:“不错,归云山庄中伎俩,大概快用尽了。” 金娇道:“你可曾被它咬中?” 阮山道:“我骤不及防,被它在左手上咬了一口。” 金娇急忙道:“咬在何处,快些运气闭住血脉,把左手斩掉。” 阮山奇怪道:“为什么?” 金娇道;“那猴子身上、口中,都是剧毒,你如不斩去左手,毒性发作,形同疯狂,那时别说是小婢,就是连老爷夫人也不认识了。” 阮山道:“有这等事?” 金娇只急得落泪不止,道:“相公,事不宜迟,此刻妾婢无暇细说,快些斩了左臂……” 阮山暗中运气查看,毫无中毒之征,当下说道:“我很好啊!” 金娇奇怪道:“相公你当真没有中毒的感觉吗?” 阮山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金娇道:“这就奇怪了,那猿猴身上之毒,强烈无比,别说被它咬中,就是和它皮毛相触,亦有着中毒之险,”而且发作甚快,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