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婢女献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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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阮山服下药物之后,有如石沉大海,过去了一个时辰,仍然不见有何效用。 许阳一皱眉头,道:“师兄,你可是用错药了?” 无为道长道:“我曾亲自检查药物,所有的药物,都是地道之物,决不会错。” 许阳道:“如果没有用错药,阮山服下药物之后,怎么毫无效果。” 无为道长尴尬的一笑,道:“这大约因为我配药不精,处方有误……” 许阳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看来,只有寄望于那宣华夫人了!” 无为道长早已听那朱逢生述说昨夜的事,当下接道:“如若那宣华夫人当真能够取得袁教主的解寒之药,那自然是万无一失了!” 许阳道:“别说那宣华夫人不是袁教主的对手,就算她能够取得药物,也未必会如约赶来。” 无为道长道:“这个我的看法就和你不同了,那宣华夫人如果真能取得解药,定然会如约而来,就是她取不到解药,只要没死在袁教主的手下也会如约赶来……” 等待中的时光,过的特别漫长,许阳更是焦急无比,来回在室中走动,不时的走近阮山的木床前面张望,一下摸摸阮山的额角,一下按按阮山的前胸,焦急的心情,如坐针毡。 无为道长心中虽然焦急,但尚能沉得住气,闭目而坐,一语不发。 好不容易盼到了天色入夜,无为道长点燃火折,燃起了桌上火烛。 这是一段黯然沉闷的时光,无为道长和许阳,心头上如同压上了一块千斤重铅,相对无言。 夜近二更时分,仍然是毫无动静,许阳心中哀伤,一心想着阮山的生死,不知已到二更,无为道长却是心如火焚,突然站起,走到门口,打开室门,向外望去。 但见夜空幽寂,哪里有宣华夫人的踪影。 不禁黯然一叹,忖道:“完了,就算她取得解药,但如果再晚来上半个时辰,那阮山气脉一但断绝,只怕也无法回生了……” 忖思之间,突然听到远处,传过来一个女子的呼叫之声。 凝神听去,那声音似乎是隐隐在呼叫阮山的名子。 静夜之中,这声音至少在两里之外。 无为道长心中一动,回头说道:“二弟好好的照顾阮山,我去去就来。” 也不等许阳答话,一跃走出室门,听声找去。 那呼叫阮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无为道长施用出了全力,向声音走去。 他轻功卓绝,疾如飘风,片刻之间,已走出了两三里路。凝目望去,只见黯淡的星光下,站着一个手拿长剑,身穿玄色劲装的少女,不断的呼叫阮山的名。 那少女似乎已警觉到有人走近,停止了呼叫的声音,道:“什么人?” 无为道长暗暗吃了一惊,道:这女子是什么人物,耳目如此灵敏。 缓步绕过一株大树,走了过来道:“贫道无为。” 那玄衣少女两道秋波直射过来,望着无为道长,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又不是在叫你。” 语气虽然冷漠,词意却一派天真。 无为道长道:“姑娘呼叫的人,可是阮山吗?” 玄衣少女道:“不错啊!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道:“如果不知阮山现在何处,贫道也不会来此了。” 玄衣少女急忙问道:“快带我去见他。” 无为道长道:“姑娘如果不肯说出身份姓名,贫道决不会带姑娘去。” 那玄衣少女急忙道:“我叫袁小凤,行了吧!快带我去见他。”无为道长道:“袁小凤!从未听人说过。” 袁小凤道:“不知道我,那你总该知道我爹爹吧?” 无为道长道:“令尊是谁?” 袁小凤道:“我爹爹袁教主。” 无为道长怔了怔,道:“原来是冰宫郡主,贫道失敬了。”袁小凤急忙道:“我什么都说了,还不快些带我去见阮山,我爹爹那玄冰掌恶毒无比,再晚了恐怕没有救了。” 无为道长心中暗道:此刻的阮山已经是奄奄一息,将死之人,不论此女说的话是真是假,何不先带她去碰碰运气。当下说道:“贫道带路。”转身走去。 袁小凤一面走,一面催促着无为道长走快一些。 两人赶回静室,只见许阳左手扶着阮山的身子,右手按在阮山的命门袕上,正以本身真气灌入阮山的内腑。 许阳抬头瞧了无为道长一眼,道:“你骗了。” 袁小凤急走两步,走到木床前面,接口说道:“快放开他。”并点向许阳的右腕脉袕。 许阳右手一抬,一侧身子,一跃而起,挥手劈出一掌,目光却投注在无为道长的脸上,道:“师兄,这位姑娘是谁?” 无为道长道:“袁教主的女儿,来救阮山的命,二弟请让开吧!” 袁小凤一语不发,右手硬接了许阳一招掌力,左手却从怀中摸出了一粒丹丸。 许阳掌力何等雄浑,袁小凤硬接一掌,被震得向后疾退了两步,左手药丸,差了两步,无法投入阮山口中,心中大是恼怒,飞起一脚,踢向许阳的小腹。 许阳飞身一跃,离开了床前,落在了室壁一角。 袁小凤口中恨声说道:“如果耽误了他的性命,我就要你们两人为他偿命。” 右手探出,扶住阮山身躯,左手捏着丹丸,疾快的塞入了阮山口中。 金丹入口,自化玉液,沥沥入喉。 无为道长两目凝神,投注在阮山的脸上,瞧着他服下药物的变化,一面监视着袁小凤的举动。 许阳两道目光更是全神贯注在阮山的身上,那药物果然是灵验无比,阮山服用过药物不久,突然伸动了一下双手。 无为道长眼看阮山似乎是醒了过来,心中大喜道:“袁姑娘的药物,果然是灵验的很。” 许阳听得呆了一呆,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无为道长道:“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她是袁教主的女儿。” 原来许阳刚才光顾的,动手了,没听进去。 这时,躺在床上的阮山,忽然一伸双臂道:“冻死我了。”忽地一挺身,坐了起来。 许阳大喜道:“兄弟,你好了吗?” 灯光下只见阮山的脸色仍然是一片惨白,双目无神,回过头来,望了许阳一眼,缓缓说道:“晚辈好些了……” 目光转到无为道长脸上,道:“多谢道长救命。” 他身体虽然尚未复元,但神志仍然清醒。 无为道长道:“是这位姑娘救了你。” 阮山望了床前的少女一眼,道:“姑娘和在下素不相识,何以来此相救?” 无为道长原来想她是袁教主的女儿,但因不愿说出真正姓名,故而随口捏造出一个袁小凤来应付,但是阮山也不相识,才知此女真是冒名替姓而来,不禁心中一动,一面暗中运气,缓步向阮山床前走去,一面说道:“阮大侠再仔细看看,这位姑娘是袁教主的女儿吗。” 阮山双目盯注在她脸上瞧了一阵,摇了摇头道:“她不是。”无为道长不等那少女开口辩驳,急忙接道:“她叫袁小凤。”阮山摇着头,道:“名字也不对。她不是。。” 这会儿,无为道长已经走到那少女的身旁,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少女的右腕脉门,冷冷说道:“姑娘冒充那袁教主的女儿,是何居心?” 那少女神情镇静的微微一笑,道:“放开我。” 无为道长道:“姑娘请向后退五步,贫道就放开姑娘。” 那少女回顾了阮山一眼,道:“道长可是怕我伤了他吗?”无为道长道:“不错,姑娘和阮大侠相距过近,如果突然出手,贫道自知救援不及。” 那少女道:“如果我会伤他,那也不用救他了。” 无为道长道:“姑娘话虽说的不错,但姑娘身份未明之前,究竟是叫人难以放心,还是请退后五步的好。” 那少女无可奈何的向后退了五步,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无为道长放开了那少女的右腕,合掌说道:“姑娘虽然冒名前来,但贫道仍然感激姑娘救治了阮大侠的伤势。” 这座房屋不大,那少女已经退后了五步,已到了门口,背依在木门之上,缓缓说道: “阮相公当真不认识小婢了吗?” 阮山凝目瞧了少女一阵,摇摇头道:“不认识。” 那少女道:“阮相公可还认识香雪姐姐吗?” 阮山道:“认识,她是袁姑娘的贴身女婢,在下和她见过几面。” 那少女道:“我的真实姓名叫谢小凤,也是小姐身边的一婢女,香雪追随姑娘,悄然而去,追寻你的下落,小婢本要同行,却被姑娘强令留下,要小婢追随在老爷身旁,探听你的消息,姑娘心中早已知道,她如果逃走之后,老爷必将迁怒于你,因此,姑娘出走之日,顺便取了老爷炼制的灵丹两瓶,分了两粒,存在小婢这里……”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倒是被你家姑娘料中了。” 谢小凤道:“姑娘曾经告诉小婢,留心老爷举动,万一被他寻着阮相公,出手伤了你,就要小婢送上解药。” 阮山道:“姑娘怎么知道在下受伤呢?”谢小凤道:“我们冰宫卫队,今天中午擒住了一位宣华夫人,据说她是想去偷老爷炼制的灵丹,小婢一时心血来潮,忽然想到相公,因此跑去问那宣华夫人,起初,她不肯说,直到天到初更,我再去看她时,她才说出救你的事,小婢当时大为震惊,想不到姑娘临去的留言,竟然会如此的灵验……” 阮山道:“原来如此,这其间的阴差阳错,竟然是如此的巧合。” 只听谢小风接道:“小婢问她相公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接道:“宣华夫人定然告诉你了。” 谢小凤道:“不错!” 无为道长道:“她既然告诉了你,为何不直来此地。” 谢小凤道:“那宣华夫人说了一半,老爷恰好派人来提她问话,小婢只好躲了起来……”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当时天色已经不早,小婢难等她回来,只好依照她说的大约方向,赶来此地,哪知找来找去,也找不着,心中一动,我便大呼相公的名……”她目光一掠无为道长,接道:“这位道长听声找去,定要问我的名,形势迫切,只好冒充一下我们姑娘的身份。” 阮山道:“谢小凤可是你的真名吗?” 谢小凤道:“小婢名叫小凤,这姓乃是小婢真姓,我虽然冒充了姑娘身份,以求早些见到相公,但却不敢借用姑娘的名……” 只见许阳举手一挥,熄灭火烛,道:“有人来了!” 但听衣袂飘风之声传来,似乎是有人从屋面上跃落院中。 许阳暗中运足掌力,正想喝问,耳间已经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阮山的伤势如何了?可有什么变化?” 无为道长道:“是宣华夫人。”随手打开了木门。 只见宣华夫人双手捧着胸腹,缓步走了进来。 许阳点燃了火折子,燃起了火烛。 凝目望去,只见宣华夫人紧咬着牙关,长发技垂,举步落足之间,似乎拖着一块重铅。 显然,宣华夫人是受了很重的伤。 只见宣华夫人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阮山床前的谢小凤,道:“你来了。” 谢小凤点了点头,道:“来啦。” 宣华夫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谢小凤急忙走了过来,扶起了宣华夫人,道:“你伤的很重吗?” 宣华夫人点了点头,道:“你可是送解药给他的吗?” 谢小凤道:“他已经服下去了。” 宣华夫人道:“谢姑娘,多谢你了,如果等我赶来,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阮山缓缓坐起身子,走下床,道:“夫人伤在何处?” 宣华夫人苦笑一声,道:“不要紧,我死不了……” 突然一张嘴巴,吐出了一口鲜血。 谢小凤掏出绢帕,拭去了宣华夫人前胸的血渍,道:“你可是伤在我们老爷的手下了?”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 无为道长接道:“谢姑娘,她伤在内腑,不宜多言,姑娘最好是别再问她了。” 伸手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丹药,接道:“谢姑娘,让她服下这两粒丹丸。” 谢小凤接在手中,递了过去。 倔强的宣华夫人,突然伸手接过丹丸道:“我还不用人来服伺。” 张口吞下了两粒丹丸。 阮山道:“夫人,在下得这位谢姑娘送来的解药,服下后,伤势已经大见好转,夫人请上床休息一会如何?” 宣华夫人伤势虽重,但她生性倔强,仍然是装出一往的模样,言笑自如,当下说道: “阮兄弟,人人都叫我宣华夫人,你也要这样叫我吗?” 阮山一皱眉头,道:“那要我叫你什么?” 宣华夫人道:“叫我大姐啊!我不是一直叫你小兄弟吗?”阮山略一沉吟,道: “好!姐姐请上床休息一下如何?”宣华夫人挺身站起,身子摇了两摇,似乎是将要倒下,谢小凤伸手来扶,却被她挥手摔掉,摇摇摆摆的走近木床,坐了下去。 阮山想到宣华夫人为了救自己的命,不惜冒险犯难,身受如此重伤,心中大是不安,缓步走近木床说道:“姐姐,那无为道长医道精深,要他替姐姐看看伤势如何?” 他知道宣华夫人脾气倔强,如果请无为道长替她把脉,被她一口回绝,那未免太失无为道长的面子,故而先和她商量。 只见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只要休息一夜,就可复元。” 无为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许阳对那宣华夫人,本无好感,但他此刻却观念大变,轻轻咳了一声,道:“无为道长的医术,虽然不及毒手华佗,但也算世间罕有的良医,姑娘何必固执,为什么不让他瞧瞧。” 阮山接道:“许老前辈说的不错,姐姐最好能让无为老前辈替你把脉。” 宣华夫人道:“你当真怕我死了吗?” 阮山向宣华夫人微笑道:“姐姐为了救我的命,身受如此重伤,我心中不安。” 宣华夫人笑道:“好吧!为了让你安心,那就有劳道长了。”无为道长缓缓走了过来,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把着宣华夫人的左腕脉袕,良久之后,缓缓说道:“夫人的伤势,应该不是很重,只是负伤之后,一直未得静坐调息,急忙赶路,才使伤势恶化起来的。”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看的不错啊!” 阮山接口道:“可有冶好的希望?” 无为道长道:“此刻她气血已攻内腑,必得多养息一些时日才行。” 宣华夫人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不能在这里停的太久。”无为道长道:“多则七日,少则五天。” 宣华夫人道:“不行,那就不用瞧了,明天午时,我必须得离开此处。” 无为道长道:“不是贫道危言耸听,如若夫人不适当休息,还要匆匆赶路,伤势再交恶化,就算华佗重生,扁鹊还魂,只怕也无能再救夫人的命了。”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我如果留在这里静养五日,就算集合天下名医,也无法救我的命。”她喘了两口气,接道:“正因为我还想多活一些日子,才要匆匆离此。” 阮山道:“为什么呢?” 宣华夫人笑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阮山道:“不错。” 宣华夫人道:“事已至此,告诉你也不妨事了,那沈天奎已在我身上下了毒手,每隔十日,必须得服下一粒解药,以延缓毒性的发作,三日之后,就是我服用解药的日子,过了期限,将会毒发而死。” 阮山道:“有这等事?” 宣华夫人笑道:“难道我还骗你,别说我了,凡是归云山庄中重要人物,大都如此,越是武功高强的人,服的毒药也越是厉害,据说那毒药乃是毒手华佗苦心研配而成,恶毒无比,除了沈无奎握有的独门解药之外,天下没有可以解救的药。” 无为道长道:“如若她明日中午离此,就算能够赶回归云山庄,服下沈天奎的解药,但这数百里的行程,也足以要她的命了。”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道长说来说去,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无为道长道:“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阮兄是否答应?” 阮山道:“什么办法?” 无为道长道:“贫道施展金针过袕之法,废了她的武功……”阮山道:“废了她的武功,也无法阻止她毒发,也是难以救她的命。” 无为道长道:“有一种最为惨酷的解毒办法,那就是废了她的武功之后,把她放在蒸笼之内,用陈年老醋,蒸除她身上的毒。” 阮山道:“一定成吗?” 无为道长道:“贫道如果没把握,也不会说出口了。” 阮山道:“除去她内腑奇毒之后,还可以使武功复元吗?”无为道长摇了摇头,道: “不成了,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再练武功了。” 阮山道:“除此之外呢?” 无为道长道:“贫道再无良策。” 阮山沉吟了一阵,道:“此事重大,在下如何做得了主。”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和那宣华夫人商量,生死之间自然由她抉择。” 阮山叹息一声,道:“眼下只有如此了。” 缓步走回室中。 只见宣华夫人靠在棉被之上,睁着一双眼睛,脸上却满是困倦之色。 她似乎是极力保持着清醒的神智,和轻松的心情,微微一笑,道:“你们在谈些什么?” 阮山道:“谈姐姐的伤势。”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用谈了,明日午时之前,我必须离开此地,除非无为道长在明日午时之前,能治疗好我的伤势。” 阮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宣华夫人道:“兄弟有话要说吗?” 阮山道:“你为了救我的命,落得如此下场,此话叫我如何开口。” 宣华夫人笑道:“不妨事,你尽管说出口来就是。” 阮山道:“无为老前辈有一良策……” 无为道长道:“那是最笨的法子,如何能谈得良策二字。”阮山接道:“那办法虽然能救姐姐的命,但要废除你一身武功,不知姐姐的意下如何?” 宣华夫人笑道:“废除我一身武功,那是比要了我的性命还重要。” 阮山道:“因此,在下不敢做主,生死之间,要由姐姐自己抉择了。” 宣华夫人笑道:“我不想死,但更不愿被人废去武功,因此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得离此,赶回归云山庄,尽半夜的打坐调息,也许可助我体能恢复一些。” 无为道长道:“为时已晚,此刻,夫人不但不能奔走行动,而且连运气调息,也将使伤势恶化,唯一之策,就是静卧不动。” 宣华夫人突然挺身而起,道:“此言当真吗?” 无为道长道:“夫人此刻可有越来越觉得困倦的感觉?” 宣华夫人道:“不错。” 无为道长道:“那就不会错了。” 宣华夫人突然一提真气,道:“既是如此,我要连夜走了。”阮山急忙说道:“夫人止步。” 宣华夫人回头笑道:“又叫我夫人了。” 无为道长接道:“按贫道查看夫人脉象,难以撑过百里行程,必将伤发而死。” 宣华夫人道:“就算明知必死,也得冒险一试。” 无为道长道:“你没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不用赌了。” 阮山接口说道:“道长,如若用一具软架,让她躺在软架上,抬回归云山庄,对她的伤势,是否有碍。” 无为道长道:“那倒是无碍。” 阮山道。“既是如此,姐姐请等候片刻,我送你回去……”许阳道:“你要去归云山庄?” 阮山道“我只送她到离归云山庄十里之外,就兼程赶回。”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忘记了一件事。” 阮山道:“什么事?”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大伤初愈,也不宜奔走劳碌。” 宣华夫人哈哈一笑,道:“阮兄弟,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送我未免危险太大,沈天奎耳目灵敏,如果被他发觉,不但牵累到你,而且也害了我。” 阮山道:“但姐姐不能奔走……” 宣华夫人接道:“不要紧,我只要能够奔走百里,就算倒卧路旁,大半也会遇上沈天奎的暗桩,此刻,他正值用我之时,必会想尽方法救我……” 语声微微一顿,黯然接道:“你要好好保重,姐姐去了,但愿日后咱们还能见面。” 纵身一跃,飞出室外,飞上屋面而去。 阮山本要追赶,却被许阳伸手拦住,道:“阮兄弟,那宣华夫人说得不错,你如果送她,不但害了自己,而且也害了她。” 谢小凤突然走到门口,道:“小婢也该回去了,万一被教主发觉,只怕性命难保。” 许阳道:“既然有性命危险,姑娘为何还要回去。” 谢小凤轻轻叹道:“冰宫戒律,私走逃亡,必予追杀,小婢不能留此……” 目光一掠阮山接道:“阮相公日后遇上我家姑娘时,还望好好待她。” 转身一跃,继宣华夫人之后,登上屋面,飞跃而去。 许阳望着谢小凤消失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女孩子的心事,真叫我想不明白。” 无为道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阮大侠的伤势如何了?” 阮山道:“寒冷尽消体能渐复,大致说来,已算复元了。”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很好,贫道也算减去了一个负担。” 许阳突然接道:“师兄可是要准备在此和沈天奎决一死战吗?”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我自知凭咱们武当派一己之力,决难抗拒那归云山庄,就算约得二三位好友相助,无疑也是以卵击石,难是他们的对手,但眼下形势逼人,如果不能奋起抗拒,只有束手待缚一途了。” 许阳接道:“师兄不是已经派人连络九大门派中人,要他们派出高手相助吗?” 无为道长叹道:“那沈天奎虽然实力强大,但九大门派如果能选派出高手,也未必能够胜他,也是一个平分秋色之局,只可惜……” 突然住口不言。 许阳道:“怎么?可是九大门派不肯相互支援,派高手助战吗?” 无为道长道:“虽然没派出高手,但也不肯全力相助,唉!九大门派各存私心,以求自保,岂不正好中了沈天奎的计,集中全力,个个击破。” 许阳道:“这话不错,但不知师兄有何高明之策。” 无为道长道:“近百年来,武林九大门派,虽无大恩大怨,但小冲突,却是在所难免,也一直未能出一个使各大门派敬服的人才,致使各大门派之间,关系变得十分淡漠,少林派,近数十年来,几乎是不同其他门派往来。” 许阳接道:“据我所知,师兄和少林现代掌门人私交甚笃,难道这还有假!?” 无为道长道:“虽然和少林掌门颇有私交,但因此事关系太大,那少林掌门也不便强行做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私交总归于私交,但一旦面临到重要关头,只怕私交就难发挥作用了……” 他心中感慨甚多,言罢,不禁黯然一叹。 许阳道:“九大门派,故步自封,互不支援,那是自取灭亡了。” 阮山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应付强敌……” 语声微微一顿,道:“在下有一件不解之事,还得道长指教。” 无为道长道:“什么事?” 阮山道:“那宣华夫人怎会来到此地呢。”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把经过详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阮山奇怪道:“沈天奎怎么会突然撤走?” 许阳道:“我也是想不明白。” 无为道长道:“唯一可疑之处,就是那一阵乐声,沈天奎听得那乐声之后,似乎是甚为震惊,豪气尽消,全军而退。” 阮山道:“道长精通音律之学,可能听出那乐声是什么乐器所奏吗?” 无为道长道:“非萧非笛,似乎是两种乐器混在一起……” 沉吟了一阵,道:“似乎是一种古筝,和洞箫混合而成。”许阳道:“我想遍数百年来武林人物,就是想不到哪一个人,有着乐声退敌的本事。” 阮山道:“这确实有些奇怪,在下学艺之时,也曾听到家师讲说天下武林高人往事,但未听过有用乐声退敌的人。” 许阳道:“此时此地,不用再谈这些事了,咱们也该回去瞧瞧了。” 阮山探手入怀,取出了一锭黄金,放在了桌案之上,熄去火烛。道:“咱们走吧!”当先走出室门。 许阳紧随在阮山身后而出,一把抓住阮山的左腕,笑道:“阮兄弟体能尚未恢复,我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一提真气,飞身跃上屋面。 阮山听到沈天奎带人追踪,被乐声所退,但心中仍然是担心父母安危,一路上急忙奔走。 走到湖边,只见那朱逢生带着四个中年道长,早已在湖边等候。 无为道长低声问道:“可有情况?” 朱逢生摇了摇头,道:“一切安好,没发现来犯的敌人。” 阮山急忙接道:“朱大侠可曾见过家父家母吗?” 朱逢生道:“我心知两位老人家是那沈天奎的重要目标,因此,特请中原快手和上官洪等人护送至山中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了。” 阮山心中暗道:你不要弄巧成拙,口中却问道:“他们回来没有?” 朱逢生道:“还在山上。”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不再多问,飞身跃上木船。 无为道长、许阳和阮山,同乘一船,朱逢生带着四位武当弟子,共乘一船。 双船齐发,破浪而行。 阮山想到父母两度遇险的事,对两位老人家的安危,特别惦记,那小船行速虽然很快,但他却仍然觉着不够,亲自运桨,船行如飞。 小船刚以靠岸,阮山顾不得和许阳等人多打招呼,直向父母房中走去。 只见木门大开,室中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