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左右为难的王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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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山心中暗道;这当先的老尼姑,想来一定是箫王潘振的妹妹,王姐姐的恩师了。 黄婆婆抬头望了两人一眼,缓缓收回手中竹杖,道:“潘大姑娘。” 那当先的老尼姑叹道:“老尼已经归依我佛数十年,法名悟忘。” 黄婆婆道:“悟忘却有情,大师已经数十年没离开过禅院了,此番佛驾突然赶来我洗心茅舍,不知为了什么原故?” 悟忘师太道:“忘情并没断亲,特来向黄施主拜求一事,放了潘夫人吧!” 黄婆婆道:“师太来得很巧,你如果早来片刻,老身也不致于中此一剑了……” 语声突然严厉道:“最是可恶处,短剑上竟然淬了奇毒,老身非要自断一臂不可了。” 阮山听得一呆,暗道:潘老夫人何等身份,竟然使用淬毒的剑,当真是胡作非为了。 悟忘师太似乎是大感震骇,回头望了潘老夫人一眼,叹道:“嫂嫂,你当真用的淬毒的剑?” 她一连呼叫数声,没听见潘老夫人回答,不禁一皱眉头,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在潘老夫人的前胸上一探,回顾了智闲师太一眼,道:“她气血涌心,已经晕了过去,喂她一粒灵丹。” 智闲师太应了一声,抱起潘老夫人退到了一旁。 悟忘师太随手捡起短剑,迎着星光一看,脸色大变,一抖手,短剑挟着一缕尖风,直飞出数十丈,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 黄婆婆道:“丢弃毒剑,没有证物了。” 悟忘师太叹道:“黄施主不要误会,潘夫人用此等毒物,实在是有辱潘家门风,老尼一时间情难自禁,借剑一泄胸中怒火。” 黄婆婆道:“看来,潘大姑娘不但没能忘情,而且这情意深长,胜过常人了。” 悟忘师太肃然说道:“黄施主责备的不错,我如果真能忘情,也不会赶来此地了。” 黄婆婆道:“你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悟忘师太道:“老尼不愿生事,只要黄施主能够放手不再追究,允许那王小玉见我一面,老尼就走。” 黄婆婆道:“够了,这条件还不算苛刻吗?” 智闲师太喂潘老夫人吞下灵丹后,起身接道:“我师父对那王小玉有传艺之恩,见她一面又能怎样呢?” 黄婆婆道:“但那王小玉已经投在我的门下,贵师徒不用费心了。” 智闲师太怒道:“这洗心茅舍是刀山油锅?还是铜墙铁壁?” 黄婆婆道:“一扇柴门,几间茅舍,没得老身的允许,当今武林中,大约还没有人能够进来。” 智闲师太冷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了。” 悟忘师太拦住了智闲师太,缓缓说:“老尼无意和你冲突,我只要见王小玉一面就走。” 李林突然接道:“黄大姑娘,刚才对我家夫人和老奴再三相让,态度是何等谦和,怎么此刻竟然不肯对我家大姑娘稍假词色?” 黄婆婆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要她出来,但只许见此一面,下不为例。” 缓步走入茅舍中。 悟忘师太回顾了李林一眼,道:“你也受了伤?” 李林道:“老奴被打断了右臂。” 悟忘师太道:“你退下休息吧!” 李林应了一声,道:“多谢大姑娘。” 口中答应,人却不肯离开。 悟忘师太回顾躺在地上的潘老夫人一眼,低声说道:“李林,你怎么不去休息?” 李林道:“老奴还支持得住。” 悟忘师太黯然叹息一声,道:“俊儿怎样了?” 李林摇了摇头,道:“少主人身受重伤,内怀心疾,只怕很难撑得下去了。” 悟忘师太道:“伤在什么人的手中?” 李林道:“黄大姑娘的手下。” 悟忘师太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林道:“怀念王小玉,郁郁寡欢。” 悟忘师太道:“天下尽多美貌淑女,你们为什么不给他另作安排?” 李林道,“少谷主用情极深,思念王小玉如同中疯魔。” 悟忘师太叹道:“情字误人,胜过名利百倍了。” 李林道:“还望大姑娘体念潘家这一脉单传,设法救救少主人。” 悟忘师太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去,照顾夫人。” 李林应了一声,欠身而退。 抬头看去,只见王小玉赤手空拳,缓步由茅舍中走了出来。 智闲师太冷冷说道:“王小玉;你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师父来了,你也敢拒之门外。” 王小玉道:“小妹怎敢。” 智闲师太道:“还不拜见师父,站在那里等什么?” 王小玉抬头望了悟忘师太一眼,缓缓拜了下去,道:“弟子王小玉,拜见师父。” 悟忘师太一挥手道:“你起来吧。” 王小玉缓缓站起身子,道:“谢师父。” 悟忘师太冷冷说道:“我不是你师父,不用这样叫我了。” 王小玉望了悟忘师太一眼,欲言又止。 悟忘师太冷冷道:“不论你是谁的门下,我只问你一件事。” 王小玉道:“弟子洗耳恭听。” 悟忘师太道:“俊儿把你引介我处,救过你数次性命,咱们不谈相处的情意,这救命之恩,你该不该报?” 王小玉道:“该报。” 悟忘师太道:“很好,他现在为你,奄奄一息,你准备如何报答他?” 王小玉道:“我为他求取灵药,疗治重病。” 悟忘师太道:“救不了,他害的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 王小玉道:“弟子尽我的心力,如果医不好潘兄的病,我甘愿自刎,以死相谢。” 悟忘师太叹息一声,道:“你可以不死啊!” 王小玉道:“恩情重如山,弟子活得很辛苦,生与死,弟子看得很淡。” 悟忘师太正想接话,黄婆婆却快步走了出来,道:“你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怎么能轻易言死呢。” 王小玉回头望了黄婆婆一眼,道:“师父,弟子很为难。” 黄婆婆道:“我知道,但你已经投入我的门下,生死难凭自主了。” 悟忘师太道:“黄施主,老尼想和黄施主约法互重,免得伤了和气,闹出悲剧。” 黄婆婆道:“好!你说说看。” 悟忘师太道:“咱们都不从中干涉,由那王小玉自己决定。” 黄婆婆道:“很好!但师太要保证箫王谷日后不再来此寻仇。” 悟忘师太道:“这个自然,王小玉决定之前,咱们每人可以问她三句话,此后,就不许再问了,由她自作主意,强宾不压主,黄施主先说吧!” 黄婆婆沉吟一阵,道:“老身说什么呢?” 悟忘师太道:“增强她忠于你的信念,说些什么,老尼不便替作主意吧!” 黄婆婆心中暗道:就算你事先有备,但王小玉心志素坚,我不信三言两语,能使她改变心意。 主意暗定,点头说道:“只许问她三句话,任她自愿回答?” 悟忘师太道:“正是如此!” 黄婆婆目光转到王小玉的身上道:“小玉你苦苦求我把你收归门下,是吗?” 王小玉点了点头,道:“是的。” 黄婆婆道:“我已经答应了你,而且要你继承我的衣钵。” 王小玉道:“弟子知道。” 黄婆婆道:“那很好,不论别人用什么法子,你都不能离开此地了。” 王小玉又点了点头,道:“弟子知道。” 黄婆婆微微一笑道:“师太,老身已经说完了,师太可以问她了。” 悟忘师太神情肃然的缓缓走了三步,逼近王小玉道:“师父武功如何?” 王小玉怔了一怔,道:“很高强。” 悟忘师太道:“我不愿和黄施主冲突,但这股怒气要发在阮山头上……” 王小玉吃了一惊,接道:“阮山,他和此事无关啊!” 悟忘师太道:“你知恩不报反作仇,都和他有关,这笔帐自然要记在他的头上了,你们不能离开洗心茅舍……” 黄婆婆大声接道:“你问够了三句话。” 悟忘师太倒是守约,立时住口不说。 王小玉突然大声叫道:“不能啊!不能啊!” 智闲师太突然接口道:“师父,那阮山的父母还活在世上。咱们要报仇,就下次毒手,就算日后难登极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黄施主发过誓言,不离开洗心茅舍,咱们不用顾虑黄施主了。” 王小玉突然走前两步,道:“师父、师姐,这和阮山无关,更和他父母无关,你们怎么对这些不相干的人下手呢?何况,阮山的父母,又不是武林中人。” 智闲师太道:“这件事,本也和黄老前辈无关,但黄老前辈却涉足其间。” 王小玉道:“那是因为我继承了她的衣钵,归入了她的门下。” 智闲师太道:“师父虽然归依了佛门,但她究竟是潘俊的姑奶奶啊!” 王小玉道:“师姐一向爱护小妹……” 智闲师太接道:“我三思之后,觉得这诸多事情,都是你闹出的毛病,只因你反反复复,所以,才闹出这等悲惨的结果,我纵然爱护你,也是无能为力了。” 黄婆婆怒道:“悟忘师太,你们不觉得讲话太多了吗?” 悟忘师太道:“老尼没有讲一句话啊!” 智闲师太接道:“贫尼并没和老前辈打赌,这讲话多少,那也无关紧要了。” 王小玉回目望着黄婆婆,道:“师父,请原谅弟子,我要和她们讲清楚。” 黄婆婆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师父活了这把年纪,还上了人家的圈套。” 王小玉目光转到智闲师太的脸上,道:“看起来师姐心中是恨我了?” 智闲师太道:“你的靠山很硬,由黄老前辈为你做主,就算我心中恨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王小玉道:“师姐,听小妹几句话如何?” 智闲师太道:“好!你说吧!” 王小玉伸手取下头上包的白绢,道:“姐姐请看。” 智闲师太转头看去,不禁微微一怔。 原来王小玉的满头青丝,已经全部剪去。 智闲师太叹道:“师妹你……” 王小玉摇手拦住智闲师太,道:“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小妹不是空门中人,不许落发为尼,但小妹是祸水,行踪所至,引起了很多无端的争端,因此,小妹三思之后,觉得剪去三千烦恼丝,也许会对我好些……”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关于潘兄的事,别人不知内情,师姐最清楚了。我送了岳翎的武功秘录,恩怨一次还清;如果说我应该嫁人,那我应该嫁给阮山,我表姐的遗书,安排了我的终身,何况,我和潘兄相识之初,已经和他说明了内情,他当时答应过我;说我忘恩负义,叫小妹十分为难,不知是否应该承认。感恩师父授艺深情,师父念亲情,不忍坐视,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小妹我不该受人恩情。” 智闲师太回顾了悟忘师太一眼,道:“师父,王师妹讲的也有道理。” 悟忘师太长眉耸动,默然不语。 王小玉接道:“师姐,小妹已断发明心,我不能遵从表姐的遗言,嫁作阮山的妻子,也不能奉侍潘兄,师姐如果逼我用武,小妹愿伸头就戮,以平你们心中的怒火。” 智闲师太轻轻叹息一声,道:“师父,咱们该怎样呢?” 悟忘师太脸色连变,仍然是默不作声。 王小玉缓缓由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道:“小妹如若有罪,那是因为上苍赐我这张脸,如若我变得丑一些,我相信潘兄,再不会以我为念,小妹毁容代罪,诸位心中的怒火,总可以平熄了。” 举手向脸上划去。 只见黄婆婆手中的竹杖挥动,啪的一声,击落了王小玉手中的匕首。 同时,一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直入场中。 悟忘师太、黄婆婆一齐转眼望去,只见来人青衣佩剑,正是阮山。 王小玉一皱眉头,道:“你没有走?” 阮山道:“没有……” 目光转到黄婆婆的脸上,道:“晚辈先向老前辈请罪了。”说着抱拳一礼。 黄婆婆礼也不还,冷漠的说道:“什么事?” 阮山道:“晚辈放肆,在洗心茅舍之外,和人动手相搏。” 黄婆婆道:“洗心茅舍百丈外发生的任何事,都和我无关。”阮山道:“我知道,但他们却是冲着您老前辈而来。” 黄婆婆道:“什么人?” 阮山道:“龙虎帮。” 黄婆婆道:“人呢?” 阮山道:“被晚辈伤其护法,毁其神像,剩下的都已经四处逃窜而去。”黄婆婆道:“龙虎帮和老身素无过节,为何要侵犯洗心茅舍?”阮山不答黄婆婆的问话,目光却转到悟忘师太的脸上,道:“老前辈,在下阮山叩见。” 悟忘师太一闪身,道:“不敢当阮大侠的礼。” 阮山道:“师太的话,在下已经听到,不劳师太千里跋涉,找我阮山,在下只好献身相见了。” 悟忘师太双目盯注在阮山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你想和老尼动手?” 阮山道:“师太要取我阮山的命,是吗?” 悟忘师太道:“不错,我说过。” 阮山道:“阮山在此,师太准备怎么,系听尊便。” 悟忘师太道:“你很狂妄。” 阮山道:“师太言重了……” 神情冷肃的接道:“我知道师太是有道高尼,困于亲情,欲罢不能,但你既然已经出面了,必须找个结果,在下却是其中最碍事的一个,师太杀了我,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如果不幸让在下胜了,师太也算尽了心意。” 悟忘师太道:“你当真要逼老尼出手?” 阮山道:“师太如果不和在下一战,只怕是不甘心重回庵中了?” 王小玉大声喝道:“阮兄弟不许无礼!” 阮山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说。 悟忘师太的神色冷漠,叫别人瞧不出她心中想些什么。 只见她缓缓转过脸去,望了智闲师太一眼,一字一句的问道:“那阮山武功如何?” 智闲师太道:“很高强。” 悟忘师太道:“和他眼下的英名相比呢?” 智闲师太道:“并非是侥幸得来的。” 悟忘师太道:“那是说他可以和我动手了?” 智闲师太低声说道:“师父想出手吗?” 悟忘师太道:“如若他真如传言,为师倒想领教他几招绝技。”智闲师太黯然叹息一声,道:“师父,阮山的武功很博杂,弟子和他动手时,他似乎胸中有很多所学无法施展,如今分别很久了,不知他是否又有了进境。” 悟忘师太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目光转到王小玉的脸上,道:“你退下去吧,不关你的事了。” 王小玉道:“师父,您不能和他动手!” 悟忘师太脸色平静异常,淡淡一笑,道:“为什么,怕他伤了我?还是怕我伤了他?” 王小玉道:“不论你们谁胜谁败,都将叫弟子心碎。” 悟忘师太道:“看来你对他用情很深了。” 王小玉道:“他很小时,弟子带他离家,呵护爱惜,焉能无情,但弟子为了不伤潘兄的心,决心继承黄老前辈的衣钵,终老洗心茅舍。” 悟忘师太道:“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小玉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悟忘师太,依言向后退了三步。 悟忘师太举手对阮山一招,道:“你过来。” 阮山挺胸昂头,大走四步,到了悟忘师太的身前,道:“师太有何吩咐?” 悟忘师太道:“就事而论,潘俊确实有不对之处,但出家人忘情并非全无情,潘家只此一条根,我虽然身入佛门,但仍然是他的姑奶奶啊!” 阮山道:“亲情难抛,晚辈心中明白。” 悟忘师太道:“王小玉虽属无心,但她玩情自伤,论罪比潘俊还深……” 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就你们三人而论,你该算是个无辜的人。” 阮山道:“王姐姐伤情,我应该为她替罪。” 悟忘师太道:“很英雄。论是非,老尼似乎不应该和你动手,但我已经数十年没出庵门一步,既然难割断亲情,总该找个结果出来,是吗?” 阮山道:“晚辈心中了解,死而无恨。” 悟忘师太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死,老尼想和你谈个条件。” 阮山一怔,道:“什么条件?” 悟忘师太道:“咱们动手,定会有胜败之分,如果老尼败了,我已经尽了心力,不愧对潘家祖宗,如果老尼胜了呢?” 阮山道:“师太准备怎样?” 悟忘师太道:“你如果败了,那就要委屈王小玉做我们潘家的媳妇。” 阮山道:“这个在下怎能做主?” 悟忘师太道:“你如果有信心能胜老尼,为什么不敢答应?” 但听黄婆婆冷冷说道:“王小玉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就是阮山和王小玉都答应了,还有我老婆子不肯。” 悟忘师太道:“你可是觉得一定能够胜过老尼吗?” 黄婆婆道:“我老婆子虽然伤了一臂,但自信还可和你一战。” 悟忘师太道:“慢慢来,等我胜了阮山之后,再和你动手不迟。” 黄婆婆道:“老身为什么不可以在阮山的前面和你动手呢?” 悟忘师太道:“你如果一定坚持,老尼只好从命了。” 黄婆婆道:“好!咱们先打,老身如果胜了你,自是用不着阮山再出手了。” 悟忘师太道:“如果老尼败了,我转身就走,今生一世,再也不出尼姑庵,也不再管潘家的事了,自然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如果我胜了你,你要交出王小玉。” 黄婆婆道:“老身如果败了,自然是无能力再顾到她了。” 悟忘师太道,“好!那你出手吧!” 王小玉满脸痛苦的表情,想从中阻拦,又似乎是心有所忌,踟躇不前。 悟忘师太缓缓说道:“王小玉,老尼想先对你说明几件事。 第一,你无能力阻止这场搏斗,你心里大概也明白,第二你如果想自刎一死,那只有使事情更复杂,促成流血惨剧,所以你死不得。第三你既然自知是祸水,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要赶快嫁人,从此相夫深闺,不要再在江湖上行走,免得招来无谓的烦恼。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你天生媚骨,那该是红颜中的红颜,人生都比黄连苦,你苦过黄连十分。” 王小玉双手掩面,泪水滂沱,道:“弟子早知今日的事,应该早毁容作丑妇。” 悟忘师太淡淡一笑,道:“老尼参禅数十年,仍然难解亲情,王小玉,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想此事你自己还不知道。” 王小玉拭去脸上的泪痕问道,“也和弟子有关吗?” 悟忘师太道:“不错。” 王小玉道:“弟子洗耳恭听了。” 悟忘师太道:“你认为阮山对你怎样?” 王小玉道:“代我如姐,敬重异常。” 悟忘师太道:“那是他儿时的心情,但此刻他已经是英俊少年了。” 王小玉道:“他对弟子,并没改变,依然是旧时情意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