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七十九章热血可冲动,却不可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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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站满了人群,却是一片沉寂,默默地望着十艘仙舟降落地面,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是绝望! 陆随风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心中有些发酸。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但他心中却在呐喊着一句话;"只要城还在,希望就在!" 一万仙军将士集于城楼之下,陆随风的身形出现在五十米高的城头之上。 "天月城援军大统领见过聂仙将!"陆随风朝对方行了个标准的仙军礼。 "你们是先锋军?大军离此还有多远?"聂仙将皱着眉头问,心中尚存着一点期望。 "后面暂无大军!"陆随风简捷道,沒有做过多的解释。 "唉!"聂仙将军失望地哀叹一声;"你们赶来做甚?只能在城头上徒添一万将士的热血。" "聂仙将!作为仙军将领,气不可泄,志不可夺。兵不在多,而在精。陆随风豪气滚荡地言道。 "年轻人,热血可冲动,却不可盲动。"聂仙将指着城下黑压压的妖族营帳;"三十万妖族大军岂同儿戏,区区一万之众融入其中,犹似沧海一粟,瞬间灰飞烟灭。" "将军所言非虚!但再坚固的险关也是久守必失。所以,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死守此城,而是击溃妖族大军,收复失地!"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没一点虚言玩笑的成份。 聂仙将面色一沉,有些恼怒地喝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十三万守军凭此险要之城,与妖族大军血战十数日,目下只剩七八万伤残之众,这是对浴血奋战的仙军将士*裸的羞辱。" 面对这位聂仙将的怒火,陆随风似若未见,抬头望了望夜空,星消月隐,云层厚重,天边隐有电光划过,有些答非所问地道:"要下雨了,应该是个袭营的好天气!聂仙将认为呢?" "你在说什么?袭营?"聂仙将一脸惊怒的瞪着陆随风,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疯子一般,更有一种想要煽人耳光的冲动。 "呵呵,聂仙将不会认为我真的只带这点人来增援吧?"陆随风突然语出惊人的道;"以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让三十万妖族大军从容的碾压一座危城,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乱其心智,令其胆颤心寒,一时摸不清我方虚实,不敢再肆无忌惮的轻易妄动。唯有如此,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空间,进一步谋划退敌之计。" "你是说……今夜要偷袭妖族大营?"聂仙将闻言骇然惊退一步,直觉大脑有些乱;这也大疯狂了,简直是在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不行,必须得阻止这种自掘墓的行为。"咦!这小子人呢?" 城头上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已没了陆随风的身影。聂仙将四下巡视了一周,仍是一无所获。眨眨眼的功夫,便像风一般消失了,身手果然不凡。但战争那里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中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双方势均力敌,倘若指挥不当,都会发生惊天逆转,更何况…… "但愿这小子不是在乱打妄语。"聂仙将叹了口气,心里却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 原本月朗星疏的夜空,忽然变得阴云密布,惊电闪烁,雷声隐隐,一埸暴风雨正在酝酿。 "已是深秋了,这荒原上仍是多雨。"妖族大营中,一位身披金甲的妖将在一位副将的陪同下,走出中军大营。 这位妖将的本体是头金雕,拥有罗天上仙后期的修为,也是这支妖族大军的前锋军统领,在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化不开的淡淡忧色,总觉得今夜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统领不用担心,在这荒原上,我三十万妖族大军就是霸主,破城也只是早晚点的事。"副将宽慰的分析道。 "其实,战争的最大乐趣,就在于它无穷尽无尽的变数,一切皆有可能发生。"金雕妖将若有所思地言道:"原本以为一座孤城弹指可破,但都近二十天仍沒有拿下。损兵折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久攻不下,势必会导致全军锋锐大幅下滑,斗志低迷,一旦等到人族的援军到来,不仅破城无忘,还可能造成极为不利的局面。" 副将闻言频频点点头,露出一副受教的神情;"按照你的吩咐,明日将发起最后的攻击,一旦破城,鸡犬不留!" 两言谈间,整个荒原的夜空一下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起来。一阵电闪雷鸣,狂暴的风雨不其而至,天地一片迷茫。 在夜色笼罩下的暴风雨中,数十道人影像雨雾中飘浮的云气,朝着前锋军大营的上方无声无息的飞掠而去。 由于风雨的原故,营帐外的巡逻的哨兵明显少了许多。这些人影落地的瞬间,守在营帐外的哨兵,都已被风雨中袭来的箭羽射中咽喉,安静的躺下了。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掀开帐门闯进帐内时,一位狼族妖将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迅速地翻身坐起,同时将身边正在熟睡的女子一把抓了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惊惶莫名的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升腾起一层厚厚的护体妖气光华。 淡蓝的护体光华顿时照亮大帐,女子的身体却是一絲不挂,一对隆起的柔软剧烈的乱颤,这是从附近村落中临时抓来解欲的女子。 那位妖将一下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遭遇了刺杀,正欲出声呼救,却是大张着嘴叫不出来,胸口传出一阵剧痛,低头往下一看,一把颤悠悠的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光泽,透过女人丰满的胸脯,刺进了他的身体。 一张看上去很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带着诡异的笑容。剑抽了出来,女人雪白的胸膛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朵殷红如血的鲜艳桃花。那妖将的身子一软,与身前的女人倒作一团。 另一处营帐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甲胃的妖将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明天又是我狼部作攻城先锋,这摆明了是想要借人族的刀来剝我狼部的皮,这只金雕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我熊部这几日又折损了不少,照此下去,等到城破之时已经所剩无几,还拿什么去争夺资源。" "哼!只有他金雕一部,至今仍毫发无陨,甚至连一场攻城战都沒参加过,简直就像是在作壁上观,准备收渔人之利。" 三位妖将郁闷的举杯一饮而尽,发现营帐内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暴风雨夜中,偌大的妖族军营内,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而这支前锋军一旦失去了这些中高级妖将,就像是一堆无序的散沙,再无任何战斗力可言。 "敌袭!"一个低级妖将有事走进帐内,恰好目睹这一幕杀戮的埸面,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接着转身就欲逃出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连一步也迈不开去。然后便发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尽管是在暴风雨夜中,这一声呼唤也惊动不少妖军,黑衣人刚冲出帐外,便被四周就近巡逻的妖兵堵住去路,大约有五六十人,个个手持兵刃蜂涌的围杀上去。 "杀!"黑衣人口中吐出一声暴喝,拔地而起,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转,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刀,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在大雨中霹雳斩下。 所有的妖兵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竟沿着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成了一具具焦黑尸体。 这群围杀过来的妖兵,除了一位低级妖将,竟无一幸免。刀无情的刺入这妖将的身体,而后用力一绞,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倾刻变成了尸体。 轰隆隆…… 雷电交加中,妖族军营的大门被轰然撞开,风雨笼罩的军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无数将士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妖族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纵横来去,所经之处都是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