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窥探记忆
殇的声音很是低沉，没有了往日那般地随意和轻佻，很显然上古时代留给殇的记忆十分的深刻。 “等等，不对啊！”林亮歪着头疑惑道：“上古时代难道不应该是人蛮大战吗？还有帝路成空，叶云天不是登临了帝境成为了器帝吗？” ！！！ 林亮的话让殇一下子愣住了，当下也是一阵错愕，犹豫了一下道：“林亮，我要你开放自己的记忆给我看一遍！” “呃！”林亮愣了愣，却是没有回答。 记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它蕴含了一个武者的所有成长轨迹，所有的奇遇，所有的秘密，没有武者会愿意自己的记忆被他人窥视。 “林亮，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现在只能靠你的记忆来验证一件事情，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情！”殇无比严肃地道：“这一次就算是我求你了，除了神魂契约所约定的事情外，我可以帮你在腾龙大会开始前将肉身修为提升到半步王境！” 半步王境这四个字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很显然为此要付出的代价连殇都是会觉得无比的心疼。 “好！” “啊？” 殇愣住了，他本以为即便有着肉身修为提升到半步王境的诱惑，林亮也要犹豫好久才会作出决定，而且多半是不会答应的，毕竟那是他从出生开始一路走来的记忆，有些东西或许连林亮自己都不知道，但却无比清晰的存在于林亮的记忆深处。 “啊什么啊！”林亮没好气地说道：“我虽然现在是生灭宗的宗主，但事实上我和那些散修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大世即将到来，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需要力量。” “你或许不知道，我当初为了能够去掉经脉中堵塞的杂志，只是普通孩子的身体，便是不断地去撞树，以此来锻炼肉身，对我来说，我想要做的，想要知道的，都不是普通人或者是普通的武者的身份能做到的！” 殇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没有再劝林亮，沉声道：“那就这样吧，一会我会动用天魔秘术来窥探你的完整记忆，过程之中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有点痛？比仿制的转生轮来说又如何呢？” 林亮反问道，随即殇和林亮都是一同笑了出来。 “好了，准备好，不要有任何的抵抗。”殇收敛笑容严肃道：“千万不要抵抗，你这地境神魂真要抵抗起来，我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林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当即屏气凝神同时彻底地将心神放开，此时此刻任何一个人境神魂出现在林亮身旁都能直接对林亮进行夺舍。 见到林亮已经做好了准备，殇也不再犹豫，身形飘忽到识海中心林亮的神魂面前，一只手猛地按在了林亮神魂的头顶，周身魂力涌动，在林亮神魂上环绕出一个复杂的印记，随即低喝道：“解魂印，开！” 随着这一声低喝传出，一股传自神魂深处的疼痛骤然传递到了林亮的身上，然而盘坐着的林亮却是恍然未觉，似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苦。 深吸了一口气，殇缓缓地将手掌插入了林亮神魂的头顶之中，紧接着令人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林亮神魂的头顶随着殇手掌的插入，竟然自主的如同花朵一般绽放了开来，与此同时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飞出林亮的神魂外，最终又飞落回来，循环往复。 殇并没有干扰这循环的意思，他要做的是不错过任何细节的看一遍林亮所有的记忆，因为这是殇除了和林亮交流之外唯一能够认识外界的途径。 殇是倒着看林亮的记忆的，从来到帝都往前，当看到和火邢的交锋的时候，殇这才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火邢果然和殇所猜测的一样可怕，仅仅是看着存在于林亮记忆中的火邢，殇都能感觉到一点心悸，不过这一次看到了火邢的样子，却是让殇看出了一点奇怪的地方，这个火邢，身上似乎有着…… 突如其来的一道火焰骤然从林亮的记忆碎片中蹦了出来，打断了殇的思索，吓得殇连跳了数段记忆才勉强躲过，想要再细看和火邢相关的记忆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些记忆已然都回到林亮的神魂中了。 解魂印虽然能够暂时开启潜藏在神魂中的记忆的大门，但是也只是一次性的，错过的记忆片段就没办法再看到，而且这种秘术对于被施术者的神魂的伤害极大，若不是因为林亮的神魂已经到达了地境，否则殇即便再心急也不可能动用解魂印这种手段。 而就在火焰跳出来的一瞬间，距离帝都数千里外的生灭宗，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局残局的火邢忽然面色一变，手中的黑棋竟然下意识地掉落到了棋盘上。 “必死的局……活了……” 火邢望着落在棋盘上的这枚黑棋，落子的地方是死地，可却是把这一局必死的棋给盘活了。 “林亮，你会是这枚不听话的棋子吗？如果是，我反倒是有点期待了呢！”火邢脸上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心念一动，彻底地切断了附着在林亮神魂中的那一道意识。 林亮的识海中，殇后怕的望着刚刚那一瞬间从林亮的神魂中散逸出的火光，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叫火邢的人在神魂方面的造诣也如此之高，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在林亮的神魂中留下了一丝意识，这种人即便是在殇记忆中的上古时代也不多见啊！ “这种人若是能回到上古时代，怕最差也是一方势力之主吧？”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殇再度将注意力放到林亮的记忆之中。 看完了回生灭宗那一段，再往前看就是关于云梦之境的记忆了，当看到水川的善恶两面之时，殇再度皱起了眉毛。 倒不是觉得善恶两面奇怪，而是对水川修炼的功法产生了一丝好奇，最早开始的武者是没有修炼功法的，他们吸纳灵气强化自身，感悟存在于世界万物之中的道的轨迹，然后结合自身灵力的运转，慢慢地摸索，逐渐的尝试，才一步步创造出了无数的修炼功法。 然而每个人的情况又都是不同的，即便是同一体质的人，心性也不会相同，所以在用到前人的修炼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又会以自己的感悟再将其改良，形成新的功法。 但是像水川这种情况，老实说在殇看来，不像是会在人类武者身上发生的事，反倒是有点像……天魔？ 一想到天魔两个字，殇心中便是猛地跳漏了一拍，隐隐约约之间，殇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而这时关于叶云天晋升帝境的情况描述也落入了殇的眼中。 “天降灵雨，地开万花，所有灵脉共同震鸣？”殇喃喃自语道：“不对，这动静不是晋升帝境，这是当初无数大圣推演出来的晋升准帝的动静！晋升帝境也就代表着成为了大陆之主，应该是三千大道齐鸣才对！” “而且这叶云天，我怎么感觉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一样？” 殇皱着眉头自语道，接着快速往下翻阅关于叶云天的记载，等到看到封印之地中的那道叶云天的分身之时，殇的眼睛忽然瞪大了，紧接着殇的意识忽然之间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径直地离开了林亮的肉身，直接穿越了整个云天大陆，出现在了大陆之外的黑暗之中。 “这是神念牵引？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叶云天并不是真的成帝了。”殇的意识迅速转换成了人形，望着一片漆黑的四周，喃喃自语道：“我的记忆肯定被人做过了手脚，可到底是谁呢？转换成天魔后的我应该已经和天地规则融为了一体，不可能有人对我做了手脚我却不知道啊！难道是天地规则？” “应该不是，天地规则没有自己的意识。”殇否决掉了自己的猜测，心中却是愈发的疑惑。 与此同时，黑暗之中一道白衣身影缓缓走来，直到与殇的意识面对而立。 殇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白衣身影，忽然之间痛苦地抱着头道：“你是谁？你是叶云天？不对，我应该认识你，可我不认识叶云天啊，叶云天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你心里就会自动跳出这个名字？” “不要强行去想，你就当我是叶云天好了！” 白衣身影正是林亮曾在封印之地中见过的器帝叶云天，只不过现在在此处的是本尊，封印之地中见到的是分身而已。 说来也奇怪，殇一接受了面前的白衣身影是叶云天后，却是忽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是叶云天？” “是。” 叶云天点了点头，却又皱起了眉头，手指轻轻点在了殇的头上，沉声道：“你先不要说话，也不要想任何的东西，我来替您解开设置在您意识深处大道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