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探白傻子家（楔子）
张道长三人是在街头的柳树下弹溜溜，刘胖说完尿裤藏月饼的事后，三人是从街口向街尾方向打闹，由西向东。 而刘胖的家是靠近街尾的东头。所以说再走一段路刘胖就回家了，他本以为赵琦是在和他说再见拜拜。刘胖挥挥手刚要转身，就听见后面发出了吐字不清的憨笑声：“你，干嘛呢，咋不带我，一个，啊，嘿嘿嘿” 刘胖本能反应的一回头，站在他身后四五米左右，有一个一米七左右精瘦的汉子，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倒的样子。浑身皮肤黢黑，五官已经脏的看不清样子，两个眼睛浑浊无神，穿着也是破破烂烂，这一条白上衣估计是有年头没洗了。 “我滴妈呀，白傻子”说完这句话刘胖转头就往张道长二人方向跑去 “嘿嘿嘿，抓到你，你给我，买汽水，啊”看见刘胖在前面跑，白傻子在后面更兴奋了，手舞足蹈的向刘胖子追去。 “道长道长快帮我啊”说话间刘胖子已经跑到张道长二人身边 “他要喝汽水你就给他买呗，实在不行你给他尿一瓶子”张道长戏虐的说道。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还是拉着刘胖子和赵琦一起向街口跑去。毕竟傻子的想法谁能猜得透，你要是知道傻子到底想干嘛，那说明你也正常不到哪去。白傻子说是要一瓶汽水，但冲他昨天管张道长要汽水，没给他，估计今天要是被抓到，免不了要被白傻子锤一顿，南柳街被他打过的大人小孩不计其数，又没法真和他计较，只能尽量避着他。 “往我家跑，他怕，呼呼，怕怕怕我爷爷”赵琦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进我家院他就不敢追了”赵琦的爷爷就是上文提到和白傻子他爹打过架的赵爷爷。 赵爷爷在街里十分有威望，不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会找他给出出主意，就连县里的权贵人家偶尔也会登门拜访。大家对他也非常尊敬，平辈的都叫他赵大哥，赵先生。晚辈都对他说尊称，久而久之他真名字叫什么也成了南柳街的一个谜。 “赵琦我是真的不愿意去你家啊，没办法，胖子你快点跑，他要追上了”张道长使劲拽着胖子向赵琦家跑去，赵琦的家在南柳街的街口，也就是他们三个最开始玩溜溜旁边的院子。 “呼呼，到到到了，放心，他连院子都不敢进，咱就站在门口就行”赵琦哈着腰，双手扶着腿，站在院内。赵琦家的院子是整个南柳街最大的院子，整个院子如同古代府邸一样，门口挂着牌匾—赵宅，在院门阶梯旁两座石狮子虎虎生威。赵家也是这条街住的年头最长的一户，据说南柳街柳树就是赵家先祖们一颗颗亲手种的。 白傻子起初还兴高采烈的追着张道长三人，等到街口发现他三人进了赵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看了看院门又看了看张道长三人，转头就走了，一句话没说。 “怎么样，我就说吧，他连我家院门都不敢进”赵琦对此表示十分自豪。“你俩先别走了，万一白傻子在外面哪猫着等咱们出去呢，进我家坐歇会吧，喝点水” 刘胖点头表示同意“对对，要是出门被他堵住更废了，在赵琦家歇会”张道长也点头同意说：“这白傻子老欺负咱们，大人们还竟让咱们躲着他说等咱们长大他就不敢了，那啥时候是个头啊” 赵琦一边把二人往屋子里领进一边说：“那你说咋办，我是老害怕他了，一看他我都磕巴” 赵琦家里是类似四合院的样子，进园之后左右两边是厢房，正对着是一间大房，院中间还种着一颗粗壮的柳树。每次来到赵琦家张道长都非常困惑，因为院中的这颗柳树看样子应该死了很多年了，从来没见它发过芽儿，不知道为什么还一直在这占着地方不挖走。在张道长最开始到赵家的时候还总是给这棵树浇水希望他发芽儿呢。 进了赵琦家正对门的正房，赵琦把二人领进了他的小屋。张道长说：“大人不让咱们跟白傻子较劲，说什么不要和傻子一样的，要我说啊，天天让傻子欺负，那咱们还不如傻子呢” 刘胖喝着水看着张道长说：“那你要干嘛啊，咱们也打不过他” “我说啊，白傻子不是天一黑就不敢出门吗，咱们就赶着晚上去他家吓唬他，吓他个几天不敢出门，让他也知道害怕的滋味”张道长咬着牙回想着自己几人这些年被白傻子欺负的经过。 “怎么吓唬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被他发现咱们谁也跑不了”刘胖子向来对这种测试胆量的活动表示拒绝。 “我看行，就听道长的，白傻子晚上从来不敢出门，肯定是怕黑，咱们就晚上去敲他家窗户，准把他吓个半死”赵琦附和到，赵琦和张道长两家交好，从小也是和张道长一起长大的，一直把张道长当成哥哥一样，无论张道长做什么决定他都会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一会都回家先写作业，晚上快八点就跟家里说来我家玩会儿，天一黑咱们就行动，胖子你要是害怕换裤子可以在家看动画片”张道长最后拍板决定。 “谁怕啊，等着，谁不去谁是小狗”刘胖虽然心里很害怕，但为了面子一咬牙也决定和他们二人一起行动。 三人决定之后，出了房间准备回家，刚走到正房门口，就听到外面一个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放屁，拆哪？只要有我在南柳街，想动地，先从我身上压过去！” “赵老，您别为难我们啊，我们也就是来捎一个口信，和您商量商量，再说了我们公司上面不是还没决定呢么，主要还是看您的意见”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尴尬，语气十分谦逊的说。 “我的意见？我的意见还他妈用问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回去告诉你们领导，甭管他找谁，找什么关系，想拆南柳街，除非我死了。老太婆，送客！” “几位，走吧，有时间来喝茶，回去跟你们领导也好好说说，这地啊，确实是动不了”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两个苍老的声音正是赵琦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一边嘀咕着什么，一边从院门口向正房走来，正好和要出去的张道长三人碰了个面“小琦回来啦，小胖和道长也来啦”赵琦的奶奶一脸慈祥的说道。赵奶奶今年五十多岁，虽然脸上都是皱纹，但仍抵挡不了她那让人发自内心亲近的感觉。 赵奶奶身边站着一名老者，正是赵爷爷，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披肩，白色的眉毛和胡子都十分长，穿着一身中山装，身板倍儿直，走路仰着头，满脸怒气。 “呀，这不是小道长吗，来了怎么不跟爷爷说呢，爷爷还想着哪天领你去后山抓鸟呢”赵爷爷看到张道长的一瞬间，脸上的怒气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恋童癖般的猥琐笑容。 张道长嘴角尴尬的抽了抽，这就是他最不愿意来赵琦家的原因，赵爷爷这个人，对谁都不苟言笑，无论大人小孩子除了敬重，对他更多的是怕，这老头的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却唯独对张道长，从小就格外关爱，总是让人觉得上辈子欠了张道长天大的人情一样。 “赵爷爷，我先回家了啊，我作业还没写呢”张道长说完一溜烟似的溜走了。 看着张道长的背影赵爷爷心想：这孩子啊，怎么跟我不亲呢，你这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难道是因为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吗，道长道长，道阻且长，张道长（chang）。 赵爷爷愣了愣神，又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刘胖说道：“你个小崽子干嘛呢，等我送你呢？”又看看了赵琦：“滚屋写作业去” 赵琦：...... 赵琦一度怀疑当初和他张道长在出生的时候应该是抱错了。 到了晚上八点点，张道长在家看了看外面的天，差不多要黑了，可以开始行动了，张道长回头对他妈妈说：“妈，我去赵爷爷家啊，赵爷爷要教我抓鸟” 张妈妈体型微胖，但却不是肥胖的感觉，长相十分美艳，就算是已经三十多岁了仍然魅力十足，同时她也是一名模范的家庭女强人，张道长他爸爸常年在外面工作，家里都靠张妈妈支撑着。 “天都快黑了，早点回来啊”只要是和赵爷爷扯上关系，张妈妈从来都是十分放心的让张道长出门。 张道长出了家门之后，在路边柳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会，五分钟左右赵琦也从家里出来了，左右看了看，往张道长的方向走去。他们两家里的并不远，路对面隔了四五户人家就是。 “道长你出来这么早啊。给你，我说去你家玩，我爷爷给你拿的面包”看着张道长接过面包，赵琦又咬了咬牙说：“慢点吃，小心噎死，下回看到我爷爷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把面包给你了，没有偷吃” 这个面包是赵爷爷让赵琦拿给张道长的，还说偷吃了会打死他，最重要的是，赵爷爷只拿了一个出来。 在赵琦还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时候，张道长赶紧换了个话题：“赵琦你说胖子是不是害怕，还没出门就已经换好几条裤子了所以这么慢啊” 赵琦道：“我猜他可能不敢出来了，要不咱俩先去吧” 说话间刘胖子出现在二人视野内，一路小跑了过来。 “你俩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胖哥我是爱学习的人，一学习无法自拔，差点把这事忘了，走吧走吧”随着胖子的加入，天也黑了，报仇三人组走向白傻子他家。 白傻子家住在南柳街东面最后一家，再往东就是后山了。所以很少会有人往这边走，而且自从白傻子家出过事以后，大家也都有些忌讳，隔壁的邻居也都搬走了，尤其到了晚上天黑更是一点生气也没有。 三人站在白傻子家门向里望去，院内长满了荒草，白傻子家里出了他就剩下一个就是多岁的爷爷，从来不出门，还活不活着也不清楚。赵琦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才刚过八点，是不是有点早啊，他可能还没睡，要是被白傻子发现了就坏了” 张道长说：“嗯，先观察观察” 说罢张道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方便万一计划失败了怎么撤退，看了看外墙，又顺着院门看了看院内。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想不起来。正在思索间听到刘胖说道：“以前晚上从来没来过这边，这一来还真挺害怕，要不咱们走吧，你看这地方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遮挡物！对啊！白傻子他家门前怎么没有柳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