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1 章 有母亦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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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幻的话题倏然来去,最后竟然落到了白氏身上,倒令董一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一想,方回禀道:“此事是董二的首尾,小人去叫他来问。昨天依稀听说打探的人回来了几个,也不知道有没有些能用的消息。我去给您唤了他来。正好外头我还有旁的事……” 说着出去了。 钟幻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转头对阿嚢道:“我还以为董一天生是个刻板的性子,敢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没发现么?他这阵子越来越爱说话了。” “小郎爱说爱笑的,跟着您,咱们这些人都把日子过得轻松起来了。”阿嚢含笑给他送了一杯清茶过来。 钟幻想想,觉得也对,笑着接了茶,道:“舅舅那一身的病,都是情志病,心情郁结闹的。在外头他倒是笑笑哈哈的,可是一回到家,我就没见他露过笑模样。 “说实话,要不是大姐心宽,就这么天天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都得把自己憋出点儿毛病来。” 阿嚢含笑又把他饮干的茶杯收回来,道:“所以小郎您,既是大夫,又是药。有了您,家主和大娘子就都没旁的心思了。” 这种话,钟幻却不爱听,倒在躺椅上摇晃,哼了一声,嘀咕道:“稀罕给你们家当药呢……” 正说着,董二进来,给钟幻行了礼,又冲阿嚢笑了笑,方低声禀报道: “已经查到了。极是令人匪夷所思。” “讲。”钟幻一下子坐直了,脸上的表情也变了森然。 “那白氏祖籍便在幽州,世代书香。然而百年之前,就是大夏初立之时,东宁关曾经被北狄攻陷过一次,关内百姓,情状甚是惨烈……” 说到这里,董二的声音小了下去,犹豫着看了钟幻一眼。 钟幻放下了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嗯了一声:“我知道那一次。当时大夏立国不过七八年,自立的老夏王死了。新王即位,便称了帝,尊了老王为夏太祖。 “三家分梁,各自不称帝、只称王。既是对彼此名分上的制约,也是保持了对大梁的最后一点敬意。可是,大夏的这位新帝,却不肯管这么多。 “当时宗家便不高兴,只留了两三个支庶子弟看守东宁关,余下大队嫡系却带了若干死士,一路潜行来了洛阳…… “可是,他们的兵谏未成。刚走到大河,便听说北狄破关。 “那一次,河北道十室九空、惨不忍睹。” 钟幻低下头去,看了自己的手许久。 董二和阿嚢对视一眼,并不敢出声。 “你接着说。”钟幻自己回过了神,再度躺到了椅子上。 “便是那一次,白家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往日荣光。他家人又不善稼樯,只能苦苦支撑,连女眷都出门劳作。 “而为了反击北狄,大夏那位新帝亲自率兵驰援东宁关。路过幽州时,意外遇到了白家的一位小娘子……” 董二轻声说到这里,看了惊愕的钟幻一眼,低下头去,轻声续道: “那白氏小娘子终身未嫁。生下的孩子假作成白家的幼子。那便是离珠郡主生母的父亲。 “不过这一位郎君身子孱弱,只留下了白氏这一点血脉便英年早逝。所以,先太宗所遗在关外的这一支,便只有郡主和她的胞兄而已。” 钟幻愣住了。 二傻子,竟然是南氏的血脉?! “此事余家可有人知道?”钟幻眯起了眼。 “应该不知道,否则以余家大房的功利,又岂会对二房的这一对儿女如此苛刻? “但若说不知道,余简对这一双儿女的态度,又很是怪异。一方面不闻不问,一方面却又极为看重。 “可这种夫妻之间的闺帷之事,小人等实在是探查不到。” 董二弯下腰去,却又悄悄地歪了头,偷看了钟幻一眼。 钟幻也斜了他一眼:“你这个鬼……你是想让我自己去问二傻子对吧?” “郡主原本是个极爽直的人。小郎不是常说,郡主哪儿都好,就是这莫名其妙地对南家死心塌地,令人十分不解。 “如今,可不都明白了?您若是还有疑虑,以您跟郡主的情谊,当面问问,不就完了?” 董二弯腰更深,笑得谄媚了三分,“这桩事,早闹清楚了,对您,对……咱们家,不是更好么?” “滚。”钟幻不高兴,皱起了眉头。 “是。”董二干脆利落地离开。 阿嚢小心上前,讷讷地想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有些挫败地低了头。 看着他的样子,钟幻倒是有些心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一笑,说了一句:“嗓子有点不舒服,煮点芝麻梨子来吃。” 阿嚢惊喜地抬起头来,用力点头:“好,小人这就去厨房吩咐。” “再给朱蛮传信,说我有点儿闷,借他最近的好心情,过来陪我喝个小酒。”钟幻笑着再加一句。 阿嚢连连答应着去了。 钟幻倒在了榻上,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涣散。 真是个二傻子啊…… 就这么点儿事,竟然不敢告诉自己?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还是不大对劲儿呢…… …… …… “回禀太后娘娘,那钟郎的动作真够快的,已经查到白氏的‘真实’身份了。” 椎奴从外头匆匆进来,也不避讳沈沉,上来便轻声地跟沈太后说道。 沈沉果然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沈太后:“‘真实’,身份?” “上回钟郎来给郡主看诊,郡主昏迷中,梦呓说,没保住宁王血脉,对不住列祖列宗。” 椎奴含笑跟她交底,“此事重大。钟郎手里又有钱家,只怕必会探查。若查不出点儿什么隐秘,想来会对郡主的身份起疑。 “太后便给白氏安了这么个身份。过些日子,若是郡主再出门时,钟郎问起,可莫要说漏了。” 又把白氏的“身世”详尽交待了,甚至连旁证的证人是谁、会怎样说、会拿出什么样的信物,都一一列了张单子,拿给了沈沉看。 沈沉捧着那张纸一路看下来,哑了半天,方呃了一声:“如此说来,余缜四兄岂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