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8 章 花开花落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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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陛下必定是给他下的密旨。”孟春林寒着脸,低低地跟吴夔说着自己的推测,“这几个人又是太后皇后和郡主保下来的,那陛下动用这种手段,就一定不会让潘将军知道。” 吴夔慢慢地点头:“正是。” “正因为不能让潘将军知道,所以他才不敢在前头路上下手。他一个人不仅没把握,还会担心潘将军万一一怒,说不准也让他跟那几位一样,‘路染重病,救治不及’!” 孟春林老眼微眯,脸色阴沉,“如今到了魏县,你又曾经跟郡主一处做事,刚才还漏了口风不能让郡主丢了面子。这位大太监必是想要一石三鸟—— “要不然,就在此处把事情办了,他置身事外,潘将军担上个监管不力的罪名,而你,从此以后,便跟咱们郡主离了心。” 听到这里,吴夔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低吼:“歹毒!” “要不然,事情办不成。可事情怎么会办不成呢?那不会是他的责任,只会是因为你,惦记着这几个人是郡主救下来的,所以将此事泄露给了潘将军。而潘将军,不论是本着好汉惜好汉的心思,还是别的什么,自然会挡在那几个人前头,把这件事搅黄。” 孟春林狠狠地冷哼了一声,低声道:“难题先是你的,接着是潘将军的。最后抗旨违逆的罪名,会变成因你而扣在了咱们郡主头上!” “他自己,却干干净净,轻轻松松!” 吴夔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格格响。 拿了一杯酒,自己慢慢饮干,孟春林眯着眼睛琢磨了许久,方道:“下这样旨意的,是当今的陛下。可不愿意做这种事情的,是太子的舅舅。” 吴夔愣了愣,看向睿智的老大夫:“您老的意思是……” “此事,你这样做。”孟春林捋着自己的银白胡须,替他定计。 不过片刻,吴夔鬼鬼祟祟一个人出了县衙后门,直奔潘霸的住处。 再过了半刻,潘霸脸色阴沉地从房中撞了出来,大步流星便往秦耳住的方向走,却被随后追出来的吴夔一把拽住,然后死活拖了回去。 秦耳隐在窗后,一一看在眼中,冷笑一声,回到床上,安心踏实地放松躺下。不过数息,便传出了匀细的呼吸声,显然是睡得熟了。 这个时候,祖希方从他后窗的位置慢慢地起身,猫着腰也悄悄去了潘霸的房间。 “下官还是那句话,在魏县,将军且请安心休息。然而这一位奉了这样的命令一路随行,将军可一定要加上十二万分的小心啊。” 吴夔一声长叹,从怀里摸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出来放在阴沉着脸全身僵硬的潘霸面前。 “这是孟老先生特意让下官带给将军的。原是郡主挂念孟老先生,特意让周适从京中捎了给他老人家,能解百毒。如今将军且带在身边,若有不测,请不要迟疑,即刻服用。以冀还能有个补救。” 潘霸看着那个古朴的小陶瓶,眼中露出一丝凄然,一言不发。 “将军也不必想得太多。自古谋逆之罪,君主们都是宁杀错勿放过的。也不能全怪陛下。 “何况早就听说,太子聪颖仁厚,不论是宗室还是朝中重臣,都赞誉有加。大夏后继有人,正是大喜事呢。”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吴夔站了起来,拱手告辞:“将军休息吧。万事都明天再说。” 潘霸重重地吐了口浊气,也站了起来,微微松了肩膀,欠身送他:“辛苦吴县令。” “将军客气。”吴夔回了县衙。 第二天一早,众人神清气爽地离开魏县。 吴夔和祖希都指了事情躲了,唯有穆瑞来送行。秦耳黑着脸斥责穆瑞:“你们这县令好不晓事,差事办不好,难道躲就躲得掉么?” “呃,请问这位阿监,我们魏县是什么差事没有办好?您当面训示,下官这就去办。”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的穆瑞满面茫然。 秦耳狠狠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上了马车。 “咱们在魏县歇得很好。穆主簿不要多心,并没有任何差事办坏了。”潘霸安抚穆瑞两句,笑着招呼众人上路而去。 他们从北门离开的同时,便有一骑从南门疾驰而去,直奔京城。 两天后,拿到密信的周适莫名其妙地去见钟幻:“魏县孟老大夫送来的,写明了,给郡主的信。” 钟幻哦了一声,二话不说,当面撕开,一目十行看完,嗤地一声冷笑,再度把信瓤装回去,往身边董一的手里一递:“送进宫去。” 当天晚上,沈沉临睡,披发拥被坐在床上正要睡,微容看着又新转身,将信件给了她。 看完信,沈沉默然下去,许久,轻轻地将信撕了个粉碎,命微容:“拿出去烧了吧。” 自己则躺下,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微容在外间守夜,提心吊胆,连衣裳都不敢脱,只管坐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 又新自然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悄悄出来,跟她并肩而坐,先狠狠瞪一眼,一指头戳在她额角,然后才低声问是怎么回事。 迟疑了一会儿,微容才把信件的内容小声复述了一遍,低低地叹气:“你说,这得多让人伤心……” 又新沉默下去,许久,拍拍她:“睡吧。在宫里,比这伤心百倍的事情都不稀奇。”说着站了起来。 “那几个人……”微容坐在被子上,仰头拉住她,眼中闪过求恳。 就像是,如果又新点个头,那几个人就能逃过此劫一般。 又新低头看着她尚显稚气的脸,心中微微一软,伸了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放心吧。到了幽州,易大将军和萧节度使他们心里有数。何况,东宁关还有荀阿监呢!” “呀!可不是!荀阿监可是先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秦……他必没那个胆子惹荀阿监的!” 微容的两只眼睛都放起了光,笑嘻嘻的松开了拉着又新的手,心满意足地脱了大衣裳,倒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