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鬼敲门
将夜宵放在桌上,苏楠边吃边打开电脑。该死的公司该死的老板,出完差这么晚了还要我加班改稿,真够变态,全部都是变态。 稿子不长,苏楠昏昏沉沉地胡乱改一气。正在关电脑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 谁?谁在门外? 尖利的铃声捶打着苏楠脆弱的神经。开门吗?不,不能开。半夜三更无端出没的,除了坏人就是酒鬼。 门铃不厌其烦地又响了十几声后,终于消失无踪。 沉寂片刻,突然,咚咚咚…… 有人敲门!苏楠脑袋嗡地炸响,她双唇紧咬,周身蜷做一团,极力保护着将要挣脱胸腔束缚的小心脏。 因为,那人敲的不是外面的那扇防盗门,而是—— 苏楠所在这间卧室的门! 他是怎么进来的?防盗门锁着,除非他有钥匙。如果他有钥匙,又为什么要按门铃呢?而且,刚才根本没有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报警,我要报警。苏楠在房间里上下乱翻,直到找出手机时才想起,手机早就没电了。 敲门声在继续。 “谁?谁?你要干什么?”躲在桌子下面的苏楠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喊声穿破窗户,回荡在漆黑的暗夜。对面那栋楼某间屋子的灯光亮了亮,却很快关上。 也许是苏楠的叫喊起到了威慑作用,敲门的节奏渐渐放缓,直至停歇。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没有动静。 苏楠操起化妆用的玻璃瓶,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后。本想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可还没靠近又往后撤步。 既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更别提走出去了,这时候离开封闭的房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今之计,只有死死堵住房门,争取时间寻求救援。 书桌、床头柜、梳妆台,苏楠把卧室里所有能移动的大件物品全都挡在门后,万一外面的人要强行闯入,这些好歹能抵挡一阵。 推开窗户,苏楠往底下窥视,心道假设发生紧急情况,她就从这个窗口跳下去,二楼那里有个水泥平台,运气好掉在上面的话,兴许不会摔得太惨。 但,底下漆黑一团,又要如何保证自己刚好落到那个平台呢? 手机正在充电,不管苏楠如何祈祷,充电指示的图标仍然按固有的频率跳动。快点、快点,苏楠不停地按着开机按钮,大约十分钟之后,苏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手机里传来柔和的光亮,启动程序开始运行。 快、快!苏楠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左上角的信号刚刚出现,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苏楠吓得像只小兔般弹起,手机旋即从掌心掉落。有电话打进!不早不晚,恰恰在这个节骨眼打了进来! 苏楠习惯将手机调成震动功能,此刻,它在地板上一扭一扭,舞蹈般滑向床底。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现的竟然是老公的电话号码。 老公?老公你在哪里?毫无疑问,苏楠现在最需要人的就是自己的老公。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在床下乱摸,手机没能捡上来,弯腰的动作却瞬间凝固。 手机还在剧烈扭动,而苏楠心跳的频率比扭动的手机更为急促。 除了手机以外,她还触碰到了别的东西。尽管有着不详的预感,苏楠还是低头掀开床单,紧跟着,一声失魂落魄的尖叫划破天空。 可怜的苏楠,她那亲爱的老公,正静悄悄地躺在床底。 …… 九月十号早上八点。延城警察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电话铃声吵得刚刚上班的封川头皮发麻。 为什么我突然又到了这里? 封川情不自禁皱皱眉。但没有关系,他晓得自己身在梦里,而这个梦,封川可以控制,当前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再看吧。 拿起听筒,一个阴沉沉的男人声音在电话里说:“surprise!” 警车很快驶进十里塘小区。根据匿名电话的指引,封川和同事小张直奔苏楠的家。叫门没有人应,小张正准备请示上头是否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封川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防盗门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有一截钥匙露了出来。 戴上手套,封川拿钥匙打开门。房间是二室一厅的结构,客厅布置得比较简单,茶几上压着老公写给老婆的纸条。 第一间卧室很正常,第二间卧室,一男一女站在床头,并排贴着墙壁。两人身体向对方微倾,都是单脚站着,另一只脚朝外勾起,男人的左肩挨着女人的右肩,女人的左手在头顶画出道弧线,和男人的右手手掌相连,共同组成一个爱情剧里常见的“大爱心”。 走近一看,两人并非依墙站立,而是硬生生“钉”在了墙上。他们的手腕脚腕及头发都被钉子穿透,钉子扎住的部位,蜿蜒的血迹已经干涸。 两人双目圆睁,眉心处各有一个小孔,孔内流出的一溜血痕将脸从上至下均匀分成两半。他们的嘴角被人用刀往侧上方划开,裂口一直延伸到耳根,狰狞的表情和可爱的肢体造型构成强烈反差。 足足过了一分钟,延城的两名警察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小张拿起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两名受害者的照片。 封川皱起眉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外面最大的那张婚纱照,也拍下来。另外通知王队,就说不是恶作剧。” 小张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他是警队里的新人,同行前辈们都值得他去尊重。而对于封川,除了尊重以外,更多的还是害怕,尤其害怕直视封川的眼睛,直视那对异瞳。 婚纱照里的夫妻无疑就是两名受害者,他们死后的姿势和这张照片相似。刚才穿过客厅,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张婚纱照的特征,或许这就是普通眼睛和异瞳的区别所在吧,小张自嘲地摇头,尔后端起相机。 卧室里。封川托着下巴,仰头看着两名死者,推测死因应当是被射钉枪射杀,不过鉴证人员没到之前暂时不能移动尸体。 资料片和真实凶案的现场他见过不少,但是将尸体弄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凶手有虐尸癖吗?他对两位死者极度憎恨? 联系到那张相似的婚纱照,凶手是否在暗示什么? 将夜宵放在桌上,苏楠边吃边打开电脑。该死的公司该死的老板,出完差这么晚了还要我加班改稿,真够变态,全部都是变态。 稿子不长,苏楠昏昏沉沉地胡乱改一气。正在关电脑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 谁?谁在门外? 尖利的铃声捶打着苏楠脆弱的神经。开门吗?不,不能开。半夜三更无端出没的,除了坏人就是酒鬼。 门铃不厌其烦地又响了十几声后,终于消失无踪。 沉寂片刻,突然,咚咚咚…… 有人敲门!苏楠脑袋嗡地炸响,她双唇紧咬,周身蜷做一团,极力保护着将要挣脱胸腔束缚的小心脏。 因为,那人敲的不是外面的那扇防盗门,而是—— 苏楠所在这间卧室的门! 他是怎么进来的?防盗门锁着,除非他有钥匙。如果他有钥匙,又为什么要按门铃呢?而且,刚才根本没有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报警,我要报警。苏楠在房间里上下乱翻,直到找出手机时才想起,手机早就没电了。 敲门声在继续。 “谁?谁?你要干什么?”躲在桌子下面的苏楠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喊声穿破窗户,回荡在漆黑的暗夜。对面那栋楼某间屋子的灯光亮了亮,却很快关上。 也许是苏楠的叫喊起到了威慑作用,敲门的节奏渐渐放缓,直至停歇。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没有动静。 苏楠操起化妆用的玻璃瓶,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后。本想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可还没靠近又往后撤步。 既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更别提走出去了,这时候离开封闭的房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今之计,只有死死堵住房门,争取时间寻求救援。 书桌、床头柜、梳妆台,苏楠把卧室里所有能移动的大件物品全都挡在门后,万一外面的人要强行闯入,这些好歹能抵挡一阵。 推开窗户,苏楠往底下窥视,心道假设发生紧急情况,她就从这个窗口跳下去,二楼那里有个水泥平台,运气好掉在上面的话,兴许不会摔得太惨。 但,底下漆黑一团,又要如何保证自己刚好落到那个平台呢? 手机正在充电,不管苏楠如何祈祷,充电指示的图标仍然按固有的频率跳动。快点、快点,苏楠不停地按着开机按钮,大约十分钟之后,苏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手机里传来柔和的光亮,启动程序开始运行。 快、快!苏楠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左上角的信号刚刚出现,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苏楠吓得像只小兔般弹起,手机旋即从掌心掉落。有电话打进!不早不晚,恰恰在这个节骨眼打了进来! 苏楠习惯将手机调成震动功能,此刻,它在地板上一扭一扭,舞蹈般滑向床底。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现的竟然是老公的电话号码。 老公?老公你在哪里?毫无疑问,苏楠现在最需要人的就是自己的老公。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在床下乱摸,手机没能捡上来,弯腰的动作却瞬间凝固。 手机还在剧烈扭动,而苏楠心跳的频率比扭动的手机更为急促。 除了手机以外,她还触碰到了别的东西。尽管有着不详的预感,苏楠还是低头掀开床单,紧跟着,一声失魂落魄的尖叫划破天空。 可怜的苏楠,她那亲爱的老公,正静悄悄地躺在床底。 …… 九月十号早上八点。延城警察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电话铃声吵得刚刚上班的封川头皮发麻。 为什么我突然又到了这里? 封川情不自禁皱皱眉。但没有关系,他晓得自己身在梦里,而这个梦,封川可以控制,当前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再看吧。 拿起听筒,一个阴沉沉的男人声音在电话里说:“surprise!” 警车很快驶进十里塘小区。根据匿名电话的指引,封川和同事小张直奔苏楠的家。叫门没有人应,小张正准备请示上头是否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封川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防盗门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有一截钥匙露了出来。 戴上手套,封川拿钥匙打开门。房间是二室一厅的结构,客厅布置得比较简单,茶几上压着老公写给老婆的纸条。 第一间卧室很正常,第二间卧室,一男一女站在床头,并排贴着墙壁。两人身体向对方微倾,都是单脚站着,另一只脚朝外勾起,男人的左肩挨着女人的右肩,女人的左手在头顶画出道弧线,和男人的右手手掌相连,共同组成一个爱情剧里常见的“大爱心”。 走近一看,两人并非依墙站立,而是硬生生“钉”在了墙上。他们的手腕脚腕及头发都被钉子穿透,钉子扎住的部位,蜿蜒的血迹已经干涸。 两人双目圆睁,眉心处各有一个小孔,孔内流出的一溜血痕将脸从上至下均匀分成两半。他们的嘴角被人用刀往侧上方划开,裂口一直延伸到耳根,狰狞的表情和可爱的肢体造型构成强烈反差。 足足过了一分钟,延城的两名警察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小张拿起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两名受害者的照片。 封川皱起眉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外面最大的那张婚纱照,也拍下来。另外通知王队,就说不是恶作剧。” 小张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他是警队里的新人,同行前辈们都值得他去尊重。而对于封川,除了尊重以外,更多的还是害怕,尤其害怕直视封川的眼睛,直视那对异瞳。 婚纱照里的夫妻无疑就是两名受害者,他们死后的姿势和这张照片相似。刚才穿过客厅,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张婚纱照的特征,或许这就是普通眼睛和异瞳的区别所在吧,小张自嘲地摇头,尔后端起相机。 卧室里。封川托着下巴,仰头看着两名死者,推测死因应当是被射钉枪射杀,不过鉴证人员没到之前暂时不能移动尸体。 资料片和真实凶案的现场他见过不少,但是将尸体弄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凶手有虐尸癖吗?他对两位死者极度憎恨? 联系到那张相似的婚纱照,凶手是否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