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军营

    梁小凡和槐串串，二人身着树皮抱着狙击枪，另一个拖着弹带挂着望远镜，奇形怪状的带着布日古德等人往土木堡走去。

    很快，便望见明军散乱的或站或坐的围成一堆堆。

    梁小凡暗自叹气，这还用设伏么。怕是也先大军直接攻过来，这些明军也会一下子乱成一团。

    堂堂大明军队，毫无军纪，散乱一团，武器装备随意丢弃，这打什么仗。

    布日固德心中也是暗自高兴，大明军队都是纸糊的老虎，不堪一击。

    终于有人发现他们了，一名百户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

    布日固德眼角一跳，尚未发怒，身后梁小凡先叫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这是也先太师派来的使者么，赶紧带路让我们面见陛下！”

    百户吓了一跳，他虽然看着梁小凡二人赤身露体，可漠北蛮夷奇形怪状也不足为奇，他还以为梁小凡二人与这几个瓦剌人是一伙的。

    同样，布日固德看到梁小凡耀武扬威，还以为这百户惧怕他的官威。

    百户当下不敢多言，慌忙派人去通知，一面恭恭敬敬在前面领路。

    此时的王振正在大营与朱祁镇聊着他家乡的事，王振原是个秀才，后自宫当了太监。肚子里也算有几分学问，唬得朱祁镇眉花眼笑。

    “皇上，也先太师派使者来了。”一名明军来报。

    朱祁镇没说什么，王振却大喜:“好啊，如此一来咱们可以免与兵戈，快，快让他们进来。”

    士兵躬身领命出帐。

    梁小凡他们离着皇帝大营不远了，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那名百户走在前面。

    梁小凡悄声对布日固德说道:“上使，你且与百户去面见皇上，我这、我这去换身衣服。”说着一边比划着自己。

    布日固德知道，他若是这么去见自己的皇帝肯定是大不敬，于是点了点头，梁小凡和槐串串趁拐弯的时候闪到了一边。

    大营内到处都是散乱的明军，众人皆以为梁小凡是与瓦剌使者一起的。

    梁小凡拽过一名士兵:“英国公张辅何在？”

    张辅，大明重臣。早年随父参加靖难之役，累封新城侯。

    永乐四年，率军南征安南，灭亡胡朝，改安南为交阯，设交趾布政司。战后因功受封英国公，予世袭诰券。

    自永乐七年（1409年）至永乐十三年（1415年），他三次平定交趾叛乱，并出任交趾总兵官。张辅先后四至交阯，史称其“凡三擒伪王，威镇西南”。

    永乐二十年（1422年）至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间，参与明成祖朱棣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北征。洪熙元年（1425年），改掌中军都督府事务，进太师。次年，随从明宣宗平定朱高煦叛乱。宣德四年（1429年），解都督府之职，升任光禄大夫、左柱国。明英宗即位后加号翊连佐理功臣。他历事四朝，连姻帝室，与“三杨”等同心辅政。

    王振专权，文武大臣都对他望风叩拜，只有张辅与他抗礼。此次朱祁镇亲征，但不让他参预军政。

    那士兵结结巴巴道:“英国公正在巡营。”

    “带我去！”梁小凡厉声怒喝。

    瓦剌中不少汉人，士兵惧于他是瓦剌人一伙的，吓得默不作声在前面带路。

    走了大约一刻钟，只见前面一个白发须须的耆宿老人手持马鞭在组织官兵固防。

    “都站好，站好了！你们这样疏于战阵，敌人打过来怎么办。”老者语气威严，士兵们虽然慢吞吞站起来，可还是懒懒散散。

    这人就是英国公张辅了，果然那士兵一指，梁小凡和槐串串快步走了过去:“张老将军留步！”

    张辅愕然回头:“你们是谁？”

    前面那士兵慌忙解释:“他们是与也先太师派来的使者一起来的。”

    张辅一听，眉头一皱，这俩人似乎是野人一般，树皮草衣成何体统。

    梁小凡一抱拳:“张老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辅观这俩人衣着鄙陋，可言举止却非常人。加上二人是与也先使者同来的，这才点点头:“这边请。”

    张辅将他二人带进一出营帐，梁小凡冲张辅使了个眼色。张辅对身边亲随道:“都下去。”

    亲随关心老将军安危，不肯就此退却，直到张辅厉声喝止，这几个人才退了出去。

    “张老将军，实不相瞒，我二人乃是大明人士！”

    张辅冷笑一声:“老夫看出来了，你们是汉人。”

    梁小凡只好再次解释:“我二人久居海外，只因我祖上是大同人士。这次本想回乡祭祖，怎奈家父久离故乡叮嘱的道路全然不对，是以我主仆二人也没找到故乡在何处。恰巧我们二人在这土木堡南边河岸洗澡饮水，却被瓦剌人俘获。无奈之下，我二人便假装是大明使者，这才带着这几个瓦剌人来到这里。张老将军，瓦剌和谈是假，在南岸设伏才是目的，他们是想活捉圣上！”

    当下梁小凡与槐串串将如何骗过瓦剌人的事详细一说，张辅听的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登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之声。只听一人大喝:“那两个衣不遮体的怪人在哪儿？”

    一名士兵叫到:“与英国公在这营帐内。”

    ‘呼啦’一声，一群侍卫闯进了将梁小凡主仆二人围住。

    王振，他听布日固德这么一说，知道混进两个奸细，于是慌忙派人来捉。

    梁小凡暗暗叫苦:完了，他妈滴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眼前这死太监摸样的家伙莫非就是王振？

    幸亏这时英国公张辅站了出来:“王公公，你这是干什么？”

    王振指着梁小凡二人:“这二人乃是混进军中的细作，瓦剌使者根本不认识他们。来人，将这二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槐串串不禁打了个寒蝉，严刑拷打，他非常清楚大明的酷刑有多残酷，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慢着！”张辅阻止众人:“这二人是我派出去的探子，何来细作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