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信仰

    人工魔女。

    这种说法有些古怪，像是白夜前世听过的人造人，但不可否认，奥拉三人给白夜的感觉就是这样，被教会总部制作出来的魔女？

    “先带我们去找你们剩余的两个朋友。”白夜说着带她们离开了这片孤儿院废墟，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为了新的魔女，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再做商量了。

    白夜一边走着一边思考，将魔女置于死地的是教会释放的虚无缥缈的言论，教会控制着黯雅大陆的大部分信仰，能制造这种谬论不足为奇，在与教会关系并不密切的东方裁决王国里，魔女就不像这样那么臭名昭著。

    他一直在思考教会这么做的原因，以当初王后海姬的论点看，教会曾经扶持职业者一派在最终的争夺中获得胜利，血脉者沦为游戏的玩偶，但真正的玩家依旧是中央世界的家伙们。

    那时候中央世界的人恐惧魔女所展现出来的超凡力量，连监视者都被斩杀，那份力量足以威胁到他们，所以魔女一直背负着罪恶的名声。

    可这依旧无法解释魔女的根源。

    为什么，教会一定要将魔女是为异端？

    教会总部拥有第一魔女零，她静静躺在水晶棺里，是和那些先辈们一起从中央之门出来的，也是魔女们的赐名者，制造者。

    现在看，事情恐怕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教会总部有能力制造人工魔女，他们还控制着魔女监狱，和魔女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加上婕斯蒂提亚所说的献祭之事，教会总部必然知道一些白夜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那该死的老狗教皇也没有透露给自己听。

    小麦和凯撒带着他们来到贫民窟里的某个地下窑洞，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来到贫民窟十分惹眼，更何况其中还有冰焰这样的美丽黑猫少女。

    有几个地痞蠢蠢欲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白夜哼着歌，突然一剑斩断了一个不安分家伙的两条腿，他的惨叫响彻了整条街，瞬间把所有宵小之徒给震慑住了。

    这些地痞这才记起，一群美丽女孩的身边还站着一名喜怒无常的贵族少爷，这一次是突然斩断伙伴的双腿，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小命了。

    “咚咚咚——”

    凯撒敲门，很快里面就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谁？”听嗓音年纪和她们差不多大，但语气却十分冰冷，凯撒回应了一句，很快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窑洞里一股恶臭，这种地方密不透风，阴暗潮湿，加上她们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可见脏乱程度。

    白夜轻轻皱眉，看清了来开门的女孩，只穿着粗布麻衣，光着小脚丫，脸上和身上都黑糊糊的，不过个别肌肤却雪白如藕，应该是长时间没有梳洗才会这么脏乱。

    她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股馊味，目光警惕地看着凯撒她们身后的白夜和冰焰。

    “他们是谁？”名叫菲奥娜的女孩低声询问，纤小的身体挡在门口，不悦地问凯撒，她在故意阻挡白夜的视线，在黑暗尽头，一个脸色很难看的女孩正躺在草垛上，奄奄一息。

    “来救你们的人。”白夜一把就推开了菲奥娜，他已经从小麦和凯撒的介绍里知道，这里还有两名来自孤儿院的伙伴，能精准使用武器的菲奥娜和通晓植物语的阿雅。

    前者是落魄的贵族小姐，菲奥娜所在的家族曾经在黑森林显赫一时，最后覆灭于其他势力的围攻中，唯一幸运的是他们家族的后裔不用成为奴隶被贩卖，而她则流落到了孤儿院。

    这其中有几个小插曲，菲奥娜在最绝望的时候被孤儿院收容，是以对背后的教会好感极深，是一名虔诚的信徒，魔女的身份让她一度濒临崩溃，这和她未来想成为修女的理想冲突太大。

    不知道她得知让她成为魔女的正是教会这个事实后，会有多难受。

    阿雅自幼生活在孤儿院里，不知道出身，因为脑子有些笨，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耍，总是在和植物自言自语。

    这样一来，五名来自孤儿院的小魔女算是全部到齐了。

    已经进入酒馆能力是飞行的奥拉，大大咧咧能力是疾跑的凯撒，比较害羞能力是控火的小麦，贵族出身有些高冷，能力是精准使用武器的菲奥娜，有点呆呆能力是植物语的阿雅。

    “这是什么？”白夜来到奄奄一息的阿雅身边，小女孩蜷缩在草垛上，大腿满是鲜血，皮肉翻出，上面长满了浓疮，散发着一股恶臭，他弯腰捡起一旁的一块石头。

    “那是信仰石！”菲奥娜焦急地跑过去，妄图从他的手里拿回石头，只是个子太矮，白夜稍微举起手，她就够不着了。

    “快还给我！”菲奥娜恼羞成怒，想要拳打脚踢白夜，却被他轻轻按住，冰焰藏在身后的手慢慢燃起紫焰，不过很快就熄灭了。

    “信仰石是教会提供给信徒的石头，1银币一块，贵的需要1金币，有祈福和避难的作用，是智慧女神大人的恩赐。”小麦连忙解释道，好朋友是教会信徒，希望不会惹恼了她们的新主人。

    白夜看了看地上的阿雅，又看了眼菲奥娜，忽然笑出声，他用力一捏，那所谓的信仰石瞬间化为粉末，从他的指缝流了下来。

    “你、你......你想害死阿雅么？！”菲奥娜感觉自己虔诚的信仰都被这个可恶的贵族给粉碎了，她恨不得狠狠揍一顿这个家伙，偏偏他似乎和奥拉她们的关系还不错。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相信这种鬼东西，你是想害死你的朋友么？”白夜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阿雅的额头，有点发烫，小女孩还发烧了，嘴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别是烧糊涂了。

    “冰焰，过来帮忙。”白夜叹了口气，将菲奥娜推给奥拉她们，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她的腿伤怎么回事，大面积伤口撕裂，血流不止，还伤口溃疡，发脓，周围皮肤都被感染了。这么烧下去，不死也成半个傻瓜了。你居然觉得女神能救她？”

    冰焰使用冰冻能力，然后用紫焰融化冰霜，纯净的水清洗着阿雅的伤口，同时梳洗着菲奥娜脏兮兮的身体，被温热的清水一浇，菲奥娜马上知道，这个大姐姐也是魔女。

    趁着白夜和冰焰医治阿雅的时候，奥拉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菲奥娜听，心目中的支柱变成敌人的瞬间，那种打击感让人绝望，白夜偷偷瞥了眼，她脸色惨白，那是信念坍塌的样子。

    白夜没说话，如果菲奥娜自己走不出来，他就会抛弃她，并非每个魔女都能被酒馆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