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明尸体
李征微微皱眉，喊了一声“进来”，便靠在椅背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小翠将鸡汤小心放在李征面前，随即低着头推开半步。 “老爷，趁热喝吧。” 一行信息非常及时的出现在了李征脑海中。 【贴身丫鬟小翠情绪判定：关键情绪，恐慌（害怕二级表现），紧张，愧疚。恐慌等级：4级；恐慌值：22。紧张等级：2级，紧张值：9，愧疚等级：2级，愧疚值，10。】 这小翠的心理活动是相当精彩，不仅此时情绪多样，而且三个关键情绪数值都非常高，其中害怕的情绪已经升星到了“恐慌”！ 在了解了小翠的心理活动后，此时，李征再看向这碗鸡汤的时候，已经不觉得这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了。 李征现在百分之百可以断定，这他吗的绝对是一碗毒鸡汤！ “小翠啊，为什么？”李征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翠。 小翠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她惊恐的看着李征，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老，老爷，什，什么，为什么？” 李征微微一笑，“你不拿勺子来，我怎么喝啊？你为什么这么粗心啊？” “哦，哦，”小翠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老爷，你看小翠糊涂的，我马上去给老爷拿来。” 说完，小翠逃似得冲出房间。 看到小翠离开，李征微微眯起眼睛，刚才小翠的情绪就跟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几个关键情绪不断变化，看来是心里头慌得要命。 不知道徐之锦是用了什么法子收买了小翠。 “哎，挺好的一个小姑娘，可惜了。”李征说完，将鸡汤全部从窗口倒出，将碗重新放在自己面前，拿起一本书正襟危坐。 李征现在还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意图，他要做些伪装瞒过小翠，能瞒一会是一会。 否则让徐之锦和王远知道了，很可能那本账本就找不到了！ “储挚，刘大贵，你们两最好快一点，徐之锦和王远已经动手了啊！” …………………… 河津县。 紧邻达化县的一座小县城，同样隶属浇河郡，位于达化县西北50里。 此时，在河津县的县衙大院，赫然躺着大大小小三十多具尸体。 这些尸体全部用草席盖着，不过即便如此，透过破破烂烂的草席，人们还是能够隐约看到这些尸体面目全非的脸。 河津县楚县令与主薄，一众衙役捂着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这些尸体。 “张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都是些什么人！” 一名敦实的中年男子禀报道，“大人，我和几位巡捕接到百姓举报，说是昨夜，在县郊潘家村听到一阵阵惨叫声，我们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潘家村如同被人屠杀过一样，到处沾满了血迹，惨不忍睹，随后我们便开始四处查看。” “起先，我们并没有发现尸体。但后来，属下经过一座枯井的时候，发现里面有腥臭味传出，便令人查看，结果就发现了这些尸体，一共三十九具尸体，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河津县也不大，一个小村子也就几户到十几户人家，结果一下子发现了三十九具尸体，这相当于被屠村了。 “那也别放在这啊，拉到仵作那边去！”楚县令差点要吐出来了，赶紧叫人将这些尸体拉走。 众巡捕也是一脸的厌恶，好不容易将这些尸体推到县衙，现在又要搬动这些恶心的尸体，实在太令人作呕了，一个个的，迟迟不肯动手。 之前的捕头再次站了出来，“大人，咱们的义庄恐怕放不下这许多人。” 一个小县城的义庄，能放五六个人就不错了，现在一下子快四十个尸体，义庄肯定放不下了。 “大人，这么多尸体一路推回来，看到的百姓一定不在少数，如果这么大案子不查清楚，恐怕难安民心啊。”一旁，一位瘦弱的书生进言道。 这楚县令，虽说不是个清官，但也算不上巨贪，大概也就是审案有些懈怠，平时再偶尔捞捞好处。 当然也不是他不想贪，河津县一共才6000多百姓，比达化县还小，人口稀少，加上百姓实在太穷了，他想贪也没地方贪。 县里连个县丞，县尉都没有，上面只给他派了一个主薄当下官，连他的官衔都是下下县令，比李征的下县令还低一级，可想而知他的处境有多尴尬了。 总而言之，不管什么原因，楚县令还不算烂到骨子里，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确实不能不查。 “那这样，叫仵作过来。” 已经有人去叫仵作了，不过一来一回也要些时候。 楚县令看向张捕头，“张捕头，你可检查过这些人的伤势了，到底为何物所杀？” 张捕头突然半天不说话，满脸的为难，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反复几次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捕头，你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到底是什么伤都看不出来？”郑主薄有些不耐烦了。 张捕头眉头紧锁，想了想，双手一抱拳，“禀大人，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武器所杀，每个人身上都溃烂不堪，难以辨认，不过属下在其中一些人的身上发现了大量的齿印。” “齿印？莫非是被野兽袭击了？”楚县令推断道。 张捕头摇了摇头，脸上的疑色越来越浓，“不是野兽，属下看来，其实更像是……像是……” “像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哎呀我的妈，你是要把本官急死吗！”楚县令差点要被这个张捕头憋出前列腺，张捕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平时他不是这样啊。 张捕头一咬牙，说道，“像是被人咬的！” 听到这个答案，楚县令，郑主薄，还有没见过尸体的几个衙役都不由的身子往后一缩，惊恐的看着这些尸体。 死人他们都见过，而且现在兵荒马乱的，还见过不少死人。 人吃人也听说过，现在饥民无数，又是三月，天寒地冻，难免有人饿死或者冻死，对于那些饿得失去理智的人来说，吃人并不是没有的事。 但问题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被吃掉！ 既然不是为了吃掉他们，难道只是单纯的咬死他们？ 这种情况就有点说不通了。 楚县令干咽了一口口水，对张捕头说道，“张，张，张捕头，你挑开一副草席看看。” 张捕头犹豫了下，抽出自己的佩刀，将最前面一具尸体身上的草席挑开。 这一挑，这具尸体的真容，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一具女尸，浑身溃烂，皮肤焦黑的女尸，脸和脖子上的皮肉已经被撕烂，仅剩的半张脸无比狰狞。 再向下看，更加惨不忍睹，半侧身体已经被掏空，露出一截截的红色肋骨，之所以肋骨是红色的，因为上面已经被血液浸染。 这尸体的四肢肌肉似乎都很僵硬，保持着一种古怪的姿势，看起来，有种干尸的感觉。 哇的一声，郑主薄实在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 紧接着，楚县令，那些衙役纷纷忍受不了，一个个都吐了出来。 这女人的死法，比什么凌迟，五马分尸还要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