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切的开始 第四十九章 情报
空间是有力量的。 浩瀚无垠的幽暗天空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景色，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幽蓝闪电交错划过天空，整个天空似乎并非是静止不动的，廖宇隐约有种感觉，这片幽蓝的幕布后方有着无数难以言说的存在正按照既定的轨迹运动着。 除开脚下灰蒙蒙的大地，廖宇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看见其余建筑。他转身看去，原有的那道门已在自己踏出后自动隐去了，当自己浮起回归房间的念头时它才会再度出现。廖宇极目远眺，却无法望见这片空间的尽头。这一刻，廖宇似乎独自置身于冷寂的宇宙之中。 在最初的震撼后，廖宇稳了稳心神开始朝远处走去。好在没有走多远，廖宇就已经发现了零星的其余探索者。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看见他们？” 一想到这个问题，廖宇立刻调整脚步，暗中控制着与其余探索者的距离，很快他便发现在与其余人超出一定距离后，那些人的身影会立刻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仿佛这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移除了一样。 廖宇尝试着用精神力去追踪那些消失的探索者，然而他刚一提起精神力，炎印立刻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廖宇立马放弃了精神力的运转，这股剧痛才逐渐退去。 寒塘此举很明显是表示这里不允许使用任何手段追踪他人，廖宇只得收敛思绪，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廖宇就发觉四周出现的探索者渐渐多了起来，脚下的大地也从最初的暗灰逐渐夹杂了许多暗沉的血红色。在这一片区域中，出现了不少悬空竖立的各类信息投影，大多数探索者都在依次查看这些信息投影，时不时会有类似卖家的探索者打开私人空间的大门，从里面走出跟站在他投影前的探索者交谈。 廖宇又迅速快步在四周绕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明显的标志或者类似大厅的建筑，唯有脚下发生变化的大地能够作为分界线，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交易广场了。廖宇左右看了看，默不作声地选定了一个方向开始收集信息。 半个小时后，廖宇在边缘处唤出了自己的房门，拉开门走了进去，迅速在私人空间内的电脑上整理起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第一点，就是大部分探索者获得的物品都是属于无法交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艾米会说出自己的那本魔法笔记价值还应该再上浮一点。所以在整个广场上，卖家的数量要远远少于买家，这其中还有不少挂的是情报一类的信息。 但奇怪的是，寒塘却并不限制探索者出售物品，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在这里放置自己的出售投影信息，并且寒塘不会从交易中抽取任何费用。这一点让廖宇很是疑惑。这一系列行为看似平常，但廖宇深究的一番后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起初廖宇的计划是试图从这里交易的经济体系反推出寒塘的部分信息，然而现在看来，寒塘仿佛一个毫无节制的政府，并不在乎“超发货币”这件事情。在消耗有限的情况下，探索者迅速积累的通用币将会源源不断地投入寒塘的兑换系统。 对于这种趋势，要么是寒塘的实力强大到了所有探索者的兑换总和对它来说都是九牛一毛，要么就是后续任务中，探索者的“消耗”足以抵消它的支出。 不论是哪个原因，对于现在的廖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二点则是所有交易必须在双方都处于寒塘空间内才能完成，在廖宇看来这就是在逼迫着所有探索者在每一次任务结束后，都尽可能地将手中无用的物品转化为即时战力，没有人知道下个世界自己将会面对什么，除了通用币，任何价值再高的物品，只要自己无法使用都将是毫无意义的累赘。 “这么算起来，我能从艾米手中获得这本魔法笔记还真是运气使然。” 最后则是廖宇当前最为迫切需要的信息了，廖宇在装作买家与别人交谈的过程中，打听到寒塘会根据探索者的军衔来决定提前多久告知下个任务世界的信息。只不过这个时间内想要收集该世界的情报远比廖宇之前想的困难，寒塘选定的任务世界成千上万，即便大部分探索者都在利用任务后的逗留时间收集情报，但是对于大千世界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就拿廖宇自身来说，他所经历的漫威世界就有好几人前去过类似的世界，大体能够拼凑出不少信息。然而他刚刚经历的海盗世界则根本没有人去过，不少人连黑胡子的名字都未曾听闻过，可见与廖宇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此看来，上个世界的泰德敢于公开贩卖当前世界的信息，不是没有几分底气的。 在整理好所有信息后，关上电脑起身的那一刻廖宇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猛地伸手抓住了一旁的沙发，顺势躺倒在了沙发上。许久之后，廖宇方才缓过劲，费力地撑住沙发坐了起来，俯身拿过桌面的水杯润了润喉。 刚刚完成任务回归寒塘，自己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翻看整理各类信息，没想到就这几个小时的埋头工作就已经让廖宇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回去休息。” 念头一动，廖宇的身体再度如同上次一般，穿越了房间的墙壁，回归了自身所在的世界。 “呀！” 刚从机场一路赶回家中休息的廖宇，进门不久就被洛莹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廖宇挤出个笑脸说道，伸手习惯性地想要摸摸洛莹的头，结果被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掉了。 “真的是，出差一趟，脸色这么差，下次跟你领导说换人去。” 洛莹气鼓鼓地吼道，秀气的双眸中此时满是怒气和一丝委屈。 廖宇一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作为一个直男，从黑珍珠号回来后，他还真没有去照过镜子，好好端详下自己的脸。 见到廖宇这幅神态，洛莹的语气不由地软了下来。 “好啦好啦，先去洗洗澡，我给你做点吃的，吃完我们把药吃了，后面两天周末，你好好休息。” 说罢，洛莹心疼地摸了摸廖宇的脸颊，随后把他推向了浴室。 浴室中，廖宇盯着镜子中自己惨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一时间竟也有些愣住了，镜中的那个人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个属于死人的世界。 廖宇嘴唇嗫嚅了几下，手指食指无意识地与大拇指来回摩擦着，视线没有目标地左右胡乱地扫过一件件熟悉的物品，似乎想要找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伸手扯开了淋浴的开关，身子跌跌撞撞地站在了淋蓬头的下方，仰头闭上眼，任由热水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冲刷着微微发颤的身体。 几分钟后，廖宇将头轻轻靠着在浴室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似乎能从他的额头沁入他的胸膛，让他焦躁无力的思绪冷静几分。 等廖宇最终坐在餐桌前时，他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神态如常地跟洛莹聊着这几日的家常事。 “要不你还是辞了学校助理的工作吧，钱的事情急也急不来，这种东西很看机遇的。” 洛莹轻声道，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嗯，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去跟陈教授说说，干了那么久总要提前说下，免得耽误陈教授教课。” 廖宇这次倒是很干脆地应下了，只不过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自己的能力会越来越复杂，必须腾出时间来练习了，否则总有一天会因实力跟不上而丧命。 当晚好好休息过后，廖宇第二日就骗洛莹说自己独自去医院检查一遍，实际则是暗中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医院，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给自己做了一道检查。 这种类似开后门的检查当然没有医院正规的检查全面，现在可不比以往，所有贵重仪器的使用都必须录入系统，由医院系统和人工双重保险统一检查，除非恰好有对应的机器送到廖宇这里检修，否则廖宇是没有资格擅自使用那些基因分析检测的仪器。 从检测结果来看，自己免疫系统的各项指标又有了大幅度的下跌，的确如炎印所说，自己的身体已经逼近了崩溃的边缘。 廖宇深深叹了口气，将报告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唯一的好消息是炎印和自己的魔力并不会出现在胸透等各项报告中，现代的科学仪器完全检测不出廖宇体内的异样。至少从这点来看，廖宇之后不用再担心因医院检查而泄露寒塘的秘密，可以毫无顾忌地前往医院正常就医，而不是像这次一样私下自行检查。 “算了，不想那么多，咦，郑威呢？” 廖宇伸手收拾起自己的所有检查报告，准备找个理医院比较远的地方私下销毁，而这时他才醒悟过来，按理说今天应该是郑威值班啊，为什么这家伙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