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血战
资治通鉴载：赵元昊遣苏奴儿将兵二万五千攻嘉勒斯赉，败死略尽，苏奴儿被执。 意思就是说，赵元昊派遣大将苏奴儿去攻打唃厮啰，死伤殆尽，苏奴儿被杀。 天道好轮回，历史又在这里重演了。 苏奴儿的五百先锋在巴拿儿的带领下，冲到了牦牛城下，被城墙上的吐蕃兵吊打。 区区五百人，这简直就是来送人头。城墙上的车弩堪称人头收割机，于是这城下的西夏骑兵成批的倒下。 巴拿儿想跑，他调转马头急奔。 跑？ 哪里逃！ 李承官亲自过去校准一架车弩，他对准了城下拍马奔腾的巴拿儿。 “放！” 随着李承官的一声令下，车弩上的八支飞箭离弦飞出。 正在拍马奔跑的巴拿儿后心一凉，其中的两只弩箭射中他的后背，其中一支直插心脏。 巴拿儿倒撞下马，哼都没哼一声，就此嗝屁。 剩下残兵败将不足百人，狼狈逃回阵营。 苏奴儿大吃一惊，初战受挫，士气大为低落。看样子吐蕃人早已有了准备，这让苏奴儿徘徊不定。 硬冲，怕是难以撼动这固若金汤的牦牛城，退兵，自己可是跟大王剪发立誓的。若自己说话跟放屁一样，如何还能得到重用。 苏奴儿一咬牙，大不了鱼死网破：“列阵，准备攻城！” 西夏大军这边也是摆开阵势，准备发起猛攻，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赵元昊的命令是三日拿下牦牛城，苏奴儿心慌慌的没有底。看对方这阵势，怕是够呛。 阵前最怕胆怯，胆子怯了便难以获胜。西夏大军喊着口号，发起第一轮攻击。 赵祯不喜欢战争，他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这让石小凡对这个皇帝好感倍增，尽管以目前大宋朝的能力，灭契丹，征西夏、大理、吐蕃，都会成为大宋朝的疆土。 从历史长远角度来看，国家的统一有利于民族大融合，这是一件千古大功。可这份功劳是用尸体堆砌出来的，赵祯是个仁君，他做不到。 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才喜欢战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狼。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又何妨。 可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其实那里不过是一场烈焰地狱罢了。人类互相残杀不是我们该做的事，和平，才是永久的主题。 毫无意外，第一波攻击苏奴儿的西夏大军丝毫没有撼动对方的实力。在城墙下扔下一大批尸体以后，苏奴儿下令退兵。 两千余名西夏男儿埋骨牦牛城，同样，牦牛城内的吐蕃将士伤亡也不小。 李承官在城墙上安抚受伤的将士，牦牛城全民皆兵，百姓不断的往城墙上输送各种战略物资。他们搬运着武器，石头、传递着食物。 百姓都知道，大夏人残暴。一旦城破，城内百姓也会沦为砧板鱼肉。 这让苏奴儿很是恼火，第一天，他发动了三次进攻。最后一次，甚至连牦牛城的城墙根都没摸到，再次被李承官打退。 入夜，苏奴儿后退三十里扎营，他守在篝火旁一言不发。手下将士们也都沉默不语，大伙儿垂头丧气，牦牛城的坚固超出他们的想象。士气低落，诸将萌生退意。 “将军，咱们退吧。再这样耗下去，我怕咱们拿不下牦牛城，反而被吐蕃人截了退路啊。” “是啊将军，咱们撤吧！” “将军，再不撤怕来不及了。” 部下都在劝说，苏奴儿不是没有动摇过。可他知道退兵回去后果是什么，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赵元昊不杀了他那就不是赵元昊了。 “不行，不克牦牛城，誓死不还朝！” 西夏将士等级观念森严，众人知道苏奴儿这是拉着大家跳火坑，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唃厮啰听到牦牛城被入侵的消息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从小在权利争夺成长下的唃厮啰，什么样的凶险没见过。 作为吐蕃的宗赞，唃厮啰已经得到大多数人拥戴。 西夏入侵，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元昊派了多少人？” 那传令兵恭恭敬敬的道：“回赞普，大约两万人。” 唃厮啰点了点头：“嗯，着赤达昂带八千骑兵，截住他们的退路。既然党项人敢来，就别让他们回去了。” 唃厮啰深藏不露，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就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大气。 左右诸将无不暗自佩服，这份气度，也就赞普能有。 赤达昂，他早就磨刀霍霍了。听闻传令兵说赞普让他带兵抄了苏奴儿的后路，二话不说聚集部落族人，就往牦牛城进发。 未雨绸缪，吐蕃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已经等待许久了，打痛大夏，赵元昊才不敢有继续西进的野心。 第二日，苏奴儿依旧在攻城中大败。李承官打退七次党项人的进攻，牦牛城的吐蕃将士越战越勇，有两次他们甚至主动打开城门来了个反冲锋。 这让苏奴儿的士气加倍低落，眼看着铁桶也似的牦牛城就攻不下，城下又撂下大量尸体，有些人已经打算趁黑偷偷溜走。 “苏奴儿将军，我们抓获了五名逃跑者。”他的亲随来营帐禀告。 苏奴儿大怒，他冲出帐外，只见五名党项士兵被五花大绑到自己跟前，其中居然还有一名低级将领。 苏奴儿大怒：“逃跑？只有懦夫才会逃跑，你们不配做我党项人，懦夫！” 那被抓的将领怒道：“咱们根本拿不下牦牛城，你怕回去大王责怪杀你，就拉着我们一起跟你送死。与其死在这儿，还不如逃回去隐姓埋名，你这个自私的人！” 苏奴儿大怒：“将他们拖出去，砍了！” 那人犹自在大叫：“你这个自私的人，你是贺兰山上的魔鬼，泾河水里的妖怪。你会害死我们的同袍，你这个自私的人！” 这些外族民风淳朴，他们骂人都是一些简单的词汇，哪有中原骂功的博大精深。 当初契丹的萧也赖，号称契丹人的无赖泼皮，来到东京城的时候完全不是石小凡的对手。 苏奴儿大军毫无斗志，军心涣散。许多人都知道了，苏奴儿这是怕回去被大王责罚，这才逼着部下攻打牦牛城送死，于是差点生出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