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衷甲

    火枪是把双刃剑，经过楚王谋反一事，赵祯在朝中制定了严格的制度。大宋朝的每一把火枪都严格登记，严禁外泄。

    每一把火枪上都有编号，在铸造成功的那一刻，都按照编号登记记录。编号，是石小凡按照现代编码的做法，从00000001开始，他的三把短火枪就是一号到三号的编码。

    编码是铸造的时候就印上去的，感谢毕昇的活字印刷术。编码加印的时候非常简单，只需用手动转盘将一排排编码在铸造的时候按照顺序加印在钢枪上便是。

    这不止是要保护自身安全，更是怕火枪流入番邦，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可总有人手眼通天，市面上有一大批火枪出来并没有编码。朝廷最后让皇城司的令狐云龙查过，最后因为火药作坊负责编码的一个官员服毒自尽，此事不了了之。

    明天出发，离开兖州城。知州林青铜被撸了官职，州府由通判暂代。

    这通判也是个老实谨慎之人，驸马临走之前，他将查抄天门道人古德茂家产的单子递了上去。

    官差将单子送过来的时候，石小凡扫了一眼便大吃一惊：“这王八蛋天门妖道，捞了这么多！”

    清单上除了金银，更有无数珍宝玉石，天门道长爱好收藏，甚至还捞了不少古玩珍宝。

    “小公爷，这妖道祸害百姓不轻，发配岭南是便宜了他。他捞了这么多钱，这些可都是兖州百姓的民脂民膏啊。”旺财看着这么长的清单，义愤填膺的骂到。

    石小凡将清单扔给他：“你知道个屁，你识字啊？这些清单上都是些玩物丧志的珍宝古董，你以为都是钱啊。”

    旺财不识几个字，有些悻悻难堪。他以为这么长的名单上全是天门道长捞的钱，来福却是认字的，他顺手接过名单一看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宝贝，小公爷您看，这上面居然还有前朝的琥珀簪子，莫不是杨贵妃用过的吧？”

    来福随口一说，石小凡却是心中一动。曹小梅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何不去查封的库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小玩意儿顺手牵羊给她顺回来几件。

    我石小凡不会厚此薄彼，对小梅和公主都是一视同仁，去府库看看这王八蛋天门道长捞了什么玩意儿，给她俩一人挑一件宝贝。

    “走，咱们去看看。”石小凡招呼俩狗腿子。

    兖州府库房，天门道长查封的家产都被摆了一箱箱，全部封存。

    驸马爷亲临查看，通判孙静芦吓了一跳，他紧张的擦了擦汗。幸亏自己没有中饱私囊，不然这一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驸马爷这边请，这些都是查出天门道人的家产，全部备案封档了。”

    石小凡“嗯”了一声：“我不看这些，听说天门妖道搜刮了不少珍宝古玩，我看看有什么东西。”

    孙静芦不敢怠慢，带着石小凡让官差打开东侧的几个箱子。

    箱子一开，满目珠光宝气。果然这妖道捞了不少好宝贝，石小凡随手翻着，按照清单记录上找到了那支琥珀金簪。琥珀簪子一头镶金嵌玉，甚是华美。

    孙静芦笑了笑：“这是前朝琥珀金簪，据说是杨贵妃戴过的。”

    “哦，不错。”石小凡说着揣进了兜里，丝毫不客气。

    孙静芦大吃一惊，驸马爷这是中饱私囊来了。这些可是查封的赃物，一一登记在册需要上报朝廷的，驸马爷拿了这支簪子，这清单就得重做。

    涉及记录清单的人员有主簿、判官及推官、节度掌书记、观察支使诸人，若要重新来做难度不小。遇到个油盐不进的官员，一纸奏疏送到御前，驸马爷中饱私囊赃款，这些人都得跟着倒霉。

    可这是当朝驸马爷，孙静芦又不敢得罪，眼睁睁的看着石小凡将琥珀簪子据为己有。

    要命的是石小凡压根就不满足，他又在其它箱子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终于摸出一对翡翠玉手镯，又是毫不客气的揣进怀里。

    然后他被一件黝黑的宝物吸引了，在这一箱箱的耀眼珠宝中，唯独这件黑黝黝的东西毫不起眼。

    石小凡顺手拿起来，发现是一件软胄：“这是什么？”

    通判孙静芦慌忙陪笑道：“回驸马爷，这是一件贴身衷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弓箭难伤。奇怪的是质地柔软轻薄，这件宝胄可是大有来历。”

    “什么狗屁来历啊？”石小凡看着这件丑不拉几的甲胄，没有丝毫兴趣。

    “回驸马爷，这件贴身衷甲乃是三国时期董卓所穿。后来落到了曹操手里，当年吕布和曹操在兖州大战，曹操这件甲胄遗失在兖州城。后来不知为何，竟然落到了天门道人手里。”

    石小凡吃了一惊，他知道三国时期曹操和吕布曾经在兖州发生过大战。

    兖州之战是曹操和吕布最为精彩的战役之一，罗贯中在历史小说作品《三国演义》中，也提到了兖州之战的过程。兖州之战的过程共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战争开始、战争相持、战争反击和战争结束。

    董卓因害怕遭人刺杀，朝服里面，总贴身穿有软甲。《后汉书·董卓传》记，诛杀董卓时，李肃用戟刺，“卓衷甲不入，伤臂堕车”。李肃用戟没能刺进去，只刺伤了董卓没有软甲保护的胳膊，从车上掉下来。

    “衷甲”，就是贴身的软甲，应该就是环锁铠，而且董卓穿的一定是极品的环锁铠，所以戟刺不入。后来吕布用铁矛刺，大概是刺没有铠甲保护的咽喉，把董卓杀死了。

    曹操性多疑，平时恐怕也会像董卓那样，袍服内加穿一副极品的环锁铠。曹操赐给曹植的铠甲里，就有一副精良的环锁铠。传说里各种刀枪不入的软甲（金丝、玄铁等等），便都是从环锁铠演绎而来。

    开始战乱中，吕布手下曾经活捉到了曹操，但因不认识曹操，便放走了他。当时曹操身上就穿着这件贴身衷甲，因为怕俘虏后被吕布手下认出自己的身份，当时曹操匆忙之下将衷甲脱了下来扔掉了。

    不曾想斗转星移，花开花落，数百年后这件衷甲居然重现人间，落到了天门道人手里。

    石小凡听说了这衷甲的来历，登时大为感起了兴趣。这件衷甲当真是稀世珍宝，但凡甲胄必然沉重坚硬。而这件衷甲居然是穿着贴身内衣上的，质地柔软轻便，居然还能抵挡刀枪。

    这衷甲和自己身材差不多，仿佛是照着自己身材量身定做一般，石小凡大喜：“这衷甲，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