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铁证如山
“已经跑完了一千五百米，剩下的五百米三分钟内跑完。” 塑胶跑道上的积雪被叶迅踩出了一圈脚印，抬腕看了看运动手表已经过去了八分钟，叶迅正准备加速跑完，就看到刘恪教练接了个电话撒腿就跑。 “别跑了，回头再考！” 刘恪抛下一句话，一溜烟般蹿向“敏捷考核室”，大脑里乱成一团。 “怎么会出人命？发射器里面我只放了五支钢镖，平均一分钟射出一支，这个考生连这密度都躲不开，还学什么武道啊！” 考生不过关和刘恪没关系，但考生被射死了，他作为直接责任人就难辞其咎。 刘恪是主考官，而且飞镖发射器的密度是他设置的，里面的暗器是他亲手加入的。现在出了人命，往严重里说怕是会承担刑事责任。 “怎么会这样？” 刘恪跑进考核室，只见王校长正在叽哩哇啦的打电话，两个主任一脸担忧，惴惴不安。 刘恪觉得他们应该是为自己的前程担忧，武道学院招生考试以前也不是没出过人命，也没见学校领导这么紧张过。 再看看孙鹏，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早已停止了呼吸。 “赶快打急救电话啊？”刘恪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急火燎的道。 陈主任面无表情的道：“不光打了急救电话，报警电话也打了。谁的责任谁承担，吃不了兜着走吧！” “方镇南赶快给我滚回来，你们武道学员的招生考核出人命了！” 王校长给教育局孙局长打完电话，又给方镇南打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就扯着嗓子大吼。 方镇南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在赶往学校途中故意和别人撞了车，吵吵嚷嚷的等着交警前来处理。 接到王校长电话后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故作惊讶的问道：“只有一个考生，还出人命了？刘恪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赶紧辞了。我这才晚到一个小时，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不光刘恪要辞了，你也给我卷铺盖走人！” 王校长情急之下破口骂人，“你他妈的早不撞车，晚不撞车，偏偏今天撞车。死的可是孙局长的侄子，摆不平你俩都给我滚蛋！” “啥？” 方镇南顿时傻了眼，“考生不是叫叶迅吗？怎么成了孙局长的侄子？” 那边电话早已挂断。 按照行政级别来说，省属重点大学的王校长要高于金沙市教育局的孙局长。 但王校长退休在即，孙局长年轻有为，明年夏天很可能出任省教育厅厅长。王校长还指望把自己儿子推上去，自然不愿意得罪孙局长。 挂了电话，本来一直哼着小曲的方镇南顿时蔫了，没完成任务，五百万现在还不是自己的。 更要命的是会打草惊蛇，让叶迅有了提防不说，弄不好警方会查到自己头上来，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给你钱，我全责！” 方镇南从车里拿出两千现金丢在对方的引擎盖上，一脚油门，飞奔江南大学。 医院的救护人员与金沙市刑侦大队火速赶到，医生检查过后用白布盖住了尸体，“没有生命体征了，凉了。” 孙局长和兄嫂也很快赶到了武道学院，脸色铁青，无论王校长怎么赔罪，一言不发。 孙父老泪纵横，哭着对刑警队长道：“我儿子体格一直很好，请求政府现场验尸。” 法医半个小时后作出初步报告：“死者身中三镖，但都不是致命伤，真正死因是心脏骤停。推断死者中镖后引发心脏病，当场猝死。” “不可能，我儿子没有病！”死者母亲哭着喊叫。 法医无奈的道：“检测结果就是这样，死者由于心脏骤停死亡。也许你们以前没有查到死者有心脏病，但不代表他没有心脏病隐患，由于外界的诱因，所以导致发作。” 方镇南来到现场，装模作样的四处检查一番，大声质问刘恪：“你这是在发射器里面加了多少暗器？这踏马的那是检测考生，这密度分明就是考核二阶武者的嘛！” “我记得放入的暗器不多啊？”刘恪愁眉不展，“怎么突然多出了好几倍？” 刑警队长面无表情的道：“麻烦你们跟我们去刑警队录个口供。” 死者的尸体被拉往警察局暂时放置，刑侦大队还要组织专家进一步验尸剖析。 刘恪、方镇南、于明三位武道学院的直接负责人也被一块带上警车，前往金沙市公安局接受审讯。 王校长面色凝重的和孙局长商量：“目前看来，事件是由于刘恪疏忽大意，设置错了考核级别，才导致孙鹏同学发生意外。 我作为学校领导责无旁贷，拟赔偿令兄三百万华币，还望孙局长多劝劝令兄令嫂，节哀顺变啊！” 孙局长面色铁青的道：“赔多少钱有什么用？我要渎职者承担法律责任，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 金沙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审讯室。 警察：“刘恪，你确定发射机关里面的暗器密度是按照新生考核设置的？” “应该是吧？”刘恪有些不太确定，“好像是，应该是！” “那么多出来的暗器是谁放入的？” “我不知道啊，我也纳闷呢！” “我们调取了武道学院的监控，视频显示昨天只有你一个人走进了考核室。” “那我就不知道咯，反正我记得是按照新生考核设置的发射器。” “听说你平日非常贪酒，昨天上午和朋友聚会喝到下午四点半才去的武道学院考场？” “上午喝了一斤白酒，四瓶啤酒，马上要开学了嘛！”刘恪坦白承认，“可我没醉啊！” “签字去拘留室等候判决。” 刘恪出去，方镇南进来接受审讯。 “你是武道学院总教练方镇南？” “是。” “昨天你干嘛去了？” “在家打游戏、喂鱼、吃饭、睡觉，做……爱，我老婆可以证明” “今天学校有新生考核为什么去的这么晚？” “雪天路滑，没刹住车，撞了。等着交警处理，我还有报案记录呢！” 傍晚的时候，一个消息在江南大学武道学院传开。 武道二班教练刘恪由于酒后疏忽，把考核新生的机关设置错误，造成了考生中镖死亡，已经被金沙刑警大队羁押。 按照法律程序，几天后他将会被金沙市检察院起诉，很可能会被以渎职罪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被取消了考试的叶迅返回教室，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以至于同学们都来套近乎，他只是敷衍了事。 但在同学的眼里，现在的叶大作家早已不是昨天的三流网络写手。 泡上了陆漫雪，拳打金沙富豪之子、江南大学阔少郝建飞，被准许参加武道学院特招，绝对的江南大学年度风云人物。 放学后，叶迅邀请陆漫雪出校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讨论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陆漫雪端起咖啡，摇头叹息一声：“刘教练虽然贪酒，但他人很细心，没想到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 叶迅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气：“我觉得这里面必有文章。” “我也觉得疑点重重，但警察只重证据，不相信推断。”陆漫雪道。 叶迅品了一口咖啡：“我觉得这些暗器是用来对付我的。”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除了王校长之外，所有人都以为参加考核的只有我一个。发射器里面的暗器密度大增，摆明了就是为了对付我。 只是对方没想到，王校长为了结好孙局长，突然带着另外一名考生出现。结果这孙鹏就阴差阳错的死在了密集的暗器之下，并让刘教练背了黑锅。” 陆漫雪似有所悟：“好像有点道理，什么人会对付你，而且还跑到考场来给你设陷阱？”